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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杀美人(147)

作者:四月一日 时间:2022-01-28 09:26 标签:ABO 强强 养成

  自卫队也好,傅白雪也罢,我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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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的第一步,从正视自己倒霉催的命运,尝试打破命运的束缚做起。
  和前几个月刚刚知晓一切后的迷茫逃避不同,就算为了昭瑶和巫商,我也得挣扎一下,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我死了不要紧,但昭瑶还那么小,我还想看他一点点地长成我记忆里那个帅气的大男孩呢。
  还有巫商那混小子也是,巫参一条命让他半只脚踏进了深渊,若我再死在他面前,他该怎么办?
  以前我对“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这种屁话嗤之以鼻,直到我认识了巫商。要是他变成了我记忆里那副疯癫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会很心疼。
  仔细理了理前因后果,如果我的死是因为自卫队的背刺,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远离自卫队保平安,实在不行,我干脆带着两个孩子搬出燕北,我看谁还能阴得了我!
  于是,我花了点时间讲了下我被扫地出门的结果,然后准备说服兄弟俩搬家。
  水龙坡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小孩住,之前因为各种理由,我们三个不得不在这里过了一年。不过现在既然我已是自由身,这个离自卫队基地很近的狗窝,就不必继续住了。
  我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尤其是昭瑶,他对水龙坡还是挺有感情的。
  没想到我刚开了个话头,他就毫不犹豫道:“好啊。”
  我缓缓:“……?”
  我不知道这小子忽然怎么转了性子,不过他这么简单松口那更好。见我笑了,巫商反倒有点不不乐意,他拖长了声音,又开始阴阳怪气:“哥~哥——您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昭瑶率先忍不住开口:“喂,不是你说要——”
  要什么?巫商又准备做什么妖?
  我敏感地看向他,巫商垮下脸,往昭瑶头上一拍:“闭嘴。”
  昭瑶大概自知理亏,捂着脑袋乖乖闭嘴了。
  晚上我们俩办完事,我问巫商:“你在打什么算盘?”
  他本来还有点柔和的神色消失了,面无表情地问我:“我能有什么打算?”
  我意识到自己说话口气不对,刚想找补,他又冷笑着添了一句:“也是,我这种人,每天脑子里都想得是阴谋诡计,也难怪你这么想。”
  ……这话没法接了。
  自从上次我说了他手段脏以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僵硬,现在我们如果想把天聊死,只需要两句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脸,那些服软的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能坦然地在昭瑶面前说一百句巫商的好话,可面对巫商本人,我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我将身子一翻,背对着他拉上了被子:“……随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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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水龙坡那天,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搞出了十里相送的阵仗。
  其实我们一家在水龙坡是异类,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有实力有人脉,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这。就像你饥寒交迫时旁边有个人大吃大喝一样,是个人都觉得烦。
  结果送行的人还挺多,尤其是来了很多小孩子,都是这些年昭瑶明里暗里照拂过的。挺稀奇的是,巫商那个不说人话的混球竟也有人送行,来者是一对和巫商差不多大的双胞胎少年。
  一个叫西兰花,一个叫花椰菜。
  我寻思着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隔壁的女Beta也没做生意,她随意裹了个床单就来了,手上还夹着根劣质女烟。她随意低头吸了一口,借着吐烟圈的动作叹了口气:“早该走了。”
  昭瑶大概是最不舍的那个,一步三回头的,我故意逗他:“如果不舍得的话,咱们再回去?”
  他摇了摇头,眼中显出坚定的信念:“不,比起他们,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在燕北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我绕过了自卫队的人,购置了一个很阔气的宅子。因为短时间内,我不想再看到自卫队里任何一个人的脸,新家便坐落在玉京春的地盘上。
  考虑到巫商对古旧之物流露出来的不喜,我特地选了个样式新潮的别墅,装修成了现代风格。
  搬到新家后,巫商倒没什么反应,昭瑶这个小土包子却惊呆了。
  他上上下下绕着新家看了好几遍,讶声连连,在发现地下还修建了一个训练场时,更是喜得眉飞色舞。
  “这下,某些人就不用特意出去训练了吧。”
  我特意咬重了“某些人”的读音,巫商抬眼望天,一副风太大我听不见的表情。
  切,你这个学婊,继续给我装。
  昭瑶根本没懂我的言外之意,连连点头,我看着他那么欣喜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这么喜欢这里的话,以后等我不在了,这宅子就是你的了。”
  这别墅刚刚建成时,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它给我的感觉似乎很是熟悉。
  然后我拿出地图,和记忆中的路线仔细对比后,果不其然得出了一个结论——若是这房子翻修一遍,再把旁边的街区拆掉重新规划一条路,那么这里就是未来昭瑶独居的房子。
  在发现这件事时,我想笑又想叹,命运似乎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环。
  在希腊神话中,拉伊俄斯王因为惧怕神谕,将预言中弑父娶母的儿子俄狄浦斯刺穿脚踝丢弃进山林。俄狄浦斯却因此被别国国王珀罗普斯收养,长大后机缘巧合,弑父娶母,知道真相后自缢而亡。
  我忍不住在想,是否我为了逃避命运所作的一系列举动,反倒促成了这段命运?
  昭瑶对我的心理全然不知,他兴高采烈地收下了这份礼物,旁边的巫商脸色却不怎么好。我以为他又是在不忿为何昭瑶有礼物,而他没有,当晚他提起这事时,我心想来了来了,他又要跟我吵了。
  没想到巫商根本没在意一套房子,而是问:“你那句‘等我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仓促之下只能道:“只是想到了,随口这么一说。”
  “是么。”他明显没信,一双乌沉的双眼紧紧盯着我,“你知道么,老师曾经也这么对我这么说过,然后他就……”他艰难地把“死”这个字眼咽了下去,“……消失了。”
  巫商这是被整出PTSD来了。
  心里一动,我握住他的手:“小商,我是不会死的。”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未来的我,说这种话时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第一次主动迎合他,直挺挺坐了上去,忍着似乎胃部都被贯穿的可怕触感,我揽着他的脖子,又重复了一遍。
  “哪怕是为了你和昭瑶,我也不会轻易死的。”
  巫商眼中的坚冰碎了,化作清澈的水,像是泪。他忽然哽咽了一声,更加用力地环抱住我。
  “你不许再骗我了……我已经被骗一次,你不能再骗第二次了。”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
  我和巫商的关系,似乎终于迈过了别扭期,往好的方向发展。
  时间过得飞快,在这期间,昭瑶的个子猛蹿了一截。在他的最后一颗后槽牙长出来后,似乎也昭示着这个晚熟的少年进入了青春期。
  我发现,小孩一旦进入成长期,就会变得敏感多思。这大概是连大条如昭瑶,都逃不开的定理。
  有天我正在对着窗外的太阳,第一次尝试缝衣服。
  桌子上尽是散乱的布条和卷尺,我散着长发手忙脚乱又腾不出手,一叠声地叫巫商滚过来给我扎头发。原来我蓄发是因为和傅白雪的衣服相配,后来留头发,是因为巫商喜欢。因为完全是为了他留的,所以当时他从剪刀下抢下人质时,一叠声地答应,以后我这头长发由他全权负责。
  看他还挺乐意的模样,我自无不可,到现在,成了全职煮夫的我一想扎辫子就要叫他,似乎都成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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