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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54)

作者:浪山 时间:2025-07-01 17:12 标签:甜文 HE 双向暗恋

  模糊的记忆灌入脑海——
  昨夜自己似乎做了个噩梦,然后很丢人地搂着钟悬嗷嗷哭了一场……
  怎么办啊!没脸见人了……
  晏尔抬手捂住脸,慢慢地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圆滚滚的茧。
  他不想面对钟悬,可是钟悬却不怕面对他,自己找过来了,在茧外面礼貌地敲了敲,问他:“你打算睡到十二点?”
  茧里慢腾腾地探出一颗凌乱的黑脑袋,晏尔盯着他,用威胁的语气森然问:“你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对吧?”
  “你指什么?”钟悬在床边蹲下,与他平视,“指你半夜投怀送抱的事?还是哭着求我不要死?”
  晏尔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神色愈发羞恼:“闭嘴!别说了,三秒之后咱们就失忆行不行?”
  “你希望我别提?也行。”钟悬表现得相当好说话,垂眼观察他犹疑不定的神情,提醒道,“你以前是怎么求我的来着?”
  晏尔毫无感情地重复:“求求你。”
  钟悬眨眨眼,佯装疑惑:“你不知道我是谁?”
  又来这套。
  晏尔真是服了这个人的恶劣程度,让他低头两天真是委屈死他了,一有机会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欺负回来。
  晏尔比他大一岁,懒得跟幼稚鬼计较这些口舌之争,闭上眼睛,哄人的话张口就来:“求求你,失忆一回吧,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肯定会答应的对吧?”
  钟悬挑高眉梢,不太满意地“嗯?”了一声。
  晏尔瞟他一眼,补上称呼:“钟悬哥哥。”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懂你怎么会哭得那么惨。”钟悬毫无负担地做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可耻之人,弯起眉梢,伸手戳晏尔的鼻尖,故意问,“没想到有个人这么舍不得我,怕我死掉呀?”
  “谁舍不得你了?”晏尔杏眼圆瞪,恨不得从被窝里出来梆梆给他两拳,却被自己卷成的茧绑住了手脚。
  他费劲地左右挣扎,没有挣开,抬眼一看,钟悬支着脸看他,不仅不来解救,眼里笑意渐深,可恶得变本加厉。
  晏尔气得冒火,索性不挣了,目光凶狠地盯着钟悬,用尽全身力量弹跳起来,张嘴咬他一口。
  虽然没咬中,但是钟悬被他震慑住了,改口说:“好吧,我失忆了。”
  晏尔依旧很不满意。
  在他的构想里,他是用自己强大的核心力量起跳,像只矫健的猎犬,嗷呜一口给了钟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可实际上,他怀疑自己更像一只在水塘里扑腾的大泥鳅。
  因为钟悬脸上毫无畏惧,还胆敢伸手,揪了下晏少爷金贵的脸蛋,笑眯眯地凑近,“满意了吧,蚕宝宝?起床吃饭了。”
  “蚕宝宝”眯缝起眼睛,转头叼住钟悬的手掌,齿关用力咬合,在他虎口处留下一串新鲜的牙印,让他为随意挑逗自己付出了代价。
  钟悬吃痛缩回手,晏尔骨碌碌往另一侧滚,总算解开了被子的束缚,气咻咻地下床走人。


第44章
  晏尔趿拉拖鞋走进浴室,牙刷到一半,想起来下午要去康复医院。他探出脑袋,吩咐道:“小钟,给我准备一身适合出门的衣服。”
  钟悬从门外经过,停步问:“你管我叫什么?”
  晏尔一脸专注,对着镜子叽里咕噜继续刷牙,没有理会这种毫无自知的问题。
  钟悬垂眼往下看,晏尔手腕空空,没有戴那只玉镯子。那就没什么可顾忌了,他走过去,忽然觉察出一丝异样,干燥的镜面缓缓蒙上一层水雾。
  镜像之中的晏尔歪了歪脑袋,叼着牙刷神情疑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雾气里倏然浮出一张模糊的面孔。
  墨发长袍,血瞳含笑,缠着裴序表哥的那只厉鬼直朝他扑来——
  晏尔瞳孔骤缩,喉咙里挤出一声含混的惊叫,踉跄着后退,后脚跟撞到钟悬的拖鞋,被他绊了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栽倒。
  钟悬伸手,扶着晏尔的后腰接住了他,面色凝重,警告般地盯着镜子里的鬼影。
  鬼影朝他们笑,嘴角咧得很大,张出狰狞的弧度,随后消失在镜子里。
  “钟呜呜呜呜——”晏尔被吓到了,回头指着镜子呜咽个不停。
  “看到了看到了,”钟悬凝视恢复如常的镜面,拍了拍晏尔的肩膀安慰他,“别怕,已经走了。”
  晏尔吐掉牙刷,再也不敢靠近那面镜子,唇边还沾着牙膏沫,心有余悸地问:“现在是大中午吧?外面没太阳吗?人还怕晒呢鬼不怕么,这就出来了?钟悬它是在挑衅你吧,都来你家做客了你快想想办法!”
  “今天是阴天。”钟悬扯了张洗脸巾递给他,“擦擦脸。”
  “有实力就能像你一样冷静吗?”晏尔肃然起敬,擦了脸依旧不敢看镜子,躲在钟悬身后,攥住他的手紧抓不放,“你是很厉害的道士对吧,为什么不能早点干掉它,要拖这么久?”
  钟悬迟疑了几秒,开口道:“我跟你坦白两件事吧。”
  晏尔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坏事就别说了——”
  钟悬一脸真诚:“一我不是道士,二我也不厉害,所以干不掉它,这事儿得让我师兄来,靠我没用。”
  晏尔:“……”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晏尔剧烈摇晃钟悬的手臂,“你的身手呢?你的法力呢?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跟我说你不行,那你还怎么保护我?”
  “它目前没打算伤你,就是吓唬你一下。”钟悬反握住晏尔的双手,宽慰道,“把你的漂亮小镯子戴好,让它保护好你,不会有事的。”
  “你其实是在骗我的对吧?”晏尔目光呆滞,不敢相信,“那之前那只马算怎么回事?它是你请来的托吗?鬼还搞兼职呢?!”
  钟悬实话实说:“那个是真的,我也没骗过你的。只是这件事情况比较复杂,先吃饭,吃完我再跟你细说。”
  晏尔勉强定下心神,跟在他身后,在餐桌旁坐下。
  这回钟悬家的大米没有过期,敲了几颗鸡蛋做蛋炒饭,以成色判断,是钟悬亲自下的厨。
  晏尔不挑食,可新晋大厨的水平实在令人难以恭维,这顿饭他食不下咽,严重怀疑钟悬把糖和盐放反了。可是大厨本人毫无自知之明,还敢问他味道怎么样,晏尔干巴巴地说:“有我妈妈的味道。”
  钟悬挑眉问:“评价这么高?”
  “高什么高?我就没见过比我妈做饭更难吃的。”晏尔,“有一次她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什么母爱文学,心血来潮要给我和裴意浓尝尝母爱的味道。她还不如你呢,蛋炒饭做成了蛋壳炒饭,尝一口,这饭居然扎嘴啊。我那会儿还小,一咽下去就抱着我妈哇哇哭,‘妈妈,饭会咬我’。”
  同样年纪的裴意浓就比他冷静得多,知道先把蛋壳挑出来。
  晏尔尝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再吃了,抱着妈妈的腿央求她给自己点炸鸡,用实际行动证明母爱的味道压根不如炸鸡;只有裴意浓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深思熟虑地给出一个不伤体面的回答。
  晏尔想不起来妈妈那时候分别给了他们什么样的反应,他光记得蛋壳炒饭和美味炸鸡了——就像小时候看的寓言故事,撒谎说爱吃妈妈做的饭的裴意浓得到了一碗蛋壳炒饭,而诚实的晏尔得到了美味炸鸡。
  之后,裴意浓坐了过来,晏尔问他:“你真的不觉得蛋炒饭难吃吗?”
  裴意浓偷偷说实话:真的很难吃。”
  晏尔笑得不行,用脑门撞了撞裴意浓的额角,问他干嘛要撒谎。裴意浓没有回答,晏尔也不在意,扯下一只翅膀和鸡腿,大方地分给他,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完。
  看起来皆大欢喜,直到很久以后的今天,晏尔才反应过来,那天裴意浓应该很不高兴。
  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喜欢推己及人,过度敏感又过度认真,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不辜负他们的心意,总会选择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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