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49)
知花裕树注意到他的视线,顿时有点慌地往苏格兰和梳妆台之间挡了挡。
他不挡还好,苏格兰可能还不会多想,觉得他只是不小心磕到了,但这么一挡,就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黑发猫眼的警察审视性地望了他一眼。
知花裕树无辜地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似乎在努力证明“我没干坏事哦”。
这会儿他摆出再诱人的姿态也没用。
苏格兰警官抓着他的手,让他想躲都没法躲,只能一边被上药,一边听苏格兰的沉声质问。
“你自己故意弄伤的?”
语气很平静,但叫知花裕树心里颤了颤。
干、干嘛呀!他堂堂一瓶黑衣组织资深坏酒,怎么会怕一瓶已经闹腾不起来的假酒!
知花裕树给自己加油鼓劲,语气强硬地说:“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苏格兰叹了口气,他其实并没有生知花裕树的气,他气的是自己。小树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注意到他的不安,也没察觉到他在伤害自己,反而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好差劲,太差劲了。
苏格兰暂且将骂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现在更需要关注的是知花裕树。他小心轻柔地将绷带绕在对方伤口上,生怕弄疼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花裕树微微垂着脑袋,身上穿着件宽大的白毛衣,喉结和锁骨都露着,一头柔软的银发垂下;他咬着唇,银白色睫毛轻轻发颤。
知花裕树觉得这时候说实话很丢脸,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苏格兰还逼迫性地“嗯?”了声,他一闭眼,干脆说了实话。
“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我……”
他的声音很小,要不是苏格兰聚精会神,还同时辨认着他的口型,根本听不到。
但却如惊雷炸在心口。
苏格兰呼吸一窒,嗓音越发沙哑,他自下而上看着知花裕树薄红的脸颊,轻轻抓着他的手腕。
真细。
有很多想说的话,最后先冲出胸腔的是一句道歉。
“抱歉,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小树,为什么你面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
知花裕树看着苏格兰逼近了些许,但天生温柔的猫眼和居下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并没有会令知花裕树恐慌的攻击性。
正午的阳光越过窗棱洒在室内,在梳妆台上铺陈了一片浅浅的金。
苏格兰秉持着“让小树不开心了一定是自己的错”的原则认真分析自己的错误,他盘点了一通,从做的饭不合胃口到暴露身份给他添了麻烦,一桩桩一件件,数得知花裕树都插不进话打断他,到了最后,才干涩地问:
“还是说,小树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所以讨厌我了?”
因为被他猜中了,知花裕树下意识露出隐隐的惊讶,尽管他很快收敛反驳“没有讨厌”,苏格兰还是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他苦笑着说:“我知道小树你讨厌男同性恋,不用安慰我……”
到了这种时候,明明讨厌这些的小树还在照顾他的情绪,自责和自厌几乎要将苏格兰淹没。
“抱歉,我以后会尽可能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不开心……”
苏格兰脸上的表情让知花裕树手忙脚乱。
怎么可以不出现!他刚找回来的朋友呀——!
这、这个该怎么安慰?!
教、教练——!
小机器树卡了会儿机,最后心一横,低头在苏格兰唇角亲了下,对方马上噤声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片空白。
他松了口气。
看来是有用的,电视剧原来也不是乱演的。
知花裕树认真解释:“是苏格兰的话,可以喜欢我。”他顿了下,下定决心般添了一句,“也可以觊觎我的身体。”
苏格兰倏地抬眸看向他,目光里情绪莫名。
知花裕树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银白色睫毛微微颤了下,眼睛里像包着团水一般潋滟。他别开目光,咬了下嘴唇,像被欺负狠了似的颤声道。
“但、但是不可以强迫我,也不可以弄疼我。”
苏格兰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同时停止了。
沉默了数十秒后,苏格兰先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哑得不像话地说:“小树……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他需要先处理好自己再说别的。
知花裕树垂下眼眸,瞥到对方支起的帐篷。还在【诱惑光环】的时限内,苏格兰出现这么剧烈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
就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
“我来帮你。”
知花裕树伸手拉起苏格兰,苏格兰愣怔后,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便想推开他,可知花裕树拉他那只手还受着伤,苏格兰的动作缓了一下,便已经被知花裕树按到床边坐下。
“等等,小树……唔……”诸伏景光发出一声闷哼。
根据他的反应,知花裕树推断,苏格兰肯定是第一次被除自己以外的人这样碰到这个地方。
知花裕树不是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但这确实是第一次,他真切地希望手下的人可以获得快乐。
身为这方面的专家,知花裕树稍微用上些技巧就让诸伏景光再也生不出推开他的想法,大脑完全空白了,甚至意识不到嗓子里有没有发出难听的声音。
诸伏景光紧紧咬住唇瓣,想避免在心上人面前的进一步失态。
太超过了。
一只手受着伤被苏格兰按住了不能用,只有一只手就有很多地方照顾不到,知花裕树想了想,半跪下去,打算手口并用。
却被诸伏景光一把拉起来。
一副难耐的模样,猫眼青年还是坚持说:“这个不行……哈……会弄脏你……”
心脏像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下,知花裕树脸颊红润,软着嗓音说:“但我想让你舒服。”
手下的东西更大了,这个样子很难只靠手弄出来。
诸伏景光还是摇头,“那就亲我下吧。”
知花裕树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亲上来,柔软的唇瓣轻轻碾磨。
这样的场景如果放在昨天,哪怕是做梦,诸伏景光都会觉得自己想得真美,而此刻竟然成为现实。
一只手微微撑着诸伏景光的胸肌,知花裕树自以为不会被注意到地悄悄捏了两下。
诸伏景光浅浅勾起唇角。
比起被照顾的地方,反而是小树这样的反应让他更开心。或者说,只要小树开心,他就会开心。
借着此刻的欢喜,诸伏景光终于感觉到快要结束,他迅速拉开知花裕树的手,避免弄脏他。
知花裕树被拉开手怔了下,感觉到苏格兰已经释放,他才放松下来。
猫眼青年气喘吁吁,露出像猫一样魇足的表情,继而清理自己的身体。知花裕树看着他,却忽然想到波本的梦里——平行时空的那个世界,苏格兰胸口露出血洞,了无声息地倒在那里的模样。
他不满地撇了下嘴巴,微微低头,贴在苏格兰胸口听着对方的心跳。
刚把自己弄干净的诸伏景光下意识揽住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知花裕树听了一会儿,仰起脑袋,水润的唇瓣一开一合,“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许死掉。”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他,因为做手工做了很久,知花裕树也出了一层薄汗,空气里都是甜腻的柠檬香……当然,还有些别的,属于他的味道。
诸伏景光不知道知花裕树为何生出这样的担心,但还是认真安抚他:“嗯,我不会死的。”
“不过,”释放后的大脑终于重新找回了理性,“小树怎么知道我叫景,难道……”
他希冀地想,难道小树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哦,是波本在梦里这样叫你,我听到了,觉得很好听。”知花裕树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观察苏格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难道这个只能波本叫吗,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