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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21)

作者:梦溪石 时间:2018-11-10 13:00 标签:种田文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高拱有点歉意,继而又沉下脸色:“我非是针对殿下,乃是针对严世蕃那小人。”
  陈以勤闻言变色:“肃卿,谨防隔墙有耳。”
  高拱冷笑:“我怕什么,他们早已不把裕王府放在眼里,再说现在王爷已经屏退左右,这里就我们几个,再有话被传出去,只怕细作就出在我们中间。”
  他是气得口不择言了,与他同为裕王府讲官的陈以勤和殷士儋对望一眼,摇摇头。
  共事几年,高拱的火爆脾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值此非常时刻,更没什么心思去计较。
  
  裕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听昨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父皇还给圳弟赏赐了东西,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也送几个祥瑞呈上去吧。”
  高拱额角一抽,当今圣上是迷信没错,可祥瑞也不是大萝卜,想要就能有。
  他没吱声,说话的是陈以勤:“景王已经送过了,我们再送,难免流于东施效颦,陛下未必欢喜,再说景王呈上去的祥瑞,必定是严世蕃给的,我们上哪儿找去?”
  裕王迟疑:“那可怎生是好?要是父皇一高兴,就把圳弟封为皇储……”
  朱载垕优柔寡断的性格,在这句话里暴露无遗,或者说,嘉靖皇帝的两个儿子,都没遗传到他的聪明和手段。
  二王中,裕王肖其爱美色,而景王肖其暴戾。
  
  殷士儋劝道:“殿下无须太过担忧,要是陛下有此念头,别说我们,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言官,先立嫡后立长,殿下是长子,明正而言顺。”
  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与赵肃的老师戴公望同科,在裕王府目前三位讲官中,资历是最浅的,所以说话也是慢声细语,不像高拱,是个竹筒倒豆子的急脾气。
  高拱插了句:“左顺门之后,哪里还有敢开口的言官,严嵩父子横行,更把他们嘴巴都封死了!”
  他说的左顺门事件,是指嘉靖三年,群臣聚集在左顺门外跪请嘉靖不要将他爹兴献王追封为皇帝,结果嘉靖一声令下,一百八十多人受到夺俸、廷杖、充军等不同程度的刑罚,其中十七人被活活打死,从此之后,人人无不闻左顺门三个字而变色。
  
  这件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扯淡,嘉靖皇帝本来就是藩王继嗣,要过继给自己的伯父,也就是弘治帝,才算是正统,但他非要追封自己的老爹为皇帝,群臣不同意,他就死磕。最后便是以左顺门血案告终,皇帝赢了,从此乾纲独断,我行我素,几十年不上朝,大伙儿也不敢说什么,还得争先恐后写青词讨他老人家欢心。
  后来严嵩当政,又有一批言官因为弹劾他而落马,久而久之,没有人愿意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言官无事可做,虽然严嵩父子不能碰,但他们的手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加上朝廷内外每天都有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腾的事可就太多了。
  所以有人说,在左顺门之后,大明言官的脊梁就被打断了。
  
  裕王刚被殷士儋说得心情稍微安定下来,又被高拱这一盆冷水泼了个倾头盖脸。
  陈以勤苦笑:“我说老高,你非得跟我们唱反调吗?”
  我好不容易把王爷安抚好,你又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高拱哼哼两句,总算不出声了。
  殷士儋笑道:“其实景王有严世蕃,我们也有一个他们没有的宝贝。”
  
  见三人都望向他,殷士儋不紧不慢道:“小世子。”
  陈以勤一愣,随即大笑:“妙!再怎么说,陛下也只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子!可万一,”他转念一想,又有点迟疑:“要是严嵩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陛下不见呢?”
  高拱道:“这还不简单,让人递个话,说世子回来之后受了惊吓,嘴里一直喊着想见爷爷,陛下再狠心,总归还是渴望天伦之乐的,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裕王大喜:“还是三位师傅有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先把局势铺垫好,还有赵肃的生活问题,读书也不能忘了赚钱,兄弟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JQ后面会有很多,大家不要着急(*^__^*)

——今天的历史小随笔——

很多人在关心帅哥张居正啊,今天咱们就说说他吧。
呱唧呱唧,鼓掌~
(观众甲:我还以为作者打算把张居正抹杀呢!观众乙:我也这么觉得,上回他还炸毛说绝对不会削掉张的功绩,不知道会不会写老张跟太后有一腿…… 作者:你们够了!)

先瞧瞧史书怎么描写他的容貌的:居正为人,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
其实在古代做官,除了你卷子要答得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长得不能难看。
所以明朝的官,一般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起码也得是五官端正。(严世蕃是个特例)

既然大家都不难看,但能被记录在史书上,说颀面秀眉目的,那指定是挺好看的了。
没错,老张就是个帅哥。
他最为人所知的功绩,是一条鞭法。

当时的百姓们,有很多种赋税徭役在身上,什么田税、人头税、徭役,有钱交钱,没钱交等值的东西,一般大家都没钱,所以都交东西。
这样子,大家都知道,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举例说,中央也许只收1两,但到了省,也许就有理由给你加到2两,到了地方,再增加。
又或者,你交东西,就说你的东西质量不过关,要重新拿一批来,这一批扣下,好,又有额外收入了。
层层盘剥下来,这么多的税目,当然很苦。
一条鞭法,往简单了说,就是把这些税目都合在一起,也不能交东西了,统统要交钱。
虽然这样还是有漏洞钻,但总的来说,少了不少,大家的负担也缓解了一些。
当时的平民百姓有多少人,这条政令受惠的就有多少人。
我上学的时候看历史教科书,上面就一句冷冰冰的一条鞭法,但后来,我才知道这条政策确实很伟大。

老张个人能力很强,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完美的人。
这娃有很多女人,民间传说还跟太后有一腿,而且非常强势独裁,这样当然有很多人不满。
所以他一死,就树倒猢孙散,大家群起而攻之。
家被抄了,尸被鞭了,家人被关起来活活饿死了,被流放了,总之很惨。

按照这么说,那张家后人,应该非常讨厌皇帝才对。
但是我要说一个人,张同敞。
他是张居正的曾孙,当时崇祯已经上吊了,北京已经是清朝的了,各地的起义反抗神马神马的都要失败了,南明小朝廷也快没了。
当时他是南明的兵部侍郎,总督广西兵马抗清。
清军攻下桂林城的时候,有人劝他跑,他不跑,从容赴刑场。
传说他头被砍下来时,身体还不倒下,一边监刑的孔有德跪下打自己耳光忏悔,尸体才砰然倒地。(这段有点扯淡,我觉得应该是传说)

按理说,张同敞讨厌皇帝,不帮朝廷,甚至去投靠清兵,都没人能说他什么。
因为当年老张做了这么多事,挽救了大明的气数,到最后都没个好果子吃,连带着整个张家都遭殃。
可张同敞没有,他还记得作为一个人的良心和气节。
什么是气节?
这就是气节。



19

19、第 19 章 ...


  裕王府内室,李氏放下手中玉簪,左思右想,有点神思不定。
  被她召来的冯保恭顺地站在跟前,静静地等她发话。
  李氏虽是侧妃,却无异于掌管着裕王府上下内务,她出身寒微,祖上没有一丁点背景,却能够被裕王看中,进而成为最受宠的,除了她的美貌之外,自然还有聪明才智和玲珑心思。
  
  这就是嘉靖和裕王这两父子最大的不同。
  换了在嘉靖后宫,李氏这样的女子,十有八九是像当年曹端妃那样被赐死的下场。
  这位皇帝强大,多疑,寡情,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连对儿子都冷冷淡淡,女人更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在壬寅宫变之后,他对后宫的防范甚至比对宦官还强,所以嘉靖皇帝在位数十年来,从没听说过后宫嫔妃争风吃醋的,因为大伙没那个胆子。
  但裕王则不一样。他好说话,好捉摸,虽然性情软弱,可只要能讨得欢心,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李氏母凭子贵,地位相当稳固,她虽貌美,却不恃宠而骄,所以连高拱陈以勤这些人对她也没话说。
  
  “永亭,世子这几天总吵着要见那个赵肃,自那日之后,你也见过他几面,你觉得此人如何?”李氏终于道出自己的疑问,冯保与府中主子的关系很好,裕王和李氏都称呼他的字。
  冯保笑道:“行止有度,不骄不躁。奴婢斗胆一猜,娘娘是想让他来给小世子启蒙?”
  李氏点点头:“听王爷说,此人是福建乡试第一,想必有些才能,他几次来访,与王爷他们在前厅议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凑上前去,所以才想问问你。”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从前程还是自己本身来说,都对朱翊钧爱若珍宝,自然也想给他最好的教育环境,可现在裕王地位未稳,行事不好张扬,高拱几人虽有大才,让他们放下正事不干,来给一个四岁小娃娃启蒙,也太说不过去。
  这便想到了赵肃。
  
  “不瞒娘娘说,王爷先前也说过这事儿,不过高师傅说,明年就是会试了,等赵少雍能拿下功名,证明他确有真材实料,再谈此事也不迟。”
  李氏一想也是,便不再提起。
  只不过她与冯保都低估了小孩子的记性。
  与其说朱翊钧是记得赵肃,倒不如说是惦记着他买给自己吃的那些零嘴。府里做的东西再好,家花总没野花香,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赵肃承诺要带给自己的豌豆黄,驴打滚,还有那十九根暂时“寄”在小贩那里的糖葫芦,于是才嚷嚷着要见他。
  当然,小屁孩还是有几分聪明劲儿的,他不敢跟父母说他嘴馋了,只是翻来覆去说要见赵肃,裕王与李氏自然只当他和赵肃分外投缘。
  如此过了几天,李氏被他闹得无法,只得让裕王将赵肃叫过来。
  
  陈洙推开小院子的木门,就瞧见赵肃靠在藤椅上,一手拿着本《论语》,一手抓着根串了肉片的竹枝在小火炉翻来翻去,头顶的阳光穿过沙沙作响的叶子铺下斑驳树影,给秋日的北京城带来几分清爽暖意,微风轻轻带起他的衣袖发梢,端的是慵懒闲适,浮生偷欢。
  “还没进门,就闻到你这肉香味了!”陈洙凑上前,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烤好的肉片尝了一口。
  “又多一个人来分肉吃,早知道我就把门落锁了。”赵肃郁闷道,却懒得动上一动。
  陈洙感叹:“少雍,你可真会过日子,备考温书也不忘开小灶,谁以后要嫁了你,就有福气了。”
  
  赵肃哈哈大笑:“伯训兄深有感触,不如来当我媳妇儿算了!”
  陈洙瞪他一眼:“莫要乱开玩笑,话说回来,你这年纪,差不多也该成亲了。”
  赵肃漫不经心:“不急。”
  陈洙摇头:“你不急,只怕你娘已经帮你订好亲事,只等你金榜题名,就回去拜堂了。”
  赵肃把书往石桌上一放,煞有介事:“鞑靼未灭,倭寇未平,何以家为?”
  陈洙刚喝进嘴的玉米羹差点喷了出来:“那你一辈子不成亲算了!”
  话虽如此,心中忍不住有一丝窃喜,却为何而喜,陈洙也说不上来,只得寻思转了话题,以免对方发现自己的窘迫。
  
  他眼角余光一扫,拿起桌上的册子,咦了一声:“这是最新一期的例文荟萃?听说昨日甫一面市就被抢购一空,你怎么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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