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17)
房间只亮着台昏黄的小夜灯,不细看看不出那里藏着人,但以琴酒的眼力,稍微靠近一点就肯定会露馅。
眼看琴酒试图往里走,知花裕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急匆匆冲到他面前。
琴酒愣了下,表情眼看着变得有些狐疑。
知花裕树忙说:“伏特加和波本是不是都已经睡了?黑你和我来,我还有个东西要单独送给你。”
他说着就要拉琴酒往外走。
琴酒低头看着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真白。
“等等。”
知花裕树心里一惊,“怎、怎么了?”
难道还是露馅了?
琴酒淡淡道:“穿上鞋。”
“啊?”知花裕树低头看了眼自己直接踩在冰冷瓷砖地板上的脚,后知后觉地感到些微凉意,“哦。”
琴酒看着他穿好鞋,跟他走出房间,又回到起居室。
知花裕树的行李箱还在这里放着。
幸好他刚刚没把箱子拿进房间,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理由把黑带出来。
单独给琴酒额外买的礼物自然是没有的,不过箱子里还有要给别人的礼物,boss的、朗姆的、雪莉的、宾加的……知花裕树从里面挑了一个最适合让给琴酒的。
原本特意选给松田阵平的伴手礼。
对不起了松田警官,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被凶恶犯罪分子切成碎片吧。
琴酒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知花裕树在行李箱里的一堆东西中扒拉,他背对着他,蹲下去的时候精瘦的腰正好处于视线下方。
不停摆来摆去,晃得人眼热。
琴酒的目光沉下去,落在他的腰窝处反复摩梭。
要是能关起来,想看的时候就摆给他看就好了。
他舔过有些干涩的唇瓣,终于找到东西的知花裕树扭回头,“找到了!”
琴酒看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并不在意对方要送他什么,他缺的从来不是这些东西,“只有我一个?”
“嗯?”知花裕树茫然。
琴酒从他手里拿过小礼品盒,冷着脸嫌弃,“总是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还给我两份?”
知花裕树挠头,“不喜欢的话我收回来好了。”
他也不是很想给。
琴酒已经动手拆开了小礼品盒,脸色更冷了,“我会自己扔进垃圾桶。”
礼品盒打开,里面是一个Zippo的打火机。
知花裕树忽然想起来,“啊,对不起,我忘了,黑你好像有一个类似的打火机了,要不——”
琴酒抿了下唇,顺手把打火机装进口袋,“那个前两天刚好坏了。”
“是、是吗?哈哈,那太好了。”
得,松田警官的打火机被凶恶的犯罪分子强取豪夺了。
……
第二天中午,四人便开始在目标地点附近蹲守。四个人四个点,务必要确保山口高志插翅难逃。
晚七点,山口高志的洛杉矶好友走进目标建筑物。那是一栋私人别墅。
晚七点十五分,好友又一个人走出。琴酒安排了伏特加跟上他,剩下三人继续蹲守在别墅附近。
一个小时过去,别墅依然悄无声息,三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决定进去查看一番。
别墅有两层,三人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没有人。
“难道是情报有误?”波本说。
琴酒摇了摇头,“负责这次情报的情报人员从未出错过,应该不会是情报的问题。”
知花裕树一个人站在客厅的中央盯着天花板看,浅灰色的目光似乎彻底放空了。
琴酒问他:“发现了什么?”
知花裕树回过神,“有点想法,还不确定。黑,你和波本先离开别墅,离远点。”
琴酒沉沉地盯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又想放跑叛徒。
知花裕树无奈,“十,不,五分钟后你们就回来,可以吗?”
琴酒这种人不可能同意这种要求的吧?安室透在心里思索着措辞,打算侧面帮一帮他。
“琴酒——”
“好。”
安室透:?
这琴酒别人易容的吧?
琴酒没理会波本狐疑的目光,迈步走出别墅,点了根烟。
他也知道,自己越来越纵容莱蒙了。
不过他懒得改。
反正自己有本事纵容他,最好能把他纵容到只能依赖他。
别墅里,被单独留下的知花裕树启动了【NPC心愿手环】。
[NPC心愿手环上线,是否立即为您捕捉NPC心愿?]
[是]
[叮,心愿任务已生成,请到NPC处查看]
地上出现了箭头为他指引NPC的方向,知花裕树顺着箭头指示的方向停在了一面挂着巨大壁画的墙前。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这栋别墅露在外面的面积上下两层是无法完全对上的,下层明显少了一处空间,是密室。
知花裕树在壁画上摸到了密室开关,密室里,山口高志看见他,浑身脱力般跪坐在地,苦笑了下。
“要从组织手里逃掉,果然是不可能的吗?”
正好五分钟,他和琴酒打了电话,“回来吧,黑,找到了。”
挂了电话,知花裕树还安慰他:“我听人说了你干的事,老实说,除了笨蛋了点,没犯什么原则性问题,比我犯的错轻多了,顶多关你几天禁闭长长教训。”
山口高志:“真、真的吗?”
“真的。”
在知花裕树看来,确实是这样没错。人家主观上一开始又没打算和CIA勾结,纯属是倒霉被坑了,关几天意思意思就得了。
然而琴酒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莱蒙,杀了他。”
知花裕树人傻了,“什么?”
琴酒耐心解释:“杀了他,向那位大人证明自己,你的监视期就结束了。”
知花裕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杀,我不做没有意义的杀戮,他根本没有做非死不可的错事。”
琴酒因为他的反应生起怒气,恼怒地说:“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你又想被关禁闭吗?”
知花裕树也被激起情绪,“那位大人的命令就一定要遵守吗?万一有一天黑你也被发现是卧底,boss同样命令我杀了你呢?”
他咬牙切齿地发狠,“我不要,我死也不会对你下手。”
第64章
早秋时节即将到来,晚上八点多的洛杉矶,天已经全黑了。
别墅里没有亮灯。
知花裕树和琴酒都站在密室的边缘,黑暗笼罩着彼此,唯有一长一短两头银发依然泛着绸缎似的光泽。
知花裕树雪白的脸颊因为气恼而变得薄红,他没有琴酒那么高,也没戴那顶古怪的牛仔帽,过近的距离像是被黑衣的高大男人罩进了怀里。
安室透站在稍靠外的地方看着两人。
他并不意外知花裕树会说出这样的话,假如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为了景做到那种程度,只是有点意外琴酒竟然在他心里也有这么重的份量。
安室透很清楚知花裕树绝不是口头说两句,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
他好像无法将人类社会的规则融会贯通,只凭着自己的理解莽撞地活着。
降谷零会因为这样的他而心疼,同时也深刻认识到——
他没办法在组织的黑暗里永远活下去,如果不快点将他拉出来,他会死在这里。
因为位置的原因,安室透只能看到琴酒的背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猜测着琴酒可能会采取的行动。
那个琴酒会再次为莱蒙破例吗?
安室透看不到琴酒的表情,知花裕树却能清楚地看到。
男人微微低头,偏长的银白色鬓发滑落,一两缕碎发蹭过眼睫,那双暗绿眼眸投来的目光极为可怖。
知花裕树说不准那是种什么眼神,只觉得自己的怒意像被一捧捧凉水涮去——
像是要一口一口吃了他,又和那不太一样,有一些别的更可怖的、更具进攻性和侵犯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