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46)
楼上的视角多了一个人,姗姗来迟的季凌顺着谢倾和温斐的目光,深深皱起眉毛:“南序为什么捡了朵那么丑的花?”
他越看越觉得南序手里那朵凋零的蔷薇不爽,环顾了下四下的情况,问温斐:“希里斯又犯病了。”
希里斯的表哥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季凌忍不住要下去。
谢倾好整以暇地制止了季凌:“他已经快解决了,你下去添麻烦吗?”
季凌一回头。
希里斯似乎在见完面以后失去了兴趣,在南序和他微微颔首之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放南序走了。
舒逸尘拿着那个烫手的黄金项链,抬起又放下,犹豫着要不要归还,最后怕赶不上南序的脚步,匆忙推回给希里斯说了句“我不能要”然后慌慌张张地跟上。
希里斯若有所感地感觉到楼上几位的注视,回过头看了眼他们那边,遥遥朝他们咧了下嘴。
弧度很微弱生硬,就当是笑了。
一场宴会持续的时间不太久,希里斯一时兴起之后开始嫌他们烦,随便一点酒杯相撞的声音都会引发他的反感,走上二楼的休息室,没人敢拦他。
休息室里能坐人的地方坐满了。
几张单人沙发,一张桌子前的珍珠色雕花椅子。
温斐说:“你把宴会地点设在东楼就是为了这个?”
希里斯把手肘随便搭在椅子扶手上,金发随着脑袋的偏移偏向了一方的弧度:“没见过,没机会见,就自己制造机会了。”
一年级和二年级之间确实短期内没什么交集。
“怎么突然请他们?”温斐问。
“我看诺伊斯往期论坛里全是舒逸尘,大名鼎鼎的特招生,谁不好奇呢?”
希里斯因为宴会的喧嚣而头疼,现在正闭着眼睛揉按鼻梁。
“南序?之前我身边几个同学回来以后在那儿到处找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学长,被我听见了,看他们魂不守舍的,我就帮他们一把,就知道那个人是南序了。
谢倾的声音响起来:“见完了有什么感觉?”
看来希里斯是突发神经病那阵劲儿过了,现在挺平静的。
“没什么感觉。”
“舒逸尘还挺有意思的,逗一逗还会有反应。”
“至于南序,只有一副不错的皮囊而已,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心软。”
希里斯睁开眼。
三位英俊各异的人在他面前听他的评价。
谢倾半垂着眼。
温斐凝视着他。
季凌懒散曲着腿。
希里斯慢慢笑起来,眼里闪着森冷的光芒:
“怎么感觉你们在审我?”
温斐眨了下眼睫。
季凌调整了个姿势。
谢倾抬眼望向他,虚伪又敷衍地朝他笑了笑。
……
舒逸尘发现南序没有走的特别快,他只要加快几步就赶上南序了。
刚才还在下的大雪小了一些。
南序还打着那把黑伞。
黑伞的衬布变成小片雪花展现自己完整六边形的背景。
舒逸尘一边快速跨了几步,一边忍不住想:南序肯定是南方人。
他们都说只有南方人会在雪天撑伞。
他到了和南序并肩的水平线上,南序正随手把破败的蔷薇丢进垃圾桶里,站到房檐下摸出手机在打字。
舒逸尘装作不经意的:“你还有事吗?不回宿舍?”
南序低着头:“发完这个就回。”
南序回应他了,舒逸尘马上咬了下嘴唇,接着对话:“发什么啊?这么急。”
“申诉,让教务系统自查一下,加强管理。”
舒逸尘想起他和南序都是被这个系统推送短信给骗过来的。
他顿时愤怒地化身河豚摸出手机,气愤地噼里啪啦在屏幕上戳字,怒写八百字小作文控诉系统管理不当,导致学生惨遭欺骗,心灵遭受严重打击。
点击发送之后,抬起头。
雪没有停。
南序还在身边,很温和地注视着这场风雪,和飘落的雪花一样拥有轻盈的节奏。
……
这学期的课表安排很松散,下午没有课,南序牢记自己北区助管的职责,去找格洛里。
路过书屋时没听见熟悉的呜汪声,寻到阿诺德的屋子里时,门扉虚掩着,里面有交谈声。
阿诺德瓮声瓮气地说:“能不能别折腾格洛里,回家盘你的蛇去。”
谢倾的声音,说:“我的蛇在冬眠。”
毕竟是北区还在诺伊斯的地盘之内,谢倾是诺伊斯的学生,阿诺德是诺伊斯另类的社会人士,有什么交集也正常。
南序站上一个台阶,推开了点门,见识一下对方怎么折腾格洛里的。
格洛里喜欢拱生人,张嘴嗷嗷叫,激动了还会扑上去咬。
室内有暖气,谢倾只穿了件白衬衫,衬衫下左手手臂和肩胛骨的肌肉线条隐隐窥见,因为他的手正握在格洛里的前突的吻部。
强制闭麦。
格洛里的嘴巴张张合合,发现自己无法流畅地叫唤了,难受地拿爪子刨地板。
地板补起来很麻烦,阿诺德心痛地要站起来制止,起身发现了南序:“你来啦。”
谢倾转身和南序对上,发现南序的目光安静落在自己抓住格洛里的手掌上,感觉自己像被主人抓包了对他的狗不尊重。
“前面讲话的时候,它有点吵。”谢倾一边解释,一边松开说。
南序迈过门槛,正要点头。
狼犬忽然被松开了钳制,磨磨牙,毫不客气地报复眼前那只钳制了它老半天的手掌,没想到前面那么灵活、有力的手掌似乎分心到了别的什么上面,尖利的牙齿瞬间欠进皮肉里,顷刻间血流如注。
不过几秒钟的瞬间,情况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倾又看向南序,似要讨个说法。
格洛里经过最近的训练意识到不该咬人,也赶紧盯着南序的反应。
阿诺德“哇”了一声,转头用眼神无声询问南序该怎么办?
四个定点,三个人,一条狗。
名画分割角度。
南序抬头看阿诺德:“你的狗,咬人了你来赔。”
阿诺德:“……它之前咬人从来不赔。”
学生就是有素质,不像他这种恨不得世界毁灭的社会人士没道德。
空气沉寂,格洛里意识到自己牵扯进一件金钱纠纷,松开牙齿后都不敢张嘴了,怕引起注意力。
它看上去很想把自己蜷起来,但高得到人腰间,很难比得上那些楚楚可怜的小狗。
“不用赔。”谢倾拿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血,伤痕的血珠又涌了出来。
阿诺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
南序往前了几步,可以观察到谢倾的伤口,很深,小部分的皮肉都外翻了。
大狗默默蹭到南序身边。
格洛里安静的时候站在南序身边,被南序衬托得还挺威风的。
谢倾没回答阿诺德的问题,看了几秒钟自己的伤口,思考出了个解决方案:“我会回去检查。他漫山遍野地跑,不知道会不会携带什么感染风险,我不放心,这样,加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他有什么异常和我说一声。”
阿诺德冷笑,攻击性人格又一次上线了:“格洛里这么多年都活得好好的,只是爱叫了点,就你们一群人金贵得不得了,蹭点血就要去打疫苗。”
谢倾慢条斯理地把新鲜的血珠抹掉,语气有点轻叹:“第一次被咬,没经验,很害怕,不可以吗?”
阿诺德脸色扭曲了,受不了这种说话方式。
手帕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谢倾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页面放到南序面前:“麻烦你和我说说它的情况,不然我怕死,每天都要来一趟北区看到它还活着我才放心。”
阿诺德无语地目睹南序通过了谢倾的联系方式。
谢倾不会是故意被狗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