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54)
到底是谁,做了什么,让他变了这么多。
琴酒警觉:“你和别人做了?”
“欸?没有。”琴酒忽然发问,知花裕树下意识回答。
虽然那个时候苏格兰如果真的要求和他做,他也不会拒绝,但事实上就是没有。而且知花裕树隐约觉得,那时候他如果真的要和苏格兰做到最后,苏格兰说不定会很生气。
知花裕树依然没能完全理解,苏格兰明明很喜欢他的身体,【心声识别】下只要他靠近就会触发[好香]的想法,为什么又不愿意进行到最后一步?
是苏格兰的话,他愿意为他服务的。
知花裕树的回答令琴酒的目光缓和些许,他抓住知花裕树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搭到自己肩膀上,说:“房间用了隔音棉,不会被听到;我买了这个房间一整晚,屋门也上了锁,也不会有人进来。”
知花裕树一愣,从这些话里捕捉到了琴酒真正想说的话。
——他早知道他害怕被听到、被看到,于是在他感到害怕前就做好了准备。
“要亲你,不想要就拒绝。”
虽然给出了预告,但唇瓣在知花裕树处理好话语中的信息前就贴了上来。
知花裕树整个人又被琴酒包在怀里,两只手被举起来挂在琴酒的脖子上。男人微微俯身,有力的手臂圈着他,像要把他揉进骨头里。
琴酒在亲吻的间隙断断续续问:“手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磕到了……”
没有拒绝,知花裕树在放松身体迎合他。
在因为苏格兰的举动转变态度后,知花裕树也顺势思考了自己和琴酒之间的关系。
虽然说琴酒在心声还有行动上都是最过分的那个,但认真说起来,两人其实才是相识最久的朋友。
在多年以前,知花裕树刚刚加入组织,刚刚步入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时,彼时还算是少年的琴酒每天都有一半的时间陪在他身边,尽管少年黑反复强调那只是boss的任务。
那时候黑明明知道他的名字却只叫他莱蒙,知花裕树将此视为他对自己在代号之争中败下阵来的挑衅,于是既不正经叫他名字也不正经叫他代号,而是叫他黑。
琴酒一直不知道,最初这样叫他,其实是因为知花裕树误将他的名字当成了黑泽。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姓黑泽,名阵。
知花裕树决定要将这件丢人的事当成永远的秘密。
他并不想和琴酒决裂。
如果完全否定琴酒,就像是要把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撕下一半,就好像要他承认,自己又一次从最初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所以想通之后,想要和琴酒和好的念头自然产生。
知花裕树觉得既然自己打算和琴酒和好,那就要做出些补偿。
黑给了他太多东西,雪莉的营养液研究经费、数不清多少钱的银行卡,boss那里无声的保护,还有被他打断的几根肋骨……礼尚往来,等价交换,知花裕树知道人类社会的交友准则,没道理能给苏格兰做,不能给黑做。
不过苏格兰上次教训他说这种事要两情相悦……不管了,反正不让苏格兰知道就行了,黑这里肯定没有那么多规矩。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面,他应该会在准备好礼物后正式地去拜访黑。
知花裕树的迎合没能取悦琴酒。
银发男人单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插进和他如出一辙的银发间,将人压向自己,粗鲁地吻了几下,他开始恼怒。
“我把你咬痛了,为什么不生气,反而忍着?”
这不是他的莱蒙,莱蒙那么娇气,把他弄疼一点应该早抬脚踹过来才对,他睡*他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这家伙第二天起来有一点不舒服,就得花好一阵子才能哄好。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近乎小心翼翼地顺从他。
男人语气冷得掉冰渣,字句在牙齿间咬出来,像是把话当成人狠狠发泄了一通。
知花裕树不明白琴酒为什么会生气。
难道连他的技术都不能让黑满意吗?那他也太难搞了。
琴酒阴沉着脸将手往下探,察觉到知花裕树也不是毫无反应脸色才好上几分。
房间很大,靠墙的一侧摆着一条长桌,琴酒把知花裕树抱起来,后者下意识攀着他的身体稳住自己,琴酒单手将长桌上的餐厅宣传册扫在地上。
将知花裕树放到桌子上之前,琴酒又停住动作,哑着嗓音哄他。
“把我的外套脱下来。”
知花裕树在犹豫,琴酒没有催他,男人的手稳稳托着他的身体。
浅灰色的眼睛抬了抬,知花裕树对上琴酒的目光,恍惚竟从素来冷淡阴鸷的绿眼睛里看到一丝带了温度的光闪动,知花裕树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都被看得烫了。
“你别看我。”他小声说。
琴酒显然不会听,知花裕树只好自己别开目光。
但他并没有为此生气,因为能够感觉到。
黑好喜欢好喜欢他。
知花裕树默默在心里为当初骂黑是变态道歉,但客观来说,被他踹断肋骨却觉得爽真的有点变态。
只是作为多年的朋友,知花裕树觉得自己对黑的容忍度应该更高一点。变态就变态点吧,至少黑不会伤害他。
知花裕树相信这一点,黑的伯莱塔宁肯对准自己,也不会对着他。
琴酒托他的手很稳,知花裕树就用这个姿势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灰色薄毛衣,被紧实的肌肉撑出弧度。
知花裕树偷偷瞟了几眼。
看起来黑就算受伤,也有在坚持锻炼身体,很好。
琴酒单手抱着知花裕树,另一只手把衣服铺在桌子上,这才把知花裕树放上去。
价值不菲的大衣材质柔软,还带着男人热乎乎的体温,知花裕树把手撑上去也没觉得凉,很舒服。
但糟糕的是,这面墙的后面就是波本和苏格兰在的房间。
他已经出来了有段时间了,知花裕树摸不准波本和苏格兰现在是在外面找他,还是在房间里聊天。
仿佛为了回答他的疑问,手机铃声响了。
琴酒从他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嗤笑,屏幕上显示着波本的名字,直接挂断。随后又很快响起来,这次是圆光树的名字,琴酒又想直接挂断,但一双手伸到了面前。
“给我。”
琴酒抬眸,看出知花裕树有点生气了。
刚刚被他按着亲都没生气,现在因为他挂别人电话生气,琴酒也生出些恼怒。
但他还是把手机扔回给他,知花裕树接住,接通电话。
“光……我没事,枪杀事件吗?”知花裕树听电话里苏格兰说楼下发生了枪杀案,瞥了琴酒一眼,猜测这就是琴酒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出门吃饭正赶上黑的任务现场,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真的没事,刚刚遇到了点事情先离开了,抱歉,应该先和你们说一声的……”
在哄琴酒离开和骗波本、苏格兰离开之间,知花裕树觉得还是后者实现的可能性更大,他一边在心里为欺骗朋友道歉,一边忐忑不安地撒谎。
无论如何,不能让琴酒和苏格兰正面碰上。
黑暗里,知花裕树的注意力专注在手机通话上,一只手按着铺了衣物的桌子撑住身体,两条腿顺着桌沿垂落。
琴酒盯了他一会儿,实在无法再忍受知花裕树在他面前对别人温声软语,哪怕只是一通电话。
他做出行动。
于是知花裕树在电话里的声音变了调。
苏格兰马上警觉:“怎么了,小树?”
知花裕树瞪大了眼睛,看着琴酒脱掉了他的鞋,将他两条腿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没、没事。”
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低头隔着布料吻他。银色长发落到他指间,柔软而冰凉。
落地窗的窗帘拉着,黑暗放大了感触。知花裕树空不出手去按他的脑袋制止他,只能在一片黑暗里感受隔靴搔痒的吻。
苏格兰还在电话里温柔地问他:“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