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78)
张小意装了一些解暑的薄荷莲子,提着篮子去找周宁去了,刚出来没走多远就听见几个妇人夫郎在说闲话,“啧,那周有成的脸一看就是被人抓花的。”
“肯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吃下这个暗亏。”
一听到人家提起周有成,张小意心头一紧,“婶子,周有成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呀,周有成不知怎么受了伤,跑到宁哥儿家闹去了,不知怎么滴突然又说自己磕得了。”
见宁哥儿没被自己牵扯到,张小意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急匆匆又朝着周宁家而去。
“要我说呀,这周有成被打得好,要不然胡彩云也太得意了些。”
“谁说不是,这现在才是个童生,胡彩云就鼻孔朝天的,要是日后成了秀才举人了,那胡彩云才看中咱这乡下的泥腿子哩。”
“那周有成今年十八了,考中童生后人家上门说亲他家都看不上,胡彩云就等着明年考中秀才攀个高枝呢。”
“还看不上咱呢,他家不也是泥腿子……”
那几人再说什么张小意就没听见了,他急着找周宁呢,远远地就瞧见周宁家的烟囱已经在冒烟了。
“宁哥儿,在家的吧,我给你送些解暑的草药。”
周宁正在厨屋烧火呢,听见喊自己就出来了,张小意伸头一看沈临川正撸着袖子炒菜呢,知道宁哥儿家是沈临川常做饭,今儿倒是头一次见的。
周宁接过了篮子,“谢谢了,刚好这两日要下地干活,我煮了喝。”
张小意拉过周宁去一边小声问了问,周宁给说了,“刚开始周有成要闹,沈临川提到了学政,周有成就突然变了口风。”
“学政?是呀,我怎么就忘了那周有成在怎么张扬,还有学政在那呢,要是留下了污点,看他这个童生还做得做不得了!”
“虽然拿住了他的把柄,但意哥儿你可别傻乎乎地去告,你一个小哥儿,到时候难免惹人口舌。”
“我知道的,宁哥儿多谢你了,也代我谢过沈临川,若不是你两帮我,这事也没那么容易揭过去了。”
“咱两是好朋友,你忘了?”
张小意笑了,“对,咱两是最好的朋友了!”
张小意回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几分,自从周有成缠上他,他心里也害怕,又不敢和其他人说,这下总算是解决了。
呸,混蛋周有成,不就是童生,若是他看不中,就是举人也不成!看他以后还敢骚扰自己不敢了!
第44章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早早起来了, 今儿要收麦子呢,虽然周家的地不多,但丰收呢,乡下人家这几日都高兴。
吃了饭拿上了镰刀, 骡子也给架上了车架, 周大乐呵呵地坐在了车辕上, “宁哥儿,临川上来,走喽我们。”
“来了爹。”
沈临川和周宁也坐了上去,这会儿太阳还没露头呢,东方刚铺上一层霞光, 趁着现在凉快得赶紧把地里的麦子给收回来了,要不然大晌午头地站在地里晒得人一头的汗。
他们来得还算早的呢, 地里这会儿已经不少人了, 各家各户都是老的小的全家出动,一粒麦子都舍不得掉地上的。
沈临川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丰收局面心里也跟着激动,他家三亩地的麦子呢,不多,一上午就能给割完了。
“沈临川, 要不你回家歇着?我和爹两个人就行了。”
“说什么呢,不就是割个麦子,你看隔壁人家半大小子都下手了, 我还能比不过他?”
周宁是怕沈临川没干过农活,他哥嫂那会说沈临川可是从来不下地的,周宁也没指望沈临川能干多少活,他家相公就算是农活干得不好,那也能在其他地儿挣银子, 而且长得好,以后两人生得崽也漂亮!
“那你要是累了就歇歇,别逞强。”
沈临川嘴角抽抽,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当然还能长!不就是割个麦子有啥难的!
“赶紧干活了,爹都已经下镰刀了。”
三人挨着割起了麦子,沈临川没用过镰刀,用得不咋熟练,但使了一会儿也渐渐上手了。
这割麦子的活儿看着轻松,但一直弯着腰也够累人的,沈临川抬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站起来不要紧,抬头一望周围好几个人都往自己这边看呢!
沈临川额角微抽,他之前名声到底有多差劲啊!
他又不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原身,他现在有得是劲儿,他肚子上的腹肌漂亮着呢!
见沈临川看过来,其他人纷纷低下头赶紧干活,一位夫郎小声和家里人嘀咕,“不是说那沈临川没下过地,虽然慢了些了,我看干得挺好的。”
“别管人家了,赶紧干咱家的活儿吧,人家家也不指望哥儿婿能干多少,周大叔和宁哥儿都是干活的好手,一个顶上咱家两个。”
“也是哈,我瞧着沈临川挺好的,还给周大买了骡子呢,这下地干活可算是省力气了。”
三人干到十点多太阳高升就割完了家中的麦子,沈临川被晒得脸色通红,他本来就白,这一晒显得更是唇红齿白,周宁有些心疼自家小相公,“沈临川,你去歇会儿,麦子都割完了,我和爹捆就行了。”
“那怎么成,你还是个小哥儿呢,要歇也是你去歇。”
沈临川不依,他家夫郎力气再大那也是个小哥儿,他一个大男人躲什么清闲呀。
不过这农活也真够累人的,看着一镰刀下去轻轻松松的,干久了腰酸背疼的,不见得比他天天拎水轻松多少。
这又是汗又是尘土的,身上还扎得慌,一会儿得赶紧回家洗个澡去。
沈临川也不嫌干农活脏累,他又不是那富家少爷,下手一道把麦子给捆好放骡车上,一上午的功夫三亩地就给收拾了个干净。
一捆一捆的整齐放在院子里,晾上两天就能撵掉麦粒了。
沈临川下手挠了挠脖颈,好痒。
周宁呀了一声,“沈临川别挠了,脖子都被你抓红了,我去给你烧水赶紧洗洗。”
周宁赶紧烧水去了,他这相公皮肤白,这一抓脖子上一道一道的红。
家中也没有铜镜,沈临川趴在水缸那看了看,啧,真够娇气的,估摸着是被麦芒给扎得了。
沈临川提了些热水,拉了周宁和他一道洗,干了一上午活儿了身上都出了汗。
周大则直接拎了些凉水去后院给冲洗了冲洗,嫌烧得水热。
中午一人一大碗肉臊子冷淘,坐在院子里小风一吹还挺凉快。
地里的粮食收回家了,周大挺高兴的,“过两天就能把麦子给碾下来喽,好是好,就是还得交赋税,咱家三亩地肯定不够吃的,幸好还有其他的营生。”
“爹,若是明年我考中秀才了,那咱家以后就不用交赋税了。”
“哦,还有这好处?”
“能的,一个秀才好像有五十亩的份额不用交的。”
周大一听乐了,“那感情好呀,若是不交赋税了,那地里收下来多少都是咱自己家的,难怪读书好哩,我看镇上那秀才摇着个扇子,是比咱这庄稼人清闲哩。”
家里的麦子还要晾晒上两天,下午天气凉快些了沈临川就和周宁赶着骡子去了杏花村去了。
现在家中无事,沈临川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又懒得靠两条腿走回来,索性和周宁商量了一下,在他大哥那住上两日在回来。
周宁哪有不依的,他本来就喜欢沈虎子沈小鱼两个孩子,在村中买了些桃儿李子,带上两块布料,两人赶着骡子溜溜达达去杏花村去了。
两人刚走没久周老二就过来了,“大哥,忙着呢。”
“哎,老二来了,啥事?”
“大哥,你家麦子已经收了,咋不和我说上一声,我也好过来帮忙。”
“地少,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三个人就够用了。”
周老二咳了一声说道:“大哥,明日我家就要割麦子了,你家骡子是不是空着呢,让我家使上一两日,不耽误大哥家碾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