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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212)

作者:桃发子 时间:2023-11-18 10:23 标签:破镜重圆 强制爱 狗血 哨向

  贺安清应了声“好”,抬脚走出更衣室。
  云层渐渐变厚,压得越来越低,密谋着一场大雨。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飞驰在琉璃大道上,前后共四辆军用摩托开道,交通灯一致亮起绿色助其畅通无阻,很快便消失在一个岔路口。
  贺安清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车转弯路过彼岸台,东南西北的方尖碑不再发亮,大门用铁链封死,还有一小队圣地军在巡逻站岗。
  黄钦不合时宜地说道:“你出来之后就封台了,清理工作非常繁重,你在这几天里经历结合热,而许多人在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贺安清只见他的手在座椅中间的空隙比划起来,侧脸上表情很是嫌弃:
  “就那些东西,很难擦干净。”
  彼岸台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贺安清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他无休无止的奚落。
  烈士陵园离城区不远,在一块高地上。走了一段盘山路后,贺安清明显感到空气稀薄,温度也变得更冷,而憋了半天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车停在山上的一座寺庙前,贺安清推开门下来,黄钦命军人将后备箱里几束淡蓝色绣球花和一些祭祀用品拿出来,他打了把伞走在最前面带路,提醒道:
  “门槛要迈,不要踩。”
  这间寺庙很小,红瓦白墙,屋檐一圈用镶金工艺雕刻着花纹,即便被雨水洗刷数年,也依旧光亮如新。
  信徒们将黑色的大伞撑起,贺安清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只供奉了一尊半臂多高的降佛佛像,绕过去再走几步就能从后门鱼贯而出,紧接着就是百十阶台阶。
  雨水淅淅沥沥打湿了地面,贺安清一步一步走上去,任由下摆托在地上,颜色变深。
  过了寺庙那道门,好像便远离了世俗,这里飘着草木的味道,幽静而肃穆。
  黄钦也没再说话,一行人默默地走上平台。
  一上来,就能看到成排的松柏屹立在道路两边,贺安清站在正中,看着逐渐收窄的石板路,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静得让人发毛,因为别说飞鸟,这连昆虫都没有,一片死寂。
  走过了一排排墓碑,墓地的面积渐渐变大,碑也更稀疏了,证明越往里走,越是曾经重要的人物。
  就快到尽头时,黄钦拐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这里的草坪像是刚被人打理过,颜色比其他墓地上的更鲜嫩,后方有两棵高大的紫藤树,其中一株正值花季,一串串饱满的花苞垂落下来,像浅紫色的珠帘。
  “田上师被佛会追封为尊者,丧葬标准是按照尊者的礼数进行的。”黄钦站定于一座墓碑旁边。
  贺安清接过信徒手里的绣球,上前几步半蹲下身,将花立放在写有“田佑乡之墓”的碑前。
  他掸掉了碑上的紫色花瓣,雨太大了,燃香肯定是燃不起来的,只得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黝黑的皮肤,胖墩墩的身躯,看上去那么不着调,最后却比谁都靠得住,难怪袁印光会对他委以重任。
  贺安清心里默念:
  “我该怎样才能不让你失望?”
  可是这问题,当事人再也回答不了了。
  他不愿让黄钦发现他软弱的一面,咬牙忍着没掉一滴泪,站起身来,道:
  “走吧。”
  “既然来了,还有个地方你应该去。”黄钦不是在提议,而是变相的命令,他走回到小径上,眼睛看着另一边。
  贺安清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视野之内还有一座墓碑,远远就能看到被扫得很干净,还有许多新鲜的花环和花束装饰着,看来是一直有人在精心打理。
  他外袍的下摆粘了不少泥,由于里面什么都没穿,冷风夹杂着雨点从领口灌进来,让他不住发抖。
  虽然还看不清字,但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墓地里埋葬着谁。
  黄钦嫌他走得太慢,扔掉了手里的雨伞,将他也拽出伞下。
  两人踩着泥泞蜿蜒的小路,脚下趔趔趄趄,肩头湿透了,发丝贴在额头和鬓角上,黄钦连拖带拽将他拉到墓前,说道:“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个醒目的名字刻在墓碑正中——余念。
  “他们还未成婚,余参谋甚至不能以将军夫人的名号下葬。”黄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袍子,说道:
  “这里很干净对不对,但不是我雇人打扫的,而是余参谋活着的时候就受人爱戴,死后大家依然在怀念他,自发来悼念他,替他惋惜。”
  黄钦心中的悲愤忍了许久,就像这场大雨一样,泪水终于在此刻倾泻下来,对他大吼道:
  “你应该下跪忏悔,你这个杀人犯!”
  声音在寂静的墓园久久回荡,最终留下的只有黄钦的抽泣声。
  贺安清抚上黄钦握紧的拳头,传导了温热的精神力过去,随后黄钦松开了手,却依旧瞪着眼要杀人的模样。
  他拿过绣球花,摆在墓碑两边,雨越是大,花的颜色越是鲜亮。
  余念是他犯下的无法修正的错误,任他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如果忏悔有用,他愿意跪拜降佛换回余念的生命,因为余念一定比他更珍视郑惑,这样也许大家都会更幸福。
  而事实上,在青川的爆炸中他没有死,又在彼岸台里侥幸活下来,让他总算明白了,人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对余念有些莫名的羡慕,活着的时候能孤注一掷去爱一个人,提前退场也不用再管这些糟烂事。
  而他,只要还活着,就会犯更多的错误,会做出更多追悔莫及的事。就算面对爱的人,也能狠下心伤害,遭人憎恨,再憎恨自己。
  作为一个加害者,他不必再说请求谅解的话,因为任何话语听起来都苍白无力。如果余念在天有灵,看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即使与郑惑结合,成为了将军夫人,也依旧进退两难,这大概能让余念放下执念与不甘。
  贺安清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迹,抬头看到天色渐黑,说道:
  “走吧,郑惑快回来了。”
  黄钦还在抹眼泪,他是发自内心地伤心,一对璧人就这么被联邦这妖人害得天人永隔,不知他对将军下了什么蛊,还爬上了余参谋的位置。
  贺安清看他落泪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个画面,上一次同样是哭得不能自已,只不过背景是十几年前的学生宿舍。
  黄钦……对,他姓黄,难怪这么眼熟。
  碍于郑惑的面子,黄钦没再对他恶语相向,他捡起雨伞,挥了挥手指,军人们排成一队走在前面返回大门口。
  就在他也跟随过去时,贺安清快走两步来到他身边,偏过头快速跟他耳语了一句:
  “你的父亲是黄永利?”
  黄钦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转头与他对视,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只见那张漂亮却带有伤痕的脸逐渐凑近,内勾外翘的眼睛逐渐放大,像有魔力一般让他无法动弹。紧接着,那丰满却干裂的唇上下开合,后半句话却淹没在了雨点落在伞上的声音中。
  说完,贺安清没作停留,提着下摆走下楼梯。
  一行人回到将军府邸时,郑惑已经在大厅中。
  见贺安清浑身湿透,衣服上还有泥巴,他站起来问道:
  “你去哪了?怎么还淋了雨?”说完将军服脱下来,裹在了他的身上。
  这问题看似是关心贺安清,实际上是在质问黄钦。
  “我们去……”黄钦赶忙解释,话没说完就被贺安清接了过来,道:
  “是我非拉着他们去城外转转,这几天都在府邸,头有点懵。”
  “我怕你身体乏。”郑惑捋了捋他湿乎乎的头发,说道,“把衣服换了,别着凉。”
  向导在结合期很容易发烧,郑惑在这三天里又没什么节制,很担心贺安清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贺安清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踮脚吻了上去,这样主动的亲密动作,郑惑根本无法拒绝,两人厮磨了好一会儿才分开。他顺势一解腰带,抖了下肩膀,外袍和军服都滑下来堆在地面。黄钦和几名僧人见状赶忙转身回避,只听身后粘腻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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