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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弯同当(20)

作者:承越 时间:2022-01-27 10:20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他射了几箭后,边樾也从教练手里接过弓,动作比林一年还要熟练,几乎是刚站好就扣弦拉弓,瞄准射出,近在靶心。
  女孩子们惊呼,教练都啧啧直叹、抬手鼓掌。
  林一年跟着射完一箭,自己的成绩没顾上看,侧头去看边樾。
  见边樾已经旁若无人地搭起了第二箭,姿势标准、挺拔如峰,拉弓时两臂舒展、胸腔挺阔,侧颜帅气、下颌硬朗,格外的吸引目光,看得他比那群女生还要挪不开眼。
  那一箭射中靶心后,林一年都没顾上鼓掌捧个场,还在盯着看。
  边樾回头,见他拿着弓一动不动,问:“傻了?”
  林一年看着,眨眨眼,突然觉得边樾这一笑也苏得不行,苏到了他心口。
  不出意外的,有年轻女生过来,拿着手机主动问边樾要微信,边樾抬臂拉弓,头也不回,语气不浅不淡,态度十分明确,直接拒绝。
  女生口气娇软:“别这么无情嘛,只是要个联系方式,又不做别的什么,如果聊不来的话,回头双删不就好了。”
  边樾将箭射出,语气和态度均不变,这次回的却是:“我不是单身。”
  “啊~”女生语气遗憾。
  边樾说完的时候侧头瞥了林一年一眼,林一年明明也没接收到什么帮忙搭个腔救个场的信号,下意识跨了两步走近,对女生道:“别这样,小姐姐。”
  说着指指边樾,又指了指自己,“我还站这儿呢。”
  言下之意,当人眼皮子下面挖墙角,不好吧?
  “啊!”女生惊讶,来回看看他们,抬手捂嘴,道了句“太不好意思了”,转身走了。
  林一年心底哼了一声,哼得有点傲娇,就是没去细想自己到底在哼什么。
  他走近边樾,在边樾再次搭起一箭的时候曲肘搭在边樾肩头,哼了哼,语气不明道:“招、花、引、蝶。”
  边樾担着一侧肩头林一年搭的重量,目视前方、瞄准靶心,低笑:“别吃醋,我不是拒绝了吗。从头到尾,我可是只有你。”
  林一年的唇角不知怎么的就弯了起来,继续哼:“说得好听,这是我在,眼皮子下面都能有,我要是不在……”
  边樾:“你不在,我就把心剖了存你那儿,人出来。”
  林一年:“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边樾:“跟你学的。”什么“我舍不得你”“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林一年:“你不能学我点好的?”
  边樾:“这不就是好的。”
  边樾刚刚那几箭射得有多快,这会儿这一箭就有多磨蹭,好像那靶心怎么瞄都瞄不中准心似的,还拉着弓,边拉边和林一年来来回回底说着,甚至松开弓,回头抬手,指尖在林一年下巴上轻轻一刮,“行了,让我把这一箭射完。”
  林一年放下胳膊,退到一旁,心口又开始扑通扑通,余光里看到之前几个女生坐在一起掩着唇带笑地嘀咕,还一直在看他们这边。
  林一年收回余光,看懂了,没觉得介意,心里还有别样的滋味。
  这滋味他特意细细地品了品:有甜,有酸,有一点酥。
  还有下巴,刚刚被边樾刮了一下的地方,麻麻的,与快跳的心口遥遥相连相扣,也仿佛有了脉搏,咚咚咚地跳着。
  几个女生:“他耳朵红了!”
  “也太纯情了吧!”
  林一年知道自己耳朵又红了,所以走去一旁拿自己的弓,洋装无事。
  边樾听到了,转头看了看林一年,真被他看到两只通红的耳尖,唇角不动声色地吊了吊。
  射完箭,两人又去玩台球。
  这不是林一年擅长的,主要他喜欢的运动基本都是动腿动手、能大汗淋漓的那种。
  推了几杆,林一年就不动了,杆尾点地、杵着站在一旁看边樾玩儿。
  边樾站在桌台旁,俯身压背、贴向桌面,一手握杆,一手搭着杆身撑在桌上,抬眸平视,推杆果断而敏捷,咚一下清脆的击球声,三球先后落袋。
  林一年默默地看着,在边樾起身的时候挪开目光,咽了咽喉咙。
  ——刚刚,他看边樾的时候,竟然从边樾压下的腰身一路往下,看到那因为姿势而显得尤为饱满的臀型。
  林一年扯了扯领口。
  边樾让他来推几杆,林一年不动,耍懒耍赖:“我不会啊,推不中。”
  边樾:“过来,我教你。”
  林一年握着杆子走过去,以为边樾要给他示范动作和要领,却见边樾放下了手里的杆子。
  边樾一手握住了林一年握住杆子的那只手,人立在他身后,从后拥上,前胸贴后背地压下,带着他俯身,趴到了桌上,另一条空着的手臂同时贴着,掌心与手背覆着,按在桌上。
  林一年:……!
  这姿势!
  他瞪眼就要回头,边樾看着杆头的方向,没看他,神色专注,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和脸颊,说:“看球。”
  林一年去看球,感官却不在这桌上,而在所有他们紧密相贴的部位,从脑后、耳畔,到手、胳膊,到后背、腰,再到腰以下。
  林一年屏着呼吸,尽量把注意力落在推杆上,却因为短暂的失神、握杆太紧,推杆时与身后人有了力量上的对抗,导致这一杆没推好,两只球撞在一起,分散地滚去了不同的方向,在桌上缓缓停住。
  边樾带着他重新调整位置,站到白球前,依旧是前后拥着的姿势,俯到桌上,呼吸和声音还在耳畔,低低沉沉,“放松,别太紧,交给我。”
  林一年觉得耳朵和脸颊都在发烫,注视着杆头的方向:“好。”
  边樾握着他的手,手臂和腰身力量一带,推杆,两人紧贴的身形轻轻一晃,白球撞击蓝球,轻松落袋。
  篮球滚向洞口的时候,两人维持俯身的姿势,边樾解释着角度和发力的问题,说完看向眼前,呼吸以更径直的方式喷洒在林一年那通红的耳朵上:“会了?”
  又笑:“不容易,最近开始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了?”、
  松开、放开人,手在那只通红的耳朵上捏了捏,明知故问地说:“它怎么了?现在不随你了,皮变薄了。”
  林一年跟着缓缓直起身,没立刻回头。
  如果当场回头,边樾就会发现,林一年这会儿红得何止耳朵,是整张脸,近乎充血。
  还有心口,咚咚咚咚,跃在心口、鼓膜,声音大得落在林一年的感官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些越发急促的心跳。
  边樾去旁边喝水,再拿杆子随着白球绕去桌子另一头,抬眼看林一年,林一年先一步转身,继续拿背对着他,还有那两只通红的耳朵。
  边樾没多言,没叫他,唇角抿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俯身推杆,咚一声,落袋。
  球和人不同。
  球可以一击即中,人却要……
  林一年转身,脸上的红潮已经退了,眼睛小鹿似的,润亮跳跃,却要故作平日的外向:“唉,不玩儿这个了,没意思,去玩儿别的吧。”
  边樾直起身,抬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
  林一年意外,摸手机看时间:“都这么晚了?”
  边樾把杆子靠回墙上:“走吧,回房间吧。”
  房间是套房,面积不小,还有张大床。
  一张。
  林一年跟着边樾出来的时候从寝室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刚好用上。
  边樾没衣服,洗澡前拿的是酒店这边的浴袍。
  室内静谧,水声隐约可以听到,林一年先洗完,带着一身水汽坐在床边,用纸巾擦耳朵。
  他在回忆今天这一整天。
  从白天盯着一身运动服的边樾开始,到打球,到去轮滑社,到两人一起出来吃饭、玩儿,多少次,他有多少次被边樾吸引,多少次心跳加速,多少次情难自禁?
  太多太多了,他数都数不清。
  更别提打台球的时候,因为紧贴,他差点又来反应。
  他对边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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