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誓死不做play一环(144)
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会减少一些因为掌门之位而起的纷争?
大概吧。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这些年来见过的、听过的, 因为争夺掌门之位而大打出手的门派简直数不胜数,最后无非还是回归到最原始的武力手段。
不过剑宗那时候好像确实没有听说过因为掌门之位打起来?
“总之, 要不他本身修为还行, 再加上还是掌座弟子,在没有继位文书的情况下, 剑宗就因为争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了。”
“他得位不正啊……”青崖坐在仙鹤背上,双手撑着下巴托起自己的脸,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记得我的好师兄当时有一位弟子叫阮茉的, 比起宋天和来更得其他弟子的认可,甚至门派中早有要更换掌座弟子的传言。”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壳做思索状, 脸上也闪过一丝嫌恶。
“说不准这就是他那么急着将我那个好师兄弄死的原因吧。”
“那时我已经被关着了, 可是还是听说宋天和的继位门中多有不满的传言,当时好像还是阮茉出面将那些不满的声音压下去的。”
“等等。”我打断了他的话。
更换掌座弟子,我懂。
这不就是修真界版换太子吗?
通常这种情况下都会导致太子狗急跳墙, 发兵夺权的,剑宗的前掌门也算是体验了一下皇帝的待遇。
很合理。
但还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啊。
我们这一套逻辑最开始的点真的对吗?
“剑宗前掌门真的是他杀的?”
我疑惑地问,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得那会儿宋天和才化神期来着,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化身巅峰的前掌门吗?
“不知道。”
青崖很是诚实地摇了摇头,“但那不重要,现在就是他杀的。”
呃……
行吧。
我懂。
一个由头罢了,属于常规操作,我抬起手让他继续说。
“继位文书我见过的,好师兄的字迹我也能写得一般无二,同一套功法之下我想伪装他的灵力也简单的很。”他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掌心,力道之大甚至发出了一声脆响。
“宗门玉玺我更是熟悉的很,弄个假的出来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青崖长老嘴角上挑浑身上下写满了自信的样子,突然觉得将这一套伪装说得如此轻车熟路的他,可能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被徒弟轻松拿捏的小白兔。
而在我眼中已经黑化了的青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或许我们可以再简单一点。”他驱动着小仙鹤上下飞,在我眼前画了两个圈,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或者干脆直接在旧的上面改掉名字,再加一点他的灵力做伪装。”
“还省了做旧的功夫。”他抬起自己的小手指了指那个满是岩石的山峰。“我那里正好有一个。”
他说完,便摸了摸自己的坐骑仙鹤的脖子,那只小仙鹤边奋力展翅朝那个方向飞去。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拟真的……
这又不是真的仙鹤,法力所化的仙鹤便是他控制着跳一段芭蕾舞也不是难事。
不过该说不说,以他的体型来做这样的事还挺可爱的。
我向前跨了两步便追上了他,然后非常自然地抬手放在前进中的仙鹤身下,青崖也十分自然地让仙鹤单脚落在了我的掌心,自己则坐在仙鹤背上为我指明方向。
“我曾经的洞府就在这里。”他对着那座秃山说,“只不过那孽障在弄死了我之后把这里变成练剑场了。”
他有点惋惜,“可怜我栽在这里的植物了,样样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等到花开之时,站在这个山崖边上舞剑好看极了。”
我举着手,掌心中的小人只给我留一个背影,风吹过他没有实体的身体,他的长发在自己灵力的控制下随风飘扬,摆动的飘带甚至差点扫过我的眼睛。
我伸出手指将眼前的细小飘带抚落,很是贴心地帮助他将那一点飘带变回原来的长度,连带着我看着那明显落寞的背影竟有点想笑了。
感觉自己对新长老的性格又有了一点了解呢。
哪个正经人在自己都虚弱的情况下还不忘记摆造型配合环境,同时暗戳戳地消耗灵力延长自己的飘带在我眼前晃悠啊!
“以后也有。”我认真地承诺,“正三观内山峰很多,你尽可挑选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便是目前没有,想搬一座山来也不难。”
“我这里还有息壤,你若喜欢甚至可以自己捏一座山峰。”
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将憋笑的颤音藏得严严实实,假装没看见他侧着头支棱着耳朵听我说话的样子,更是忽略了他掐诀将我说的话录下来的动作。
小东西没有我手掌大,心眼子倒不少。
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掌心中的这个小人到底是不是玄诚子的师傅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能被徒弟持续下毒谋害的人啊!
“我只是随口一说。”他矜持地咳了一声,“但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掌门,你真好。”他扭过身子看着我,很是认真。
“我要在你的门派待到死!”
“好了……”我打断了他表忠心的好人卡,“圣旨在哪呢?”
啊……
可恶,都怪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联想,导致才被青崖夸了一顿好话的我竟然说错话了!
我的掌门形象!
我连忙撤回那句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去哪里找继位文书?”
掌心中的小人十分体贴,仙鹤展翅而飞,带起了微风扫过我的掌心,就这一点风竟然还被他贴心地加热到正好的温度,带着一股诡异地安抚力量。
而我竟然不合常理的从这一点温度中感觉到了他的暗示。
比如“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尴尬,但我假装不知道”。
更尴尬了!
还好我丰富的生活经验让我在紧要关头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没有当场给青崖抠出一座宫殿来供他生活。
骑着仙鹤的小人丝滑地在空中飞过几条弧线,停留在一块光秃秃的岩壁附近,慢慢地飞得近了,伸出小手贴在岩石上,于是在灵光闪烁之后,一个被隐藏的山洞就那样露了出来。
“原本我在这里是有一座宫殿的。”他向我解释道,“但那个孽障借由宗门内缺少练剑场,直接将我的宫殿拆了,拼拼凑凑的打造成了他的宫殿,可这个山洞是我平常用来藏些珍视爱物的,他根本不知道。”
青崖率先飞了进去,漆黑的山洞里墙壁上的石灯就随着他飞行的进度一盏盏的点亮。
“说来可笑。”
他一边飞着一边向我谴责玄诚子,每一句话都咬牙切齿地,句句都是嘲讽。
“他当时还拿着我在我自己的宫殿里逼问我财产的下落,努力尝试了几年都没有问出来之后就破防了。”
“甚至还放话和我说,便是我不告诉他他自己也能找到呢!”
“然后您猜怎么着?”
“他又努力了几年,将整个宫殿里里外外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连每一根梁柱都不知道用法术轰了多少回,然而依旧一无所获呢。”
我新上任的长老哼笑出声,曲折的山洞通道中,我灵敏的耳朵甚至听见了他磨牙的声响。
“那个蠢货最后气急败坏,竟然直接干脆地将我的宫殿整个拆掉了,连斗拱飞檐都没有忘记拆成每一块碎块。”
“他甚至还非常得意地当着我的面一点点拆掉,叫嚣着问我看见自己几千年来的积攒化为乌有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简直好笑极了!”
“大概他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一切都是用歪门邪道抢来的,心虚的很,不将自己的财富搂在被窝里都不敢闭眼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一个转弯后短暂在岩壁前停留,又打开了一扇门,指着里面的场景扭头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