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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杀美人(212)

作者:四月一日 时间:2022-01-28 09:26 标签:ABO 强强 养成

  她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劝自己别那么大惊小怪。
  “好吧,这是我的失职,抱歉,我之前不应该想着避险,这些都没有告诉你。”
  小白以为她所谓的避险是男女之别,点点头表示理解,但阿宁知道这不是的。
  仔细想想,她对少年傅白雪确实没有对待另两个崽子妥帖。恢复记忆之前是因为心理状态不好,恢复记忆之后,纵使知道他还没成长为记忆里那个人,但总下意识会以对待另一个人的态度对待他。
  在她的概念里,这些私密问题,小白一定能处理好的,她完全不需要过问——因为傅白雪这么多年怎么处理易感期,她也从来没过问过。
  这是件挺奇怪的事。她可以无所顾忌地亲吻昭瑶的额头把他抱在怀里,可以在和巫商拥有肉体关系后,仍旧像个爹一样照看他,但对待傅白雪,她就是——她就是不能。
  就像那是一道闸门,只要开了一点点,被拦在外面的滔天巨浪就会将他们瞬间冲塌。
  而现在,这个年轻的傅白雪,这个和她纠缠了三辈子,不断重复并肩、错过戏码的少年,正站在她面前,用不安却信赖的湿润眼神看着她。阿宁暗暗咽了口口水,她没办法——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试探性地问:“那……那你现在会了吗?需要、我是说——需要我教你么?”
  -
  小白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
  他是天生信息素侵略性弱,就算努力去感知,那味道也像是雪山上的松林,或阳光照着的那半边泥土,很淡很淡。说白了就是闻不出味道的那种A,加上当年实验室的影响,只要定期打抑制剂,他甚至可以直接装B,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没有那些欲望。
  他很健康,他是有易感期的。
  自己的教导者一直非常神秘,她的第二性别是什么,小白到现在仍不知道——总之绝不是Alpha,可他是个实打实的Alpha。所以很多事就变得尴尬了起来,他不想对方觉得被冒犯,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索要抑制剂,而他心大的教导者,就真的忘记给他了。
  但问题不大,小白对压抑自己这事已经很习惯了。当年他在研究所的时候,但凡Alpha到了易感期,就自觉去找看守报备,申请使用高压水枪。当你赤条条地站在别人面前,像只畜生似的被冰水冲半个小时,就算时期特殊你也没力气想东想西了——这时候祈祷自己别发烧转肺炎才是要紧事。
  研究所的那几年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摧残了一遍,很多毛病哪怕离开了那里他也没改掉,比如在身体躁动火热的时候,他不会本能地将手放下去,而是老老实实地两只交握置于胸前,因为他的身体不是他的,是实验室的珍贵素材,他没有处理它的资格——在他的概念里,现在他的身体也不是他的,而是属于他的教导者,他仍然没有碰触的资格。
  阿宁的教导一直非常正经,从来没有给他讲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除了实验室里的那种、为了采集样本特地安排的、与牲畜无异的交/媾以外,还可以用手把它弄出来。
  但Alpha的天性让他在听到阿宁这话的瞬间就明白了要怎么做,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一会儿躲在浴室里试试的时候,女人提出的“教你”简直让他魄散神飞。
  作为一个男性Alpha,性别中的强势方,他这时候应该拒绝她,然后征得对方处理自己身体的许可,帮自己打出来,而不是——而不是——
  小白感觉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他压根不敢看女人,只狼狈地低下头,红着脖子仓惶点头。
  他很怕被女人发现……发现他已经懂得怎么做了,根本不需要她的指导,更怕她会因为这件事讨厌自己。
  哪怕研究所里的一切把他的认知撕了个七零八落,但他还是凭着本能觉得,这事其实是羞耻的。
  “……”在他点头后,女人半天没说话。好像她自己也在为他的点头惊讶,好像她刚才根本没报期望,只是一时口快,现在又后悔了似的。
  阿宁确实只是一时口嗨,在记忆中,她已经被那个铜墙铁壁的傅白雪拒绝了无数次了。对方是个能在她跟巫商睡过之后,温言劝她对自己的Alpha好点的佛爷,她根本没想到小白竟然会点头。
  这认知让她恍惚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似的发疼,每次小白对她露出毫不遮掩的、满怀期待的神情时,她都忍不住要想,他们最后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良久的沉默让小白的心直直向下坠去,他仍旧低着头,但蔓延到指尖的红色已经消下去了,他恨不得回到一份钟前,掐死那个点头的自己。他很怕女人是看出了、看出了那些难熬的夜晚,他对她的那些不干净的念头,更怕女人会厌恶他。
  就在他在想要不要逃进自己卧室时,女人忽然笑了下。
  她抬手蹭了蹭鼻尖,这是一个她缓解尴尬时爱用的小动作:“我还真没想到你会——不过也行。”
  她拉起他的胳膊,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将他推到柔软的床上。
  小白顺从地倒了下去,他太紧张了,心脏砰砰直跳,两只不知道该放哪的手攥紧成拳又松开,然后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他说不出的害怕,却也说不出的期待,在此之前,他甚至没发觉,他对这事这么期待,他甚至渴望得全身发疼。
  ………………
  小白几乎不能呼吸,他紧紧咬着牙关,失态地捏着她的手腕,少年人漂亮紧致的背在深色的床单上紧绷又松开,像一张蓄满的弓,女人甚至不得不将他按在床头,才能阻止他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弹起来。
  他看起来——被吓坏了,他过去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脑子里想得再多都不如亲身感受,这时阿宁开始庆幸是自己帮他了,否则以傅白雪这样子,他会不会搞砸真的不好说。
  但他这副样子……也太……
  阿宁不敢多看,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小白,闭上眼睛。”她声音发紧,纤长白净的手臂揽着他,遮住他的眼睛,“这只是——这只是,一次指导。”
  ………………
  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后,她心里忽然大叫不好,一抬头,就看到小白用一种——很难言的眼神注视她。
  是毫不保留的痴迷和信赖,还有更多别的,比如满足、快乐、感激……所有正面的形容。
  这种眼神阿宁并不陌生,未来的傅白雪也会这么看她,只是绝不会如此不知收敛,绝没有那么炙热、那么不顾一切——他将逾越的那部分装进身体里,传达给她的,只有那么轻描淡写的一点,是他们相望时一个对视,或错身时的一瞥。
  阿宁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似的痛,她见不得他这个眼神。以前就见不得,在发生了那么多,明白了一切之后,她更见不得。
  所以在小白试探性地翻身,颤抖地将身躯覆上来时,阿宁并没有挣脱。
  她有种预感,如果这时候拒绝了小白,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踏出的尝试,那他大概会直接碎掉。
  虽然知道早就会辜负这份深情,但她还是想要小白可以将那份可以纯粹地信任感,延续得再久一点。
  信任是很珍贵的品质,她早就没了,但希望小白还能有。
  在小白低声问她可不可以时她点了点头,忽然扑哧笑了起来,没头没尾道:“小白你得留点什么做纪念……我现在可是个处呢。”她边笑边咳,声音模糊不清,“操,太好笑了,小商要是知道了大概会疯……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分手了,我也回不去了。”
  她后面的话小白没听清,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快找不到北了,他头昏眼花,只觉得热热热,热得快发疯,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他沉入海底,鲸鱼与鱼群在蓝天上遨游,一切都那么光怪陆离,眼前只剩模糊的色块。
  被轻飘飘送入云端时,小白恍恍惚惚的,忽然置身进一幕幕陌生的场景中。有些是他的脸,有些是女人的,还有像是燕北却比燕北完好得多的城市,还有一个形销骨立的青年,一只像是长大的小小白的银狼,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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