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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251)

作者:桃发子 时间:2023-11-18 10:23 标签:破镜重圆 强制爱 狗血 哨向

  “其实正式仪式开始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那你还来?”贺安清问。
  按照婚礼的规矩,装扮好之后,他们应该分别从对境桥出发,到达新娘之路才见面,然后再共同步入净堂。也有说法是,提前见面不吉利。
  丰东宁不想错过贺安清今日的每一个瞬间,如果能不接受残酷的现实,沉浸在美好的谎言该有多好,他柔声说道:
  “我也不能免俗,即使知道是假的,还是会高兴。”
  “那我要令你失望了,我大概会搅黄这场婚礼。”贺安清半开玩笑,抬头看着丰东宁,道: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了,你不去换衣服?”
  “我的衣服很简单,没有这些零零碎碎的挂饰。”丰东宁撩起他头上的珠串,迷恋地轻抚他的发丝,说道:
  “其实我要谢谢你,从没给过我不切实际的期待和恩惠一样的怜悯。”
  他们曾有无数个机会越过那条线,但终究都止步于深刻的爱意。贺安清是光明磊落的,一旦走到更深入的那一步,就会负起责任。丰东宁反而追求一种出自本能的依恋,而并非为责任所累。
  一个越是爱,越不能始乱终弃;一个越是爱,越无法逼迫绑架。
  于是两个人终是因为太过小心翼翼,无法走到一起。
  贺安清抱歉地说道:“东宁……”
  “让我好好看看你。”丰东宁揽过他。
  他觉得气氛有些紧绷,便安慰道:“以后还有得是时间。”
  我怕再也没机会了。这句话丰东宁没有说出口。他温柔地笑了笑,没预兆地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道:
  “我的新娘很美。”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贺安清摸着眉心他吻过的地方,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一阵心酸。总是他在辜负别人,也没可能再作回应。
  吉时已到,车队在对境桥一字排开。
  丰东宁上了最前面一辆,先行开走,贺平晏随着贺安清上了中间一辆,而宋陨则跟随在最后。
  在宽敞的后座上,贺平晏穿着金色黄袍,头戴皇冠,胸前挂着那半块月轮石。他拉住了贺安清的手,突然问道:
  “我们下辈子不做兄弟好不好?”
  重重的头饰让贺安清不方便转头,只得目视前方,道:“我们这种人,还会有下辈子吗?”
  “会的。”贺平晏笃定道:“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哥哥。不管你离开我多少次,迷路了还是出走了,我都会重新把你找回来。”
  从贺平晏极端的反应中,贺安清隐约嗅到了一丝异样,道:“我根本没想过离开你,甚至从坛城跑回来就是为了你,但你还是让我嫁给丰东宁,明明你对他也憎恶。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不说实话?”
  贺平晏盯着这一抹刺眼的红色,开了口却没出声。
  贺安清是敏感的,差点儿察觉出这污秽的想法,才会有此一问。当年为了让他醒过来,贺平晏才下旨定了这门婚事,但后来他病好了,也就用不上丰东宁了。
  贺平晏没再催促,要夺走他哥人没了,丰东宁是个比他还可怜的人,他从没放在眼里。
  可是唯一对他有威胁的郑惑回来了,他知道贺安清的天平已经向对面倾斜,所以只能把废物丰东宁再拉上来。
  他确实怒火中烧,可如果光明正大地承认了,那他一定会囚禁贺安清,就像对待那只蜃一样,因为他无法接受被拒绝。于是,他守口如瓶道:
  “有些话别逼我说出来,不然我们都不好受。”
  没有得到答案的贺安清略显失望,道:“我已经很不好受了。”
  “你早该找一个安稳的归宿,我想了许久,不是临时起意。”贺平晏大概是在说服自己,违心道:
  “最适合你的人是东宁。”
  贺安清拆穿道:“你只是想让郑惑难堪。”
  “难堪?”贺平晏戏谑地笑了一阵,收紧了手掌的力度,道:
  “我是想让他死。”
  见贺安清没有回话,他继续道:“没遇上郑惑之前,咱们不是都好好的,你不怀念普元的日子?还是说你不记得五〇一有多疼?你被他骗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了结的。”
  贺安清余光扫过两旁倒退的路灯,没有一个行人围观,看来是郑惑已将净堂附近的平民疏散了,他松了口气。
  “你忘了在最艰难的时刻,是谁陪在你身边?是谁把你从小盒子里救出来?”贺平晏攥着他的手指了指胸口,道:
  “是我,只有我。”
  “平晏,我们每个人都将独自面对世界,也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就算当时死在五〇一,我想我也会接受这个结果,因为这是我的选择。”说这话的时候,车子路过了彼岸台,这些地方都留有贺安清的痕迹,很痛很深刻,但却意义深远,没有什么经历是白白浪费的,他说道:
  “你该从仇恨中毕业了,到那时,除了我以外,你就可以看到其他人、其他事,那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贺平晏胸前佩戴着月轮石,闪现的杂质在其中翻涌,他面无表情地松开贺安清的手,把玩着月轮石,手背骨节分明,关节处的皮肤泛着被撑开的白色,他说道:
  “那就看我们之中,谁能走到最后,谁说了才算。”
  车停在了广场南侧,贺安清下车时,看到一身朱红色婚服的丰东宁已经在等他了,而旁边则是身着圣地军装的郑惑,他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
  前面就是红色的地毯,两边摆满了一簇簇大型的玫瑰花艺,穿过广场一直延伸到净堂门口。
  这是一段漫长的新娘之路,在素色的环境中,显得异常耀眼。
  丰东宁伸出一手,他上前搭上,两人对视一眼,踏上了红毯。
  华丽繁复的婚袍下摆被吹起,血红的婚服,让郑惑几近爆发。
  当自己的向导被其他哨兵带入神圣的仪式,他用了毕生的忍耐力站在原地,嘴唇紧闭,脖颈和太阳穴都有青筋突出。
  脑中闪现的是血洗净堂的画面,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地将所有忤逆他的人吞噬,也许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亡命徒。
  他极力压制着基因中的暴虐,看着爱人渐渐走远。
  如果这就是他的修行,那他宁愿功德尽损。当寒冷刺骨,当酷热焚身时,再冠冕堂皇的劝解都是徒劳,唯有破坏和发泄才能一解痛苦。
  他的军靴踩上朱红的地毯,就在下一步动作前,一个高大的人从身后赶上,站在他的面前。
  宋陨挡住了贺安清远去的背影,说道:“只有亲人才能进去,你是什么身份?”
  几个圣地军围过来,气氛剑拔弩张。
  同为十三阶哨兵,意味着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两个强者不能相容。
  “我是他的哨兵。”郑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真可悲。”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贺平晏下了车,他扶正皇冠,踏上了红毯,说道:
  “皇兄受过的苦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大放厥词?要是没有你,朕这身黄袍就是他的,你拿什么赔给他?‘将军夫人’吗?他如果想乖乖地做你的附属品,就不会死也要回到朕的身边了。”
  “你以前用愧疚感来绑架他,现在不好使了?”作为对立者,郑惑太了解贺平晏的龌龊心思,“你砍断他的手脚,他确实不会离开你。但他爱的只有我,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与我结合,这是你怎么阻挠都没有用的。”
  贺平晏反问道:“朕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还用得着这些手段?”
  “除了这层血缘关系,你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了,可悲的是谁?”郑惑不再留一丝情面,道:
  “什么时候你才能意识到,你从来都是安清的累赘。”
  风又大了些,贺平晏捋顺几根吹到脸上的乱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在微笑,但眼眸却通红,眼皮小幅度地抽搐着。
  王总管知道,每次在皇宫杀人时,他就是这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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