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家的小夫郎(167)
林竹点头,“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周红花和江长顺进山里挖野菜,江云野和江云月出去放鸭子顺带着打草,江清淮在屋里陪江小夏玩,林竹转了一圈没啥事,便打算把早上江小夏换下来的小衣还有几块尿布拿去河边洗洗。
虽然在家里也能洗,但河边总归更方便些。
和江清淮说了一声,他就把前后院门关了出去了。
其实昨日张小羊和他说的事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当真遇上来劝他的人时他是很淡定的。
“竹哥儿,你后娘待你是不好,但人死都死了,还计较啥,你现在日子过的这么好,又不差这点钱,而且你家孩子正是要人的时候,你和清淮平日里忙的时候还能叫庆小子帮你们带,是不是?”
林竹不说话,另一边的老夫郎接话道:“是啊,你又不用做啥,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就成了,这对你们来说又不算啥。”
林竹还是不搭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急了,先开口的妇人甚至还拿胳膊肘捅了捅林竹,“庆小子这么小,你这个当亲哥的真忍心他饿死冻死?”
林竹看向两人,面容很是平静,“他自己有亲哥,你们找林秀去。”
两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都皱起眉面露不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都是一个爹生的,你……”
老夫郎想到那个“爹”,顿了一下。
林竹手上动作一直没停,也不辩解,毕竟他过去的事村里这些人又不是不晓得,晓得了还要来劝他,那他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你们去找林秀吧,我不管。”
老夫郎震惊地瞪着他,“竹哥儿,你如今怎么变这样了,你过去性子多好啊。”
“可不是么。”妇人哼了一声,“再怎么样也是自个儿亲弟,养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
“还没见那个妇人哥儿这么对自个儿亲弟的。”
林竹面色涨的通红,被气的。
但紧跟着他又调整好了,实在犯不着和这些人生气,气坏了还得喝药呢。
他把洗好的衣裳尿布装进盆里,冷道:“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们要是心疼他你们去养好了,养大了还能给你们带孙子孙女,还能给你们养老呢。”
老夫郎:“……”
妇人:“……”
第128章
说完那番话, 其实林竹也后悔了一下,方才劝他的老夫郎和妇人是村里最爱嚼舌根的,他那番话还不晓得要被传成啥样。
不过再一想就觉不后悔了,左右他都要拒绝, 话说得再好听还不是一样, 总归是没法子如他们的意。
听见动静, 江清淮就抱着孩子出来了,他摸了下林竹端着盆的手,“外头这么冷,下回还是在家里洗吧。”
“没事, 出去洗方便些。”
江清淮把木盆接过去, 顺手把江小夏放到小床上, “你在屋里暖会儿, 我去。”
他出去后,林竹等身上的寒意退去才抱起早就迫不及待的江小夏。
一到阿爹怀里, 江小夏就咧着嘴笑了,还拿自己的胖脸蹭阿爹的脖子。
后门口风太大,林竹赶紧抱着孩子进屋里去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周红花和江长顺回来了, 林竹刚好要带江小夏去喝奶,周红花便接了手。
等她出去以后, 林竹便拎了一筐野菜去堂屋里,把门关上开始拾掇。
江长顺也进来了, 他把桌边的条凳搬到堂屋中间, 桌子则推去墙边,把空间空出来。
“爹,要帮忙吗?”
“不用, ”江长顺摆摆手,“有阿淮呢。”
林竹便又坐了回去。
江长顺和江清淮两个人把昨日余下的木板搬进来,搁到条凳上,然后江长顺从衣襟里取出一张图纸,问江清淮:“昨日那木匠咋说的来着,这两块板子咋合上去的?”
江清淮比划了两下,解释完又道:“这尺寸还是小了些,等他刚适应就睡不下了。”
“那就放大些,不是什么难事。”
小床的尺寸都是配套的,一处动处处都要动,但父子两个都是聪明人,倒也不觉得有多难。
很快林竹就听见了锯子锯木头的声音,他偏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江清淮弯着腰在丈量勾画尺寸,侧脸的线条干净又分明。
林竹偷偷红了一下脸。
这边,江小夏还在里间喝奶,周红花就坐在人家堂屋里闲聊。
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周红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俩最爱嚼舌根,随便说几个字叫他们一传都要变味,她懒得和他们说。
结果两个人好像就是冲她来的,直接坐到她边上,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了中间。
周红花皱了下眉。
要不是孩子还在里头,她都想走了。
“红花妹子,你家老大回来了?”妇人率先开口。
周红花嗯了一声,淡淡道:“昨儿才回的。”
妇人说完就给另一边的老夫郎使了个眼色,老夫郎马上起头,“方才还在河边瞧见你家儿媳妇儿呢。”
周红花依旧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见她没一点搭腔的意思,两人都急了,老夫郎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你这儿媳妇儿可是变了不少,别不是去了镇上以后就忘本了吧?”
周红花瞪着眼看过去,“变什么,忘什么本?你把话说清楚。”
主家忙出声劝,“别急别急,你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开口就说人家忘本做什么?”
老夫郎有点讪讪,“我不过一句话。”
周红花给了他一记白眼。
妇人见状,赶紧拉了周红花一把,“红花妹子别气,他也不是故意找你的不痛快,就是方才在河边受了点竹哥儿的气,心里不爽快……”
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下,等着周红花接话。
周红花确实接话了,可接的却不是她想听的,“我家竹子还能给你们气受,怕不是你们说他了吧?”
妇人:“……”
主家都有点想笑了,但她忍住了,“竹哥儿那性子再老实不过了,你们和他说什么了?”
老夫郎愤愤道:“能说什么,还不是庆小子的事,我们瞧不过眼,不过劝说几句,他就冲得很……”
说着他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复述林竹的话时还添油加醋地说他刻薄不懂事。
主家看了一眼周红花的脸色,有点紧张,生怕他们吵打起来。
妇人酸溜溜道:“我看啊,还是你家清淮性子太好了,哪能把夫郎纵成这种性子?”
林竹以前什么性子,别说冲他们了,就是看他们一眼都不敢,跟个耗子似的。
现在呢,被江清淮惯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方才瞧他们那眼神,好像多瞧不上他们似的。
周红花眯起眼,“你管的真多,人家小两口的事碍着你啥了?”
“这……”妇人一噎。
见她吃瘪,老夫郎赶紧道:“再怎么说也不能和我们这么说话,我们到底比他长着辈分呢,还有,庆小子到底是他亲弟,哪有哥儿家不管自个儿亲弟的,传出去人人都要说他没良心,连带着你们都要被骂。”
周红花冷笑一声,“实话和你说吧,林庆这事儿是我和他爹决定的,竹子是个可怜孩子,自小爹不疼后娘虐待,林庆和他也不亲,这事儿你们也不是不晓得,现在你们还来劝他养林庆,不是故意为难他是什么?”
“你们也别说啥传出去咋样了,竹子的事连皇上他老人家都晓得了,人也没说啥。”
这话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被吓到了。
正好江小夏被抱了出来,周红花把他接到怀里,本来把这两人震慑住都要走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方才你们说竹子忘本是不是,我教的,咋了?”
她一副“你们管不着”的模样,说完就翻了个白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