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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91)

作者:桃发子 时间:2023-11-18 10:23 标签:破镜重圆 强制爱 狗血 哨向

  不是卑微,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面对喜欢的人,就会不知所措罢了。
  生死存亡之际,贺安清真的没心情也没工夫听郑惑扯什么樊千九的恋爱多坎坷多崎岖。
  “所以就是他的眉生问不得,只能问我?!”贺安清忍着想骂人的冲动,说道:
  “你们就没想过,是祭司故意给我下套,他根本没告诉我福音者是谁,也没告诉我月轮石怎么修复,他也许就是想我死。”
  “月轮会先知不会撒谎。”
  一听这话,贺安清更来气了,质问道:“你早就知道祭司是月轮会先知?!”
  郑惑不语。
  “你忘了我父皇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是塔组织炸塌了美术馆?”贺安清登时红了眼睛,质问道:
  “是圣地把月轮会认定为邪教的,佛会否定了关于月轮会的一切,我们把他的拥护者赶尽杀绝,你现在跟我说先知不会撒谎?!好,他还说塔组织没有杀我父皇,那是不是凶手另有其人?!”
  “你父皇的死,与圣地绝无关系,早在原色美术馆被轰炸之前,韩将军就告知所有圣地人撤出普元,而那时联邦正在与塔组织激战。你应该正视你父皇死前说的话,联邦比我们的嫌疑更大。”
  “你住口!你不配提我父皇!”
  无论是青川战役还是成人式惨案,圣地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为罪责开脱,这令他无比气愤。
  只是吼完转念一想,他和他的下属们还作为人质被扣着,当下确实不是澄清这件事的时机,他深吸一口气,软下嗓音说道:
  “最后一次行动,不吵了好不好?”
  郑惑没说话,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上贺安清。
  如果单独赴会,只需要围剿竞技场,把樊家一锅端,然后再直奔天文馆,将祭司带回坛城。无论是动之以情,还是严刑拷打,总有办法。
  韩律给他的遗言就是先回收青川,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当年韩律把他送到青川来培养,并不是为了让樊家对郑惑有一丝情分而不反,而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贺安清现在只希望郑惑能利用他,可他没想到对方正是狠不下这心。
  “An和陆宗域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贺安清势单力薄,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放狠话。
  郑惑把他推到一边,理了理衣领没再搭理他。
  从长官办公室出来,无论贺安清怎么叫怎么喊怎么骂,还是被几个警卫员强行拖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
  房间只有三五平米大,铁门上有个小窗,但只能从外打开,角落有张小单人床,头顶一盏灯光是白色的,散发着生冷的气息。
  贺安清的嗓子喊哑了,他用手搓了搓上臂,打了个冷颤,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
  这个狭小的空间让他回忆起一些往事,那一年,他也是被关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窗户,甚至没有温度,连这一盏没日没夜亮着的白炽灯都不存在,周围一片漆黑,空间在不断缩小。
  他只能依据小窗口里,能量剂从血管推进来的次数来推断日期,他喊叫、谩骂、求饶,都得不到回应。
  失去父亲的悲伤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消失殆尽,最终,他已无悲无喜。
  耳边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安清,你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死。”
  “安清,你有信仰吗?”
  这些话语不间断地交替重复着,让他的精神到达了崩溃边缘。
  用能量剂维持的身体逐渐衰弱,脑中不断出现幻象,有父亲朝拜袁印光的画面,有平晏站在画廊前的画面,有丰东宁抱着他坠入悬崖的画面,还有一头浑身发亮的鲲,他躺在鲲的脊背上,与一个男人拥吻,那人在他耳边说:
  “我带你走。”
  “你骗我……”贺安清呓语着,他突然明白了眉生说过的话,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是他曾经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太多的往事灌入脑海,太多的情愫从心底炸开,逼迫他作出选择。
  从凌晨开始,贺安清精神本就高度紧张,此刻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捂着胸口一阵反胃,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想扶住床栏站起来,但眼前一白,便毫无知觉了。
  郑惑在进行攻占竞技场的部署,并与陆军总指挥商议如何把伤亡控制到最低。封锁所有出城通路,确保祭祀不会出逃。至于樊千九身边的参谋,早已被他策反,到时会威逼利诱元老院进行投诚。
  军事部署安排到尾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陆军总指挥蹙眉呵斥:“等会儿进来。”
  “贺安清晕倒了。”右副官黄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把这位东华联邦的皇族关押起来的时候,黄钦无数次提醒过守门的警卫员,一定要小心看管,无论如何不能出岔子。结果没多久,他例行查看,就看见这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他赶忙叫军医来,又马不停蹄地来通知将军。
  郑惑一听是贺安清出事了,立马放下手上的事务,留下一句“你们继续”,便拉开门随着黄钦头也不回地走了,剩陆军总指挥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
  贺安清面色苍白地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整个人陷在枕头里,更显单薄。
  “郑将军。”军医见到郑惑马上起身敬礼。
  郑惑则摆摆手,问道:“他怎么了?”
  军医翻开手里的病历本,说道:“供血不足引起的休克,我给他输了一点向导专用的镇定剂和异能人补液,现在血氧上来了,情况稳定,您无需担心。”
  “怎么突然晕倒?”郑惑蹙眉质问一旁的警卫员。
  警卫员知道郑惑怀疑他未经允许用私刑,连忙详细叙述当时的情况:“贺安清是关押在审讯房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都是钝物,没有任何机会自我伤害。我和小李5分钟去看他一次,他只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后来黄副官说去看看他,再打开门他已经跌倒在地上,黄副官立刻叫军医过来检查。”
  郑惑犀利的眼睛看向军医,军医合上病历本,说道:“我刚刚测了他的脑电波,异常活跃,据我之前的经验来看,有可能是受到了一些视觉或感官刺激,但这里没有医疗向导,没办法潜入他的精神图景,具体诱因不确定。您来之前,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外伤,只能推测是精神上的冲击。”
  听了这番解释,郑惑命令道:“都出去。”
  所有人敬礼后一一退了出去,他们可不敢这个时候惹怒将军。
  郑惑坐在床边,看着简陋的老式点滴设备,深深呼了口气,搓搓脸,低声自语道:
  “你总是让我心惊胆战。”
  他长了三十多年,自认切身体会过青川的险恶,也领教过那些佛会尊者的阴损,但从未打心眼儿里畏惧过什么。
  只是当面对贺安清,他怕了。
  他经常会有极端惧怕的情绪笼罩心头,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贺安清弄丢了,弄坏了,那他要拿什么去弥补?
  郑惑不敢想,如果贺安清再也无法睁开眼睛,那么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他真的能做出迁怒于所有人的蠢事。
  捉起贺安清有些冰凉的手,他垂眸轻轻吻着指尖,不知道该如何去爱这个人了,因为他的爱会化成利刃刺进所爱之人身体,爱越强烈,伤口就越深,直到他们都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紧闭的嘴唇被触碰了一下,郑惑立即抬起眼,只见贺安清醒了,虚弱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郑惑兜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打开全息,一个邀请函映射出来。
  「贤弟,晚上8点,国立竞技场,给你和弟妹留了VIP座位。爱心。」
  用语不正式,甚至带了点刻意的调侃,郑惑透过邀请函与贺安清对视,他仍在纠结。
  如果不带贺安清去,会不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人又会遇到危险?像这样突然不省人事,那时会不会有人管?
  青川马上就要乱了,那还不如把人留在身边,至少在危急时刻,他能拼了性命去保护贺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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