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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45)

作者:芭蕉吃老虎 时间:2018-09-01 08:25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年下 欢脱

  
  他抬眼看我,微微抿唇,面露犹疑,话却编得滴水不漏:“其实……臣正打算奏禀陛下,苍州数名军案犯疑似流窜入中州,臣取道苍云二州官路,临时决定顺便至此一探,督促营中加强戒备……”
  
  好风如水溜进帐内,不久前放出去的河灯竟然真逆流而上,又去而复返,千里迢迢地给捎回来这么一个人。我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长出了一口气:“唉,可想死我了。”
  
  他沉默,半晌低低道:“我……原本只打算在平安营逗留一晚,不让你知道。”
  
  我松开他:“你从苍云州道上‘顺便’拐进中州,来平安营就‘逗留’一晚,还‘不让我知道’,你图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快说你是想我了,你要是想我了才‘无诏入京’,朕就不治你的罪。”
  
  外头一队搬运兵器的士兵匆匆走过,斜阳将刀戟立影支楞八叉地投向帐壁。良王殿下又犯了害羞的毛病,不愿开口,只静静地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盯得老脸绷不住要发红,他才眯了眯眼睛,老虎挑食般,凑近来试探性地舔了舔我的嘴唇。
  
  我这“被挑拣的食儿”终于憋不住:“你再不说……唔……”
  
  良王殿下以实际行动为自己争取了免罪的机会。
  
  我推开他大喘气。
  
  占尽先机、夺尽风头的良王殿下得便宜卖乖,虚伪地羞红着脸:“要耽误事了,谁让你来的?”
  
  我恼羞成怒地踹他一脚:“你滚,朕走了。”
  
  他一把拽住我,现学现用给了我一个熊抱:“让我过来的是你,让我滚的也是你……”
  
  “……”我无话可说,捋了捋他的背顺毛。
  
  他顿了顿,语无波澜:“让我不要动的是你,让我动的也是你,动不动都要治我的罪,君心这般难测。”
  
  “!”我原地僵成了一条人棍。
  
  而一本正经开完黄腔的良王殿下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开了个黄腔,不露端倪地在我腰间摸索了一圈,继续抱怨道:“我给你的东西呢?”
  
  我三魂七魄还落在九天十地没捡回来:“东西……那刀啊?那不是凶器吗?你说你信里头也不讲明白,那么几大车夹公带私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想我随身揣着哪样?”
  
  他埋脸在我肩颈窝蹭了蹭,闷不吭声。
  
  我绷不住笑出声,双手圈过他腰间比划了一通:“‘衣带渐宽终不悔’,茂郎是不是真瘦了,让我来瞧瞧……”
  
  “叔公!叔公!”郑无忧忽然一巴掌劈开帐门,“……叔公,有……有人找。”
  
  “……”我若无其事地松开皇侄,“找……谁找谁?”
  
  良王殿下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微不可察地冲郑无忧皱了皱眉。
  
  离开时还是爹,再相见已“父子恩断义绝”,郑无忧那敏感而纤弱的神经此刻绞成一团。他逃避良王的“冷眼”,目光无处安放地落我脸门上:“找、找我爹,哦不,良王叔……都是他们,非让我来说!叔公,你刚吃了什么,我也想吃。”
  
  良王殿下眉头一跳,板着脸跟郑无忧指了指帐门:“你先出去。”
  
  郑无忧可能是感受到自己和良王殿下之间短暂的“塑料父子情”就要烟消云散,甚至还可能反目成仇,屁滚尿流地转脚就跑。
  
  我转身拎起案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那我先回避?”
  
  皇侄盯着我喝茶,道:“是几个牵涉军案的。苍州有晋王旧部,良州从前有铁矿旧案,西州去年又卷进五王叛乱,再往青州去还有以前晋王党羽的舞弊案。陶三勇等人死后,各州军中自觉案底撇不清的或逃或反,一时压不住。苍州有一帮人流窜云悯一带,我怕他们进了中州,既到京畿,就找人问问话。叔不用回避。”
  
  “那不成,”我搁下茶杯,“我来过好几次了,万一有人认出我,吓得不敢说话,这不妨碍公务呢吗?”
  
  皇侄见我抬脚要往外走,面色一紧,忽伸手拦道:“那你屏风后面坐会儿,我给你叫壶热茶喝。”
  
  ……于是我堂堂一国之君,被良王殿下用一壶热茶给打发去旮旯里嗑零嘴、听墙角。
  
  皇侄不知打哪儿学的一套威逼利诱,我这一壶茶喝下来,只听外头打翻了三次杯盏,掀了两次桌子,动了一次拳脚——其中一人和另一人扭打在地:“血口喷人!老子没见过那贼头,肏你大爷你不就是眼红爷爷我腚底这把交椅吗?你他娘还能去阎罗那儿找四殿下来弄死老子?”
  
  “不是你是谁?一口一个四殿下,早没什么四殿下了!赖三儿那伙人从前和你拜过把子,他们不找你找谁!”
  
  前者激动道:“我没撒谎!良王殿下,殿下明鉴啊!”
  
  后者道:“良王殿下,末将其余一概不知,只知自己自入平安营后从未见过不该见之人!”
  
  其余还有几人,也跟声附和。
  
  良王自顾点亮手边灯烛,倒了杯水汽氤氲的热茶,端在嘴边要抿不抿,仿佛十分为难似的:“诸位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也不过是多问一句。并非本王多疑,只是事关重大,一旦出错,无人担当得起。诸位也体谅本王,三司走一趟,以保万全。”
  
  “这……”众人突然被从天而降的良王殿下“提审”,慌里慌张、心惊胆战、狗急跳墙前后演了个遍,没料想良王殿下半点没看进眼睛里,还要把他们送去三司!
  
  皇侄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微微侧身,似以余光看向我。
  
  ——这几人好像有毛病。要是真清白,犯不着从头到尾那么激动,听见三司跟听见断头台一样
  
  皇侄又道:“诸位放心,是生是死,不牵连亲眷。”
  
  众人愕然:“亲……亲眷?”
  
  “殿下!”一人忽道,“末将……”
  
  “住口!”另一人打出一拳。
  
  他娘的什么情况?又打了起来。这里边一定有鬼,必须得先逮起来再说!
  
  “来人!”皇侄唤道。
  
  打斗声顿了一顿。没有人来。
  
  我心道不好,皇侄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当即又唤一声,手握上佩剑。打斗声又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凭借多年的被刺杀与反刺杀经验,就在我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萧关气喘吁吁带一队人跑了进来:“住手!都拿下!殿……殿下,太侄孙殿下方才掉……掉河里了!”
  
  我咣当一声摔了茶杯:“……”





      第44章 叛乱
  
  
  用皇太侄孙自己的话说,他那是要下河捞鱼做烤鱼串孝敬朕和他良王叔,没想到那鱼劲儿太大,险些把他拽龙王宫里当女婿了。
  
  我逮着这满嘴不着调的熊孩子狠揍了一顿。他换了身衣服蹲篝火边烤了会儿暖,又生龙活虎地要上树掏鸟蛋玩。
  
  良王殿下正捧着本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名册查对傍晚那几个蠢货的身份背景,似乎并不能领会郑无忧同志各种作死求关注的小心思,头也不抬点了点萧关道:“别让他摔了,备快马精兵,立即送回宫去。”
  
  萧关看了看我,我一挥手:“去罢去罢。”
  
  周围没旁人,良王殿下不恭不敬道:“叔也回去,外头不安全。”
  
  我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宫住一晚。”
  
  他摇了摇头,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平安营在这呢。”
  
  我不大舍得,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想想平安营里头能出什么事呢?欲要赖着,又不太好意思,年轻人都“克己复礼大局为先”了,我这个老一辈儿的总不好胡闹。见良王殿下神色也有些郁卒,我本着牺牲自己快乐他人的奉献精神,抱住他的头偷亲了一下他鬓角道:“唉,‘悔教夫婿觅封侯’啊,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他站也不站一下送我,只微微笑着,看我转身。
  
  良王殿下打小粘人是的确粘人,但说不粘就不粘了的时候也干脆利落得很,上辈子他能一碗“忘情水”灌得我六亲不认,这辈子他能一手刀劈我晕三个时辰。但我知道这“冷酷无情”都是表面上的,内心里他不晓得多舍不得朕呢。
  
  一路顺长河往南,我好容易把自己这点电光石火般的“欢乐趣、离别苦”迎风吹散喽,一转脸瞧见虎牙兄弟满面凝重:“呦,怎么了?”
  
  萧虎牙目光炯炯,手按佩剑,肃然道:“陛下,末将送陛下入城门,换羽林卫接护。平安营不安定,末将需尽快回去。”
  
  “苍州军案流犯?”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又道:“恐怕不止。”
  
  郑无忧估计是掉水里头后怕,半天没言语,这会儿突然在我怀里抬起黑里透着红扑扑的脸蛋:“叔公,水里头大鱼比我个头还大,拉住我就往下扎猛子。”
  
  我一呼噜这娃的额头:“发烧了!火炭似的。这样……你回平安营去吧,这队人留给朕,去教良王殿下当心,过两天朕……”
  
  “砰——”背后突然一声炸响,回首只见天空绽开一枚火红光弹。
  
  “糟了!”萧关一调马,“平安营遭袭!”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方圆千百里就数平安营拥兵最众,什么玩意能袭它?
  
  萧关八成也觉得荒谬,盯着那光弹怔愣了一瞬。然不容我俩做梦,紧接着又两枚光弹接连升起炸开,北半边天霎时一片红光。郑无忧这时候“哇”的一声惊惧大喊起来:“啊——河里有大鱼!啊!”
  
  众士兵纷纷望向一侧河面,只见静水幽幽,一丝浪花也无,粼粼映照天空红光。
  
  “三弹连发……”萧关猝然惊醒,“陛下,快派兵!”
  
  我也惊了,一把将无忧抛给身边士兵:“先送他回宫,朕去缇骑调兵,都别慌,平安营现有多少人?”
  
  萧关脸色一白:“七万。”
  
  我解下风袍扔给无忧,面不改色放大话:“七万就七万,总不能都反了,朕给你点七千缇骑,让大伙瞧瞧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关策马北去,我一路跑到缇骑营,冷汗热汗糊一脸,刚拎出统领将军刷脸亮身份,突然跑来个羽林兵。羽林小兵并不认得我,进来直扑向缇骑统领:“将军!城内多处暴/乱,丞相大人手谕急请缇骑派兵入城!”
  
  这个接替姜弼没多久的缇骑统领也懵了,再次挑灯照看我的脸:“这……陛下……怎无陛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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