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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134)

作者:也是黄昏 时间:2025-04-08 11:25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万人迷 幻想空间 成长

  依旧是那副要撕裂什么的疯状,苍白疲倦的神经质病态,但在混乱中保存了一丝清明。在试图撕碎一切前,不再像从前那样直接爆发,企图拉着其他人一起走向毁灭。
  带上了一点点……人类的感觉。
  包括此刻,希里斯身处最为厌恶的教堂,却如此平和宁静。
  这样改变的缘由,自入学起就跟在希里斯身边的保镖,对学院的事情同样有所掌握的保镖或许得以窥见。
  他看向窗外的蔷薇。
  希里斯的余光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指向,知道对方联想到了谁。
  站在台前祷告的神父与唱诗班的声音合在一起,圣经的章节有限,循环往复,又翻到新约之中、哥多林前书里熟悉的章节。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就算厌恶,音乐、穹顶、信仰在日复一日中已经融进了希里斯的血液里,他可以自然地接上下一句,直到最后。
  “……爱是永不止息。”
  保镖讶然地望着希里斯。
  对方虔诚、眷恋的神色,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爱。
  希里斯的眼睛没有挪动,空洞地集中向前方。
  壁画在冷光中徐徐铺开,千篇一律的绘就对象——
  面容模糊的上帝微微低头垂眸,抬起的手上有钉痕。
  希里斯注视壁画很久,突然问道:“上帝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那分明是魔鬼的象征。”
  “他的眼睛里就有魔鬼。”他喃喃说。
  不然怎么照见阴暗、扭曲、暴力也不会害怕,不然怎么会多看几眼,竟会在心里感受到不能爱的绝望。
  保镖声音迟疑:“您对他……”
  是什么感情?
  “怎么?“希里斯似笑非笑地把脸转向保镖,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语气讥讽,“难道你想听到,我喜欢上了南序,这个回答?”
  保镖噤声。
  与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谈论爱与希望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的灵魂里只有极致、狂暴和毁灭。
  希里斯揉了揉难受的太阳穴,声音阴恻恻的:“真要说起来,我更恨他。”
  他还是恨自己那副样子被南序见到,他还是恨南序不肯驯服他,更恨南序把他当做人来对待,竟然教他了什么叫尊重。
  尊重意味着他不能像条疯狗一样缠上南序,犯病时要忍耐,要避开南序,以免伤到对方,意味着他可能会越来越远离南序。
  目光尽头的讲坛侧方,挂了张记载了不同地区教会分布的世界地图。
  上方是北,下方是南。
  从北端的巴伐利亚高原,移到南方的蒙特佩斯,一路向南。
  但世界是一个兜兜转转的球体,恨到极点——
  他盯着地图上标记的极点。
  恰逢冬天,南半球的极点正处于极昼。
  或许恨意会在一片亮堂中无所遁形,不小心就闪现了恨的对立面。
  希里斯出神了很久。
  他望向蔓蔓花枝,忽然向身边人确认,轻声、忐忑:
  “他见到那些蔷薇时高兴吗?”
  轰轰烈烈的蔷薇止步于北区的地界。
  阿诺德,北区的王。之一。
  绝对不允许未经证实的物种进入北区,万一发生生物入侵了怎么办?
  北区较起真来,属于他祖上的地盘,他的话语权还算很够分量,校方要移栽之前征求过他的意见。阿诺德在某些方面嗅觉灵敏,不停追问校方究竟是谁的手笔。
  校方架不住他的恐吓,只好坦白。
  虽然不喜欢希里斯,但花是无罪的,何况还是南序喜欢的花。
  阿诺德考虑了会儿,谨慎地圈出一小片地作为新品种的试验田,决定监测以后再考虑引不引进。
  不过冬季少了几分生机的确不怎么好看,所以书屋的窗台前,不知什么时候,被谢倾摆上了一个花瓶,瓶口一样栽满了花。
  冬季绽放鲜花的核心技术暂时无法被掌握,所以是假花。
  又有些特别。
  折纸叠出的。
  层叠错落的纸蔷薇雅致舒展,浅蓝、烟紫,云霞般梦幻的色彩,风一吹,纸片的摩擦声簌簌。
  阿诺德端详并且评判了一番,认为假花也是无罪的,于是保留在了小屋,没给谢倾丢出去。
  窗框是胡桃木色的,中间一张桌子,两侧分开坐了人,花瓶摆在最中央,符合画里的构图审美。
  谢倾手中捧着一本封皮褪色的旧书,在书屋里随意找到的。
  他最近很有闲情逸致,开始翻阅起以前从不涉猎的书籍,集中在一些厚重、晦涩又浪漫的诗歌、散文、戏剧等等文学作品。
  另一边,南序的钢笔停停走走,终于写到了报告纸一半的位置,但由于对面的气定神闲,对比较为突出,南序忍不住问谢倾:“你的实习报告写完了?”
  谢倾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写完了。”
  南序皱眉。
  谢倾的实习不也是打打杀杀吗?为什么不像他那么纠结?
  南序问:“你怎么写得那么快?”
  明明上一次在图书馆,谢倾落笔的时候看上去还特别的苦恼,怎么突然之间进展飞快。
  谢倾顿住。
  该怎么告诉南序,他根本就没认真写,全心全意的注意力倾注在了别的需要书写的地方。
  临时找借口很容易被戳穿,谢倾诚实地说了半真半假的实话:“我没认真写,简单写了点提升意志力、增强合作能力的空话,不打算在上面浪费时间,而且阿诺德也不会看。”
  “好吧。”南序接受了这个理由,因为最后一点很有说服力。
  实习报告一式两份,一份交给校方存档,一份要返还给实习机构。
  南序同时得到了两个A +的分数。
  这个分数代表了高度的肯定,所以他才不打算敷衍过去,认认真真地想要给予对面真诚的反馈。
  谢倾的情况的确比较特殊,阿诺德看他不顺眼,把报告写出花儿来都没有用。
  “你进展到哪里?”谢倾问。
  “还剩三分之一吧。”
  研究所那份好解决,和校方协商了实验数据暂时无法公开的情况,南序打算将那份无法发表的论文作为最后的成果递交给许凛,当做一个完美的收尾。
  执行署的在磨磨蹭蹭中也在慢慢解决,只是单纯地不爽有人在他面前过分闲适。
  谢倾知道自己碍眼,缓缓合上书本,看了眼南序差不多快空的水杯,知情知趣地站起身:“我再去煮壶红茶。”
  人一走,狗又凑了上来,瞬间窜上了谢倾的座位,再轻轻一踩,高傲地站在桌上打量自己的江山。
  它很聪明,知道南序的杯子、作业不可以随便乱动,动了之后风险巨大。于是在嗅了嗅南序的手指之后,它湿漉漉的鼻子又凑上了窗台,好奇探索片刻,毫不犹豫地伸出爪子推翻花瓶。
  玻璃花瓶晃了晃,南序连忙伸手去拦,但倾斜的角度已经令里头的花束泼洒出来。
  狗犯错、狗慌张、狗犯更大的错。惊慌失措的尾巴一扫,桌上的杯子应声而倒。
  南序扶起水杯,摸了下小狗的头示意它先下桌,情绪稳定地收拾残局。
  幸好杯里没有剩下多少水,桌上只有小水洼一样的一小片区域,没怎么殃及桌面上的作业。
  南序抓起离那滩缓缓流动的水最近的那朵纸蔷薇,再把其余散乱的纸花推到干净的桌面上。
  纸质的,淡粉色,很漂亮,线条弧度柔软,细腻的折叠手法,也是这个花瓶里唯一的粉色的纸蔷薇。
  可惜挽救得来不及,已经被水洇湿了,水渍沿着花瓣缓缓渗透,若隐若现显示出浅淡的墨迹。
  南序顿住,拆开了那朵花。
  一朵花变成一张被水沾湿、布满折痕的粉色的纸张。
  认真喷了同名的香水,温柔馥郁的清甜气息。
  一行被水淋湿、洇开的字。
  写的是——
  “南序同学,我喜欢你。”
  南序的指尖捏在信纸上,他转身拿起几朵完整的花。
  一样有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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