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想杀死我(11)
小野猫很配合,冲着顾维喵了一嗓子,声音奶呼呼的,猫眼睛跟玻璃珠一样,圆溜溜的,一直盯着顾维看。
白鸽立马接了喵语说:“看看,孩子都知道叫人了,爸爸就别撵它走了呗。”
顾维:“……”
白鸽:“再叫声爸爸。”
小猫:“喵喵……”
白鸽:“多乖吧,我们乖乖。”
顾维:“……”
白鸽就是不正面回答顾维的问题,继续耍无赖,顾维看看白鸽,又看看小猫,没再说话,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白鸽抱着小猫去卧室看,顾维收拾好行李箱,拖着就往外走。
“我保证把家里弄干净还不行吗?”白鸽也不退步,不就是只小猫,顾维怎么就容不下呢?
“把它送走。”顾维还是坚持,语气也是没得商量。
大冬天的,外面那么冷,能送到哪儿去?
白鸽脾气也上来了,一下来了火,眼皮都在跳,对着顾维嚷一嗓子:“我不送,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这只猫,我养定了。”
顾维拖着行李箱走了,砰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
很快又是砰一声,外面的大门也被用力甩上。
白鸽抱着小猫站在客厅中央,一人一猫,干涩着一双眼一动不动望着大门,白鸽眼睛一直睁到发酸发胀才眨一下,眼底还留着顾维转身离开时的残影,他低头摸摸小猫脖子,喃喃一句。
“……你爸真走了,他不要我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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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年后我就不缠着你了
真是和平日子过久了,都开始生出致幻作用了,白鸽都被自己画了那么多年的沙影给迷了眼。
真要从头扯碎了好好掰扯掰扯,他跟顾维从来不是什么正常的伴侣关系,要不是顾维瘾大,他俩也不会一起住这么多年。
正儿八经论起来,他俩顶多算是同一个屋檐下的p友。
最开始顾维是不住在白鸽这里的,顾维有他家钥匙,半个月一星期来找他一次,后来缩短到三天五天,再后来就是天天来找他,还都挑后半夜白鸽睡得最香的时候。
白鸽知道,那是顾维半夜控制不住自己才来找他的,他让顾维直接住家里,办事儿上半夜办,他还得睡觉呢,但顾维没搬。
顾维每天都是后半夜来折腾白鸽,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白鸽差点儿被他弄死,有一次白鸽烦了,晚上睡觉前直接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上。
顾维半夜又来了,打不开门,敲门也没人应,直接叫来了开锁公司,等开锁公司开了锁,白鸽也被吵醒了。
开锁公司的跟顾维站在门外,白鸽懵着脸站在客厅里,三个人互相瞪眼儿。
开锁公司的先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机要报警,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不说这是你家吗,不是你家你叫什么开锁,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白鸽听明白了,赶紧摁住开锁的:“是他家是他家,你别报警。”
“有人在家怎么不开门。”
“我俩吵架了,”白鸽打了个哈欠,“刚刚睡得太死,没听见声音。”
那天之后,白鸽让顾维要么别再半夜来,要么就直接搬过来住。
顾维第二天后半夜又来了,不过是拖着自己行李箱来的,后来他的东西就越拖越多,占了这个家的一半。
两个人刚住在一起的时候,生活习惯都需要磨合,经常因为大事小情闹矛盾,吵架打架冷战都是家常便饭。
顾维好几次拖着行李箱离家出走,每次白鸽只要给他发条信息,顾维就会回来。
如果是小事儿,白鸽就发一句晚上下班回家吃饭,那天晚上白鸽保准能见到顾维。
碰到特别严重的矛盾,白鸽就专挑后半夜给顾维发照片,发自己洗澡的,光着照镜子的,掀开被子一角,手机镜头倾斜着往里往下的。
更严重的事,白鸽就发一段自己噜着叫的小视频。
这招儿回回都好使,不超过三天,顾维保准会拖着行李箱自己回来。
刚刚顾维拖走的行李箱,只收了几件衣服,剩下的大多数东西都在家里放着呢。
白鸽盘腿坐在地板上,小猫窝在他怀里,白鸽捋着小猫毛,自言自语:“不出三天,顾维绝对还得回来,乖乖,你信不信?”
小猫“喵”一声,白鸽轻轻在它身上拍了下:“你是说信,还是在笑我?”
小猫又“喵”一声,四条腿翻腾着换了个姿势。
白鸽把猫放开:“你是小野猫,怎么能关在笼子里,这个家你随便逛,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水,想去哪玩儿去哪玩儿。”
小猫在客厅里大摇大摆转了一圈儿,过一会儿白鸽又说:“只有主卧不能进,听到没?”
万一顾维一会儿回来,还得折腾着把房间再清扫一遍。
白鸽一夜醒了好几次,迷迷糊糊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顾维回来了,就躺在自己身边,他还把买的戒指掏出来给顾维戴上,戒指尺寸刚刚好,那戒指很奇,套上去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白鸽中间惊醒,发现床上只有他自己。
后半夜起了大风,吹得玻璃窗哐哐响,白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磨了一个多小时才睡,再睡着做梦又昏昏沉沉落回小时候。
白鸽梦到几个没脸的小孩儿,摁着他的手脚,把他扔进水沟里,摁着他的脖子跟头,逼着他喝臭水沟里飘着垃圾跟苍蝇的绿水。
臭水的酸腐味儿呛得他鼻梁跟肺火辣辣地疼,他越反抗,那几个坏种就越用力。
那时候白鸽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那些孩子总是欺负他,他甚至跟那些人不熟,他们的霸凌好像没有任何理由。
他们会往他衣服上扔用尿和过的泥,往他书包里丢带血的死鸽子,逼着他钻狗洞,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他哭着回家找姥姥,姥姥去找那些孩子的父母理论,结果被那几个孩子的爸妈羞辱了一顿,说她一个捡破烂儿的老太太想要讹人,让她自己回家看看自己孩子是什么德行,不过是爹不要妈不要的野种。
回去路上姥姥因为太生气摔了一跤,腿骨折,打着石膏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白鸽从那之后每次挨了打,都努力瞒着姥姥,不让姥姥担心。
白鸽又去跟老师说,老师却对着他的衣服跟头发批评了半天,说每天他的衣服都脏兮兮的,头发盖着眼睛,整天低着头,像个鬼一样,谁见了不烦?
他想解释,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衣服都是干净的,是那些人欺负他,但老师不听。
后来白鸽开始自己反抗,但他力气太小,最后换来的只是挨更重的打。
直到有一天,白鸽看见一直欺负他的那些孩子,到了顾维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他们变得唯唯诺诺,那些坏种把自己最坏的一面收起来,装得有礼貌,装得善良有爱,极尽可能地去讨好顾维。
但他们的极尽讨好,顾维连个正眼儿都不给他们,那些人依旧乐此不疲。
白鸽觉得,顾维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后来他总会有意识地去观察顾维。
白鸽总是打架,他的衣服不是带血就是带泥,但顾维的衣服永远都干干净净。
白鸽永远孤身一人,顾维身边永远前拥后簇。
白鸽总是低着头走路,顾维的脑袋从来没低过。
在学校里顾维永远都是那个风云人物,白鸽哪怕见不着顾维,也时时刻刻都能从周围人的口中听到顾维的名字,听说关于他的一切动向。
听说顾维数学竞赛得了第一名,听说校庆他会弹钢琴,听说顾维加入了校足球队,听说顾维被保送了……
顾维在台面上光鲜亮丽,而白鸽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用那双湿冷的眼睛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