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家的小夫郎(95)
“娘,我们回来了。”
“是阿淮和竹子,真的是他们。”
两人立刻疾步奔过去,周红花扯着林竹,江长顺扯着江清淮,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检查。
“可有挨板子?”
“还顺利不,县太爷咋说的?”
林竹低落道:“阿淮挨了板子。”
周红花赶紧去看江清淮,她动作更直接,上来就掀衣裳,弄得江清淮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迈进了家门,周红花把院门一关,指着江清淮就道:“脱了。”
江清淮:“……”
“就在这儿?”
“不在这儿在哪儿?”周红花都急死了,“屋里看不清。”
江清淮跟前站着三个人,林竹,周红花,江长顺,身后则是刚刚跑出来的两个弟妹,一个个都肃着脸看他。
“好吧。”
这实在躲不过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衣裳脱了。
“小月不许看。”
江云月虽然听话地捂住了眼睛,但指缝间分的开开的。
周红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小月,去把你大哥的药箱拿来。”
“哦。”
江云月没一会儿就跑回来了,周红花把药箱接过去,指着江长顺刚搬出来的椅子道:“过去趴着。”
江清淮一个字也不敢说,乖乖过去趴在椅背上。
林竹已经端了一盆热水出来,红着眼拧帕子替他擦背上的血迹。
擦完血迹伤口便看的更清楚,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没一块儿好肉了。
周红花撒药粉的手抖个不停。
江清淮笑嘻嘻道:“就是看着吓人而已,真的,那些打板子的衙役都是熟手了,我这全是皮外伤,内里脏腑一点儿也没伤着。”
周红花轻轻舒了口气,“皮外伤也得养着,好在这板子没打到竹子身上。”她把药粉重新包好,递给旁边的林竹,叫他把今日的事情细细说给他们听。
林竹便说了,等他说完,江清淮衣裳已经重新穿了回去,一家人已经围坐在了厨房里。
江长顺重重抹了把脸,“幸好幸好,只打了十板子,县太爷对咱家已是十分开恩了。”
周红花点头,“这都是老四几个的功劳,他们对咱们有恩,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林竹低着头,愧疚道:“爹娘,让你们费心了。”
周红花笑了一下,无奈道:“你娘也是阿淮的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这事儿是阿淮牵的头。”
“要不是他,你敢去告官?”
周红花拍拍林竹的肩,“好了,把脸上的颓丧收一收,跟娘一块儿做晚食去。”
林竹赶紧起身跟她过去了。
江长顺看了眼他们,低声道:“这事儿算解决了吗?”
江清淮点头,“差不多,只要等林立根和王冬翠的供词出来,就可以结案了。”
“那就好,”江长顺拍了拍胸口,“今晚总算能睡个踏实好觉了。”
这些日子他和周红花就没睡实过。
“爹,你和娘受累了。”
江长顺摆手,“你娘说的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云野好奇道:“大哥,县太爷长什么模样啊?”说着他便板起脸,“是不是和戏里头的包青天长得一样呀?”
江清淮好笑道:“差不多吧。”
江云野立刻露出神往的神色来。
江云月捧着自己的小荷包,里头有一块儿很小的碎银,“大哥,我的积蓄你们还要吗?”
“你大嫂怎么说?”
“大嫂说不要。”
江清淮摸她脑袋,“那就好生收起来。”
“哦。”江云月转身走了。
*
第二天出门前,周红花特地去了江清淮和林竹的屋里一趟,“你今日就在屋里歇着,不准出这个房门,竹子,在家里看着他。”
林竹有些迟疑,“娘,我还要洗衣裳呢。”
“我带小月去就是了,没几件衣裳。”
“那……”
“早食也做好了,就在锅里温着,你给他端进来就成。”
“知道了娘。”
周红花警告地看了眼江清淮,“好好养着。”
转身走了。
江清淮可怜巴巴地看着林竹,“竹子,我……”
林竹板起小脸,“你在床上躺好,我去给你端早食。”
江清淮:“……”
“竹子,我都没洗漱呢。”
“我去给你端水。”
反正就是要看着他。
江清淮:“……”
等用完早食,林竹去后院剁鸡食,剁完鸡食他又拿起扫把开始打扫。
这阵子谁也没心思弄房子,家里的活儿便都停了。
打扫完他又把采摘的野菜搬出来晒,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得赶快屯些菜,不然到了冬日里吃不着绿色菜,人会很难受的。
晒完野菜他又去给骡子备食。
天气冷以后,江长顺就在骡棚里垫上了干草,趁着这次盖房子还特地给他弄了个食槽。
一见他来,原本趴在干草上休憩的骡子便挪了挪身子,把脑袋伸了出来。
林竹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小声道:“肚子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喂饭。”
骡子像是听懂了,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温顺地看着他。
林竹把麸子和草料拌好,还往里头搁了点山里摘来的野果子,江长顺说这种果子骡子是能吃的。
拌好的食物倒入食槽中,林竹轻轻拍了拍骡子的背,“我走了。”
刚从棚子里出去就瞧见江清淮站在后门口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来,在秋日的阳光下看着暖烘烘的。
林竹努力板起脸,“你怎么出来啦?”
江清淮朝他走过来,步伐极是稳健,“真的没事,我不出门就是了。”
“哦。”林竹知道自己拦着也没啥用,只能妥协了。
“我去喂鸡。”
江长顺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把鸡放进了走廊式的笼子里,此刻江清淮便拎着一篮子鸡草,一边走一边往里撒。
“这个季节山里可热闹了,好些东西都能收了,明日我们上去瞧瞧吧。”
“明日成吗?”
“怎么不成,明日我保准好了。”
林竹抿了抿唇,“一会儿我再替你上一回药吧。”
“好啊。”
江清淮的药粉真是用一回感叹一回,昨晚才撒上去,眼下就好了不少。
林竹总算不板着脸了,眼底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江清淮笑眯眯道:“我就说吧,真没啥事儿。”
林竹小声不满道:“肯定很疼吧?”
“昨日有一点,今日已经好了。”
周红花回来见大儿子在后院干活便骂了几句,但也拿他没法子,只能由着他去了。
反正他自个儿是大夫,心里有数。
到了下午,江清淮都出门了。
月底要收稻子,这可是农家人生存的命脉,江长顺和周红花脑中的弦崩的紧紧的,只要有空就要去地里瞧上一回,这样一来也没多余的心思来管他了。
江清淮便跟着林竹去了辣椒地里。
天气冷下来以后,辣椒的长势也慢了些,到底是没经验,大家都很担心,这要是到了该种麦子的时候还没长好,那也未免太可惜了,当初买苗可花了一大笔钱呢。
林竹弯腰检查辣椒苗,手指拨开叶片往里瞧了一眼,“还是没挂果。”
江清淮也在其他地方检查,“这边暖一些,长势还成。”
林竹又看了几株,然后弯腰拿起葫芦瓢开始浇水,一边浇一边嘟囔着让辣椒苗快快长。
江清淮笑得不行。
林竹嗔了他一眼,“那怎么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