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72)
他要让霍景盛给他搭商务造型!
连着两天,乔宴都郑重其事地随霍景盛出席。
第一天是剪裁考究的白色西装,衬得他像株挺拔的小白杨。
第二天换成温润的米色套装,更添几分清秀的书卷气。
连称呼都从亲昵的“许伯母”变成了规规矩矩的“许女士”。
举手投足间尽是专业顾问的范儿。
许舒和着实被这转变惊到了。
即便她见多识广,对乔宴这样能随时切换模式的“新鲜物种”也感到新奇——明明前两天还是个窝在儿子怀里撒娇的小孩儿,转眼就成了进退有度的职场精英。
不过许舒和毕竟是许舒和。
没对乔宴的改变有任何多余的提问和置喙。
许舒和一连住了五个夜晚。
比预计的时间多出了三天。
第六天是返程的日子。
于是,在第五晚吃过晚饭的时候,乔宴怀着紧张的、雀跃的、跃跃欲试的心情。
决定打算送出自己的礼物!
这天晚上,例行了三个人的观影之后。
乔宴偷工减料地做了一小会儿消食操,就摸到大厅的阳台,找许舒和了。
当时霍景盛接了个重要电话,去了书房。
让王姨看着乔宴。
而许舒和,一个人站在阳台咬着雪茄吞云吐雾地吹风。
乔宴怀里抱着个包装华丽、却略显笨拙的礼物盒子。
慢吞吞挪到阳台,小声叫到:“伯…伯母~”
许舒和转过脸,低下头看他。
随后,反手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等乔宴开口。
许舒和反而先道:“小宴。”
“有兴趣跟伯母走走么?”
第50章 维护
乔宴抱着礼物盒子, 跟在许舒和屁股后边下楼。
许舒和走得不快,但因为腿长跨步大,乔宴跟得还是有些吃力。
好在许舒和走两步, 就会停下来等他一步。
使得两个人随时保持在一个相当合适的距离。
不近,也不远。
倘若乔宴一脚踩空也没关系。
许舒和的距离刚好能够牢牢抓住他。
推开一楼正厅的复古大门,门外寒风顿时涌入。
乔宴下来没穿外套, 许舒和就随手扯下她的风衣,搭在乔宴肩膀。
乔宴身体突然紧绷。
他紧张地道:“我下来忘了加衣,我上去拿吧!”
外边冷,他怕许舒和自己冻到。
岂料许舒和淡道:“披好。”
是命令式的、不容置喙的语气。
乔宴脑袋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听话地拉紧了风衣。
眼看着许舒和三步并做两步走进门外的风里。
乔宴赶紧追上去。
深秋的夜, 带着一股冷冽的草木气。
但许舒和的衣服上,有股…很暖的味道。
和霍景盛的有些像…却不太像。
都是木质调,但许舒和的木质调里,却多了一股乔宴说不出的感觉。
乔宴好奇使劲嗅了下, 莫名打了个寒颤。
说不上原因。
乔宴跟许舒和走了一会儿,饶是披着大衣也有点冷。
但许舒和只穿着薄毛衣和短裤,踩着短靴。笔直的长腿裸露在风里, 没有任何不适。
整个人显得不惧风霜,活力十足。
许舒和带着乔宴进了恒温玻璃画室。
关上了门。
“坐。”许舒和站在休息区, 反客为主。
乔宴乖乖地挪过去。
坐在许舒和对面的沙发上,坐姿端正,腰板挺直, 膝盖很规矩地并拢。
唯两只手还紧紧抱着礼物盒子。
乔宴的双眼不敢乱看。
心里小鹿乱撞。
既想在许舒和面前积极表现, 最好装出能照顾霍景盛的样子,让她放心。又矛盾地害怕主动表现…怕许舒和觉得他别有所图。
许舒和看着乔宴,开门见山:“小宴。”
“霍景盛欺负过你么。”
乔宴睫毛颤了颤, 几乎是立刻摇头:“没有,他没有欺负过我。”
许舒和道:“是他教你对人这么说。”
“还是你自己想这么说。”
乔宴语气有些急促:“我,我自己想这么说的!”
“伯母,霍景盛…很好!”
“不欺负我!”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口不择言道:“他…他天天都给我钱花!”
许舒和看了乔宴三秒。
像在判断什么。
三秒后,语气放得更加柔和:“别紧张。”
“我知道了。”
“怀里抱着的,是要给我?”
乔宴更紧张了。
他手指紧紧攥着礼物盒子,细仃仃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他耳根红红的,准备好的活泼可爱、更能讨好许舒和的台词,被吓得一句想不起来,只剩下本能回答:“给,给伯母的!”
乔宴像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学生。
毕恭毕敬地站起,两只手抬起来,捧着盒子,献宝似地递给许舒和。
许舒和很轻地笑了一下。
她拍拍身侧:“小宴。坐过来。”
乔宴肢体僵硬地、乖乖坐了过去。
许舒和接过盒子,剥开笨拙的包装纸,打开盒盖,就看见一只漂亮的黑色挎包。
许舒和伸手摸了摸:“谢谢小宴。”
“伯母很喜欢。”
乔宴松了口气!
心里的忐忑落地后,变成了被认可的羞涩:“谢谢伯母喜欢…”
许舒和笑了一下。
把目光更深地落在乔宴身上。
她也是第一次见识用这种理由谢人的。
许舒和突然伸手,摸了摸乔宴的头发。
轻声道:“有片叶子。”
乔宴一动不动,乖乖地任由许舒和摸了好几下。
心里想,一定是落了好几片!
许舒和的手掌摸得他痒痒的。
他心里难以遏制地生出一种许舒和也在关心他的错觉。
要是他有尾巴,尾巴一定悄悄地摇了起来。
许舒和看着他,突然问:“小宴。”
“你是不是也觉得伯母不是个好母亲。”
乔宴刚摇起来的尾巴,瞬间遭到了电击。
他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抠着手指,支支吾吾:“没有觉得…我,我不了解…”
许舒和状若随意地问:“想不想了解?”
乔宴水汪汪的眼睛骤然望向许舒和,茫然、又惊喜道:“我,我可以么?”
许舒和伸出右手,摊开在乔宴面前,微笑着问:“小宴。”
“你从我手上,能看到什么?”
乔宴认认真真端详,试试探探道:“…茧?”
许舒和的虎口、手指、手掌心…竟然遍布粗粝厚实的老茧。
乔宴茫然问:“是,怎么弄出来的?”
许舒和平静道:“枪。”
“我的父亲在邻国,母亲是这里的华国人。”
“母亲婚后跟随父亲定居邻国。”
“所以邻国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许舒和用慈和的眼神看着乔宴:“我十岁就开始用枪防身了。”
“手/枪、步/枪、狙/击/枪。我都很出色。”
许舒和笑了笑:“邻国是在11年前才结束动乱的。”
“在此之前。外敌、内乱,战火不断。”
说到这里,许舒和突然换了个慵懒的姿势。
斜靠着沙发,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了邈远的未知方向。
语气更轻了:“霍景盛八岁的时候。”
“还会粘我。”
“想要跟着我。”
她说到这儿,竟露出乔宴一直没见过的…生动的笑容。
但这个笑容在她脸上,只绽放了一瞬间。
接着,她面容就平静下来:“但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