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娇气[快穿](256)
雪辞临走前还问傅周轩要不要一起,那小王八蛋居然要跟着。
别墅里空荡荡的,傅炀坐在沙发上。
他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没什么,不孤独,甚至多个人侵入空间会觉得吵闹。
可现在不一样。
雪辞已经在他的生活里留下痕迹。
沙发上是盖过的绒毯,玄关是凌乱的拖鞋,花园里种植着雪辞喜欢的花……傅炀心脏隐隐酸涨,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像是心脏的某部分被掏空,又将冰冷的雪塞进去。
他在沙发上长久坐着,他知道保镖会随时跟他汇报雪辞的情况。
可他更希望雪辞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手机很安静。傅炀忍不住点开对话框,顺着聊天记录来回地翻,他的消息会时常一次性发十多条,怎么看怎么显像舔狗。
傅炀盯着雪辞发来的寥寥无几的消息,每一条都认真揣摩。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恋爱,对爱根本不理解参不透,也完全找不到原因。
无论怎么样都觉得难受,傅炀手指飞速掠过屏幕。
——“还生不生气?”
——“已经在游乐园了吗?”
——“还回不回来吃饭?”
每种开头,最后都被他狂躁地删掉。
*
游乐园确实是可以让人忘掉烦恼的地方,雪辞忍不住甩金主巴掌被扣掉的进度也慢慢涨回来了。
心情变得愉悦,他开始纠结上午为什么会跟傅炀闹起来。
也许是傅炀那张脸让人看着就想生气。
趴在围栏处,雪辞低头看手里的袋子。在来游乐园之前,傅清霄带他去商场买了套合适的衣服换上。
此时袋子里装的是傅炀的衣服。
玩了几个项目后,雪辞有些累了。在商店里的抓娃娃机面前驻足片刻,心情因为抓到了两个娃娃彻底好起来。
没抓到的几个,傅清霄直接给他买了。
雪辞分了一个大的给傅周轩,收获颇丰地回到宿舍。几个室友还没回来,他在外面玩了一天,洗漱好后就带着抓到的娃娃爬到上铺。
在脚趾踩到什么东西后,他吓得小声颤叫了声,跌坐在一旁。
……雪辞实在没想到傅炀会在这里等他。
傅炀看起来也没睡觉。明明都听到自己回来,竟然能一声不吭躺在这里等着自己上来的时候发现他。
雪辞差点被他吓坏。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用阴魂不散这个词来形容傅炀。
傅炀被他踩到,也只是朝他这边轻飘飘看了眼,随后又移开视线,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将近一米九身体壮硕的成年男人,此时正蜷缩在一张宿舍小床上。
侧躺着,脸对着墙。
竟然有种诡异的委屈感。
仔细看,眼眶也是红的。
雪辞顿住。
他此时还坐在对方的小腿上,尴尬地挪开位置后,他已经被傅炀磨得没了脾气:“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回家床不是更大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傅炀眼睛更红了。
片刻。
声音闷闷传来:“我回家干什么?你又不回。”
“也不理我。”
雪辞竟然产生了一丝心虚感。
就好像自己在故意孤立傅炀似的。
这么一想……他跟傅清霄和傅周轩出门,确实没带傅炀。
可那时候他还在跟傅炀吵架,总不能下一秒就和好喊他一起出门吧。
雪辞盯着傅炀通红的眼睛,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他看到男人依旧缩着身体面壁,推了推他:“那你还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傅炀低落地“嗯”了声。
“我就待在这里,你把我当空气,不用理我。”
他的语气酸酸的,听起来格外委屈。
“反正你也不回消息。”
雪辞吃软不吃硬,看他这副模样反而不想跟怄气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手机没电才没回复的。”
实际上就是不想回。
这个理由似乎无法说服傅炀,对方躺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占了大半张床,弄得雪辞也没办法躺下。
他知道,冷着脸把人赶走的话,傅炀也会听他的,从床上下来。
不过那样太残忍了…
弄得他好像真在欺负人似的。
雪辞抿唇,看到手边的娃娃,像是想到什么。他用脚踩了踩傅炀的小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心虚。
“我给你带了礼物。”
傅炀终于有了点动静。
转过身体,他看到雪辞冲他晃着自己手里的玩偶。
“我看到他跟你长得有点像,费了好大劲抓到的。”
听到这话,傅炀表情松动,终于起身。
雪辞将娃娃塞到他手里,就看到他拧起眉心:“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跟大猩猩一样暴躁,还不像吗?
雪辞尴尬地挪开视线,装作没听到:“总之……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傅炀没再说话。
这丑娃娃,看久了竟然也觉得清秀。
大概因为是雪辞送的,他带着滤镜。
他的视线在玩偶和雪辞之间徘徊好几次,眉眼终于舒展一些。
无论雪辞是哄他还是什么,傅炀都认为——雪辞在意他才会这么做。
他最近总是感觉不到雪辞的爱。
雪辞撒娇、黏人……他之前以为雪辞是喜欢他才会这么做,可后来发现,雪辞只是天生如此,对每个男人的态度都很平等,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可他为什么还要像条狗似的围过去呢?
大概就是这一点点的真情实意。
就这一点甜头,就能把他爽得脑袋都升天。
傅炀盯着雪辞的脸,将玩偶紧握在手里:“我今晚想在这里休息。”
男人安静坐在床头,眼眶的红尚未完全褪去。
这么柔下声音说话的模样像是一只忠诚的、可怜的大狗。
雪辞犹豫:“留宿的话要跟室友他们商量。”
“他们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
正好袋子里还装着傅炀的衣服。男人去浴室将自己洗干净后,朝自己身上闻了闻。
衣服是雪辞穿过的,还有熟悉的气味。
傅炀难得安静。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除了被抱得太紧之外,倒也相安无事度过一晚。
第二天周日,傅炀依旧没离开。
雪辞订了两份外卖,平日挑剔的男人对食物没提一句难听的话。
这是变乖了吗?
傅炀这副模样比平时顺眼许多,乌发松散下来,挡在额前,压住的眉梢少了凌厉感,看起来忠诚可靠。
“吃饭了。”雪辞提醒对方。
发消息征得同意后,他把室友的椅子搬过来:“你坐这个。”
傅炀皱眉。
雪辞:“?”
这才乖几分钟,又开始挑起来了。
“怎么了?”雪辞偷偷朝椅子看了眼,崭新的,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谁知傅炀开口来了句:“不想坐除你之外的人坐过的。”
雪辞也没生气,好声好气道:“那你坐我的椅子,我坐他的。”
傅炀:“也不想你坐其他男人的椅子,谁知道对方在上面干过什么。”
雪辞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也坐不下去了。
他苦恼地蹙眉:“那怎么办?”
傅炀沉默片刻:“坐我腿上。”
“……”
11:【呵。原来在这等着您宿主。】
“我好久没抱着你了。”傅炀见雪辞在犹豫,死皮赖脸道,“很想你。”
可是明明昨晚才抱一起睡觉的……下一秒,雪辞就被捞起来。
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说实话,没有了硌他的东西,确实比单坐硬巴巴的椅子要舒服。
反正身体不行的……雪辞没有后顾之忧,没再挣扎,放心大胆地坐在傅炀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