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娇气[快穿](129)
骂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干了什么事。
陆修楠怕会吵醒还在房间里休息的雪辞,声音低了八度,吵架气势上没了,更觉得可笑。
当然,一旁的赵鹰笑不出来,声音冰冷地像块铁,面色阴沉。
“小辞什么时候答应跟你领证了?”
陆修楠差点忘了赵鹰是雪辞前夫这回事。他脸上没有任何愧疚感,理所应当道:“就上次,我挨了一刀那天。”
“小辞说等我好了,就去拍结婚照。”
赵鹰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这么厚颜无耻:“你不要逼迫他。”
“我们是互相喜欢。”
陆修楠这句话让赵鹰再也忍不住,攥紧的拳头闷闷朝男人深邃的眉眼砸去——
陆修楠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正要反击,门吱呀一声有了动静。
几人的视线齐齐望去,破旧木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这么多人,雪辞眉眼诧异,像是想到什么,怔愣几秒后,身体往房间里退了些。
“雪辞!”
“小辞!”
两人终于见到雪辞,一拥而上,阿辉默默跟在后面。
雪辞尴尬地脚趾都蜷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是阿辉的,除了布衫之外什么都没穿,空荡荡的。
他能感觉到兄弟俩的视线落在那里。
“你们怎么来了……”
刚说完,雪辞就感觉陆修楠朝他这边走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别进来,我衣服没穿好。”
雪辞对于衣衫不整并没有那么羞耻,毕竟大学时他们都是公共澡堂。
可澡堂里大家都在洗澡,都会脱衣服。
跟现在情况不太一样。
雪辞推门板的手指蹭成粉色,强装镇定:“你们是要跟我说昨晚追我那些人的事情吗?”
陆修楠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雪辞抢先。
“等我先穿好衣服,行吗?”
说话声音都带着绵软鼻音。
陆修楠视线挪不开,点头“嗯”了声。
赵鹰的表情一点点晦涩下来。
雪辞是他的妻子,只会穿他的衣服,可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别的男人的气息包裹住。
唇瓣嫣红,唇珠亮晶晶,鼓鼓的。
那是被用力吮吸才会有的模样。
昨晚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双胞胎兄弟俩的身体都不由发僵,痛苦、嫉妒、不甘……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在心脏深处歇斯底里。
痛苦编织成网,他们的视线像野兽一样盯着雪辞,却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只能幻想着此时此刻,把雪辞身上唯一那件粗糙简陋的灰色布衫撕碎,露出漂亮皮肤上已经肿掉的地方,发疯一样啃咬、吮吸、吞噬。
把雪辞身上的味道重新染回自己的。
就像是最原始的野兽之间争夺求偶权一般。
然而现实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笨拙的屠户走到雪辞跟前,给雪辞找裤子。
屠户找了条最崭新的裤子,找到布条帮雪辞绑在腰间,裤腿挽起好几道。
雪辞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来,更显得腰肢细瘦。
他的鼻尖在空气中轻轻耸动。
兄弟俩顿悟过来雪辞还饿着,没着急说什么,让雪辞先洗漱吃早饭。
屠户蒸的鸡蛋羹很滑腻,雪辞吃得七成饱,才开始问他们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陆修楠说了情况,问他有没有受伤。
雪辞摇头。
屠户的裤子布料很粗糙,蹭到他大腿上,那里昨晚刚被磨过。
不舒服……
眼睛里的雾气逐渐弥漫。
两人盯着他,没再往下问。
他们不用问就知道雪辞昨晚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他们不敢去想,随后又阴沉沉盯着还在院子里给雪辞刷鞋的屠户。
接下来几天,他们不敢离开,天天待在雪辞家里,加上陆家人也过来一次,开始劝合,雪辞被围攻地差点招架不住。
进度条没涨,也没退。
雪辞被兄弟俩质问,陆修楠问他什么时候去领证,而赵鹰说家具厂快开起来了,能不能复婚。
雪辞被烦得脑袋都疼了。
要想个办法。
让他们找不到自己。
*
陆修楠跟赵鹰依旧僵持不下,兄弟俩反目成仇,但陆家人对此一概不知。
两人一边忙事业一边到雪辞跟前献殷勤。直到有天他们过去,雪辞家里的门锁上了。
疯狂找了一圈,最后宋柳告诉他们雪辞回到老家。
两人问对方要了地址,驱车十多个小时,结果房子是空的,并没有看到雪辞的身影。
雪辞抵不住他们的纠缠,就这么消失了。
……
另一边,雪辞在吃屠户弄的烤红薯。
是用柴火堆架着烤的,味道比用锅蒸煮要美妙。
红薯流了一层蜜汁,香软绵密,屠户宽厚的大手剥开薄皮,用油纸包着,递给雪辞。
天气冷,山上狩猎的小木屋里靠烧火取暖。
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雪辞吃完后脸颊上留下一点,屠户很自然地顺手帮他擦掉。
雪辞:“他们现在还过来吗?”
屠户摇头。
雪辞松口气。
果然,进度条又开始涨了。
他跟宋柳说回老家,却躲到阿辉原来待在山上的小木屋里。
小木屋看着简陋,但雪辞很喜欢。
门口的杂草被阿辉清理干净,月季和凤仙花也种上。
阿辉还捉到一只野兔,围了围栏养在另一边,又给兔子做了一个瓦罐窝。
雪辞每天的乐趣就是喂兔子。
没有人来纠缠,阿辉去完肉铺就会过来陪他,只做事不说话,雪辞像是给自己度了个假,在小木屋里当起了宅男。
时间过得很快。
逐渐到了寒冬,被子又加了一层。
某天,还在睡觉的雪辞感觉被推了推,睁眼,阿辉手里放了个小雪人。
雪辞眼睛立刻亮了:“下雪了吗?”
开门,外面的世界早已银装素裹。
雪辞觉得自己很幸运,连续两个世界都能看见雪。
山里茂盛的植被此时都被大雪覆盖。
雪辞将兔子窝搬回家里,又跟阿辉一起在门口做了个大雪人。
他的脸颊红红,鼻尖也红红,用围巾裹得只剩下半张脸露出外面。
可光是看那双眼睛,就知道长得多漂亮。
阿辉时不时看一眼。
苞米地发生的事情雪辞从来没提过,他甚至怀疑雪辞那天糊涂,已经完全忘记了。
可他……想亲。
雪辞压根不知道男人的想法,玩雪玩了一整天,鞋袜都湿了。
阿辉怕他感冒,煮了姜茶,烧热水让雪辞泡脚。
木桶很高,一直到雪辞的小腿。
热水的蒸汽和炭火让小木屋里格外暖和,雪辞只穿了单衣,眼睛逐渐黏在一起。
脑袋一点一点歪下去。
阿辉见人睡着了,蹲下来,将雪辞的脚从桶里拿出来,帮忙擦脚。
雪辞的脚腕纤细,脚趾圆润,脚背很白,连指甲盖都是粉的。
阿辉盯入了神,下意识凑近。
他敛住呼吸,含住了小巧的脚趾。
……
雪辞是被打闹声吵醒的。
睁开眼,他已经在床上,而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像是察觉到他已经醒来,两人朝他看去。
来找他的人真是赵鹰。
男人低沉着声音,用压抑隐忍的目光看着他:“……小辞。”
雪辞愣了愣,被他的视线烫到,心虚地移开眼睛。
赵鹰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帮他穿上衣服,牵住他的手带他下山。
雪辞想要抽回手,却听到OOC的声音。
顺从爬上赵鹰宽厚的背,雪辞见嘴角有淤青的阿辉要跟上,立刻摆摆手,示意让他别跟。
不然又要打架,他不想再看他们打架了。
阿辉垂下脑袋,失落坐在矮凳上。
*
雪天的山并不好走。
但赵鹰的步子很稳,雪辞待在他背上,一路都没颠簸地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