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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72)

作者:来自远方 时间:2018-11-28 19:24 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如三公子所言,这支骑兵成军的目的就是杀敌,杀死更多匈奴!
  最后一个匈奴人跌落马背,控弦声戛然而止。
  受伤的战马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鸣。
  天空中有黑鹰飞过,魏武连续放出三箭,可惜只将目标驱走,并未能射落。
  “清理战场。”分出二十人清理士兵和战马的尸体,魏武吹响号角,率领余下的骑兵跨过草原,向另一支斥候队伍可能出现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次南下的匈奴实在太多,在本部骑兵的带领和驱赶下,别部和蛮部也变得格外凶悍,魏武所部先后发现十多名斥候的尸体,均散落在草原上,多数已经变得残缺不全。
  除了驰往云中郡报信的伍长,之前散入草原的斥候竟再未回来一人。
  收敛起同袍的尸身,用布包裹捆在马上,魏武正准备收拢队伍,大地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地平线处涌现大片的黑点,很快汇聚成线,向众人所在的方向猛扑而来。
  “是匈奴骑兵!”
  鹰鸣声伴着骑兵一同到来,发现盘旋在头顶的黑鹰,魏武和两名什长同时张弓。
  箭矢飞来,一只黑鹰逃走,另一只发出哀鸣,从天空垂直坠落。
  魏武拔-出鹰身上的铁箭,用一支木箭穿过黑鹰的脖颈,将其钉在地上,其后跃身上马,率领麾下急速返回边郡。
  待伊稚斜率大军赶至,汉军早已不见踪影。
  看到被扎在地上的黑鹰,伊稚斜面沉似水。想到军臣单于命他攻打云中郡,左贤王於单脸上得意的神情,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瞬间燎原。
  “大王……”千长想要开口,被伊稚斜抬臂止住。
  左谷蠡王翻身下马,抽-出短刀,用力斩下,箭矢和鹰尸当场被斩成两段。
  “继续前进。”
  收刀回鞘,伊稚斜跃上马背,目视云中郡所在的方向,面容刚毅,神情凶狠。
  “云中郡,魏尚。”
  军臣单于打得是什么主意,伊稚斜一清二楚。本部可以设计让别部和蛮部减丁,单于照样能利用这次南下削弱王庭四角,借机将本部骑兵握到手里。
  伊稚斜握紧缰绳,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干脆下令大军加速前行,以最快的速度杀向云中郡。
  军臣单于要借汉人的手削弱他,他岂能让对方如愿!
  魏尚再凶狠又如何?
  他麾下的骑兵能征善战,一举打破云中城,砍掉魏尚的头颅,逼迫军臣单于看清现实,让他彻底明白,这样拙劣的手段有多么可笑!
  军臣已经老了,只想攥紧手中的权利;於单一味蛮勇,根本不可能将匈奴带向强盛。只有他伊稚斜才能带领勇士们驰骋草原,重现冒顿单于的辉煌!
  匈奴的铁蹄滚滚而来,云中郡内,除正卒之外,更卒青壮都被调动起来,分别派往城头和尉史看守的要塞,准备抵挡北来的大军。
  畜场内,赵嘉决定放弃外部围栏,将牛、羊和骆驼驱赶到靠近仓库的旧圈内,用木板隔开,限制住活动。遇到脾气暴躁的,当场牵出去宰杀,储备下肉食,供给守护畜场的青壮。
  “投枪备好,削尖的木桩放到这里,配合陷阱使用。”
  积雪没有完全融化,旱獭已经陆续开始活动。大片的地洞成为天然的防护带,配合挖掘陷阱,遍插削尖的木刺,足够抵挡骑兵的第一波进攻。即使挡不住,也能拖慢对方冲锋的速度,为众人争取时间。
  “木屋四面加固,顶部架上木板,可做瞭望台和箭楼。”
  “屋下的地道已经挖好,可以给孩童们藏身。”
  “蒸饼肉干全都备足,伤药也已备好,足够我等守上三月!”
  众人聚在清空的谷仓,多数席地而坐。实在没有座位,干脆肩挨肩站着。孩童被妇人抱在怀里,少年们抓紧弓箭和短刀,聚精会神听着赵嘉和熊伯等人布置计划,将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毒烟筒制出一百五十具。”一名头发花白的匠人道,“依照郎君的吩咐,一半附于长杆,另一半嵌入绳索,可以投掷使用。”
  “长投枪制出两百杆,短投枪制出五百杆,半数配有铁制尖头。”另一名工匠道。
  “郎君提到的投石器制出六架,都架在木栏后的土堆上。”说到这里,熊伯顿了一下,“郎君,这些投石器真不能留在畜场?”
  “不能。”赵嘉摇头,斩钉截铁道,“待到此战之后,毁掉且罢,如保持完好,需得尽数送入城内。”
  朝廷不禁民间配有兵器,但投石器和强-弩一样不在此列。遇到匈奴南下,大佬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战事结束,留下这玩意纯粹就是招祸。
  毒烟筒也是一样的道理。
  哪怕赵嘉知道-火-药配方,也绝对不会私下里制造。遇到情况危急,例如这次匈奴南下,依旧要上报太守府,获得许可才能令匠人在畜场里开工。
  “郎君,卫女郎来了!”
  就在众人议事时,负责警戒的青壮突然来报。
  “阿姊来了?”赵嘉面露惊讶。
  下一刻,卫青蛾排开人群,身后跟着卫夏卫秋,迈步走到赵嘉跟前。
  少女一身骑装,身上带着弓箭,腰间配有短刀。见到赵嘉,将手按在刀柄上,笑道:“阿多,我同你一起守卫畜场,抵挡匈奴。”
  “阿姊,这次来的很可能是匈奴本部。”赵嘉沉声道。
  “我知。”卫青蛾颔首,“且不言胡寇能否突破边军,若是突破,畜场首当其冲。就如阿弟所言,多一份力量就能多一份保障。我自认箭术不弱,不能上马拼杀,百步外开弓总是可以。”
  赵嘉还想再说,卫青蛾抬手止住他,道:“阿多,我要扛起卫家,虽不能如男子封官拜爵,却同样能立战功!”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嘉也不好强送卫青蛾回村寨。
  “阿姊,一旦战事开启,务必要听我的,不可鲁莽。”
  “我知。”
  卫青蛾坐到赵嘉身边,言明她带来一车粮食和伤药,还有大量投枪和木箭。
  “我将家中的陶罐都带来了。”卫青蛾对赵嘉道,“阿弟要制毒烟筒,尽可拿去用。”
  赵嘉点点头,抓紧分派任务。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陆续离开谷仓,很快各就各位,开始分头行动。
  风从北方吹来,站在畜场里,能清晰看到远处升起的狼烟。
  赵嘉走出谷仓,极目远眺,苍茫大地一望无际,黑烟笔直冲入云层。
  一声高亢的鸣叫声突然传来,金雕振翅穿过云层,爪里还抓着一只断气的黑鹰。待到近前,金雕双爪松开,啪嗒一声,黑鹰垂直落在赵嘉跟前。
  赵嘉弯腰捡起黑鹰,发现鹰身上扎有一支铁箭,明显是边军配备。
  “这是匈奴人的鹰。”虎伯走过来,查看过鹰腿上的绳环,对赵嘉道。
  “匈奴人的鹰?”
  “匈奴人放鹰就如猎人放犬,战时专为搜寻对手踪迹。如此来看,匈奴大军距云中已经不远。”虎伯沉声道。
  不远吗?
  赵嘉提着黑鹰,猛然拔-出箭矢。
  “让季豹季熊带人加强巡逻,遇有情况立即示警。如是匈奴游骑,一个也别放走!”
  “诺!”
  匈奴本部又如何?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豁出命去,照样要拉着这些北来的贼寇去见阎王!
  北地狼烟四起,快马驰出边郡,携军情奔赴长安。
  与此同时,召临江王入京的旨意抵达江陵城。
  刘荣坐在殿中,令国官散去,一遍又一遍读着竹简上的内容,表情始终没有变化,眼底更是一片死寂。
  云梅行到殿前,请宦者入内通禀。
  “云姬?让她进来吧。”
  刘荣收起竹简,看向走进殿内的少女,难得扬起一丝笑容。
  “云姬又做了什么?”
  “回大王,是汤饼。”云梅行到矮几前,亲手将漆盘和漆碗呈到刘荣面前。
  看着浮在汤中的面片,刘荣开口道:“云姬,我要入长安了。”
  云梅没说话,将一碗片好的炙肉放到几上。
  “我可送你归家。”刘荣握住云梅的手腕,“至少,我能让你活着。”
  “大王,妾不归。”云梅覆上刘荣的手背,柔声道,“妾曾闻一言,路是人走出来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大王不弃,妾愿随大王入长安,侍奉大王左右。”
  刘荣望着云梅,漆黑的双眸出现一丝波动,突然将少女拉过矮几,用力抱进怀里。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临江王仁厚爱民, 深得百姓爱戴。奉旨离江陵时,父老出城相送。
  车驾出江陵城北门,一阵冷风平地而起, 冷雨自半空砸落,顷刻连成雨幕。刘荣步下马车, 请父老回城。
  就在他离车的刹那,一声脆响突然传来, 车轴意外断裂。骏马发出嘶鸣, 车身陡然向一侧倾斜。
  见到这一幕, 刘荣表情紧绷,百姓皆泣于道旁,更有老者言:“大王莫行, 如行恐不返矣!”
  刘荣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命谒者取来雨布, 亲自覆在老者肩上。其后以礼敬百姓, 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 舍弃车轴断裂的马车, 走向云梅所在的车驾。
  车门推开, 少女扬起笑颜, 未见半分惊讶。待刘荣坐定,从身侧的箱笼里取出细布, 为他擦拭脸上和发上的雨水。
  “临江总是下雨, 妾到江陵城后, 尽观雨景了。”
  “边郡雨水不多?”刘荣表情舒缓。
  “不少,但也不及临江。且冬日多雪,二、三月方可雪融。如天不转暖,春耕都要耽误。”提起边郡,云梅的话突然变得多起来。对上刘荣带笑的视线,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妾多言。”云梅低下头。
  “无妨。”靠在车壁上,刘荣更加放松。
  在江陵城时,他仿佛困于牢笼,对长安之行惴惴不安,近乎萌生死志。真正踏上北行之路,紧张却倏然消散,听着少女的笑声和轻语,整个人意外变得轻松起来。
  事已至此,忧心再多又能如何?
  如云梅所言,路是人所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纵然前路艰难,想方设法总能抓住一线生机。
  “与我说说边郡之事。”刘荣靠坐在车厢里,俊颜带笑,令人怦然心动。
  云梅红着脸颊,双眼晶亮,由春耕讲到夏种,再由夏种言及秋收。提到父辈到林间和草原狩猎,又讲到初雪之前,胡商赶着大群的牛羊前来云中。
  “边郡人家七成都会养羊,妾同弟能走路就会放羊。妾幼时要走很远才能寻到好草场,还要带着大犬提防野狼。自从赵郎君开畜场,里中孩童都会到畜场附近放牧,那里的草长得极好,赵郎君从不令人驱赶。”
  “赵氏子?”刘荣沉吟片刻,问道,“可是沙陵赵氏?”
  “大王知晓赵郎君?”云梅诧异道。
  刘荣颔首。
  赵嘉献驯牛之法,实为惠农固国本的良法。他身在临江,远离长安,消息并不闭塞,对其早有听闻。
  见刘荣感兴趣,云梅提到更多沙陵之事,却没有再多言畜场,而是转开话题,专门讲一些乡间趣事,甚至提到自家兄长懒惰,不愿意耕田,屡教不改之下,被父母联手收拾的“惨事”。
  “伯兄不愿做活,总是同闲汉四处游荡,在里中名声甚糟。阿翁恼怒,和阿母一同执棍。非大父前来,怕是棍子都要打折。”
  “云姬有几个兄弟?”刘荣问道。
  “一兄一弟。”云梅的声音变得低沉,语气中也失去轻快,“原本还应有一个阿弟或阿妹,可阿母怀胎时遇匈奴南下,和阿翁从地头跑回城内,途中动了胎气,医匠无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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