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想杀死我(74)
林晓琳看白鸽出来,举着刚挂断的电话说:“顾医生说他到了,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打到我这边来了,我说你去了卫生间。”
白鸽掏出手机一看,确实有顾维的未接电话,他刚刚吐的耳朵嗡嗡响,没听到电话铃声。
白鸽一手拨电话,一手要去拖行李箱,赵光霁说他帮忙拉就行,白鸽专心给顾维打电话。
顾维老远就看出白鸽脸色不对,白鸽头发湿哒哒的,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像是不舒服。
白鸽本来想着上车之后再跟顾维说,顾维绕开接机的人群跑过来,手心往他额头上一贴,托着他下巴小心翼翼问:“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时候人的意志力就是这么崩塌的,没人问没人关注的时候感觉不出来什么,可是身边的人只要一心疼就彻底不行了,本来白鸽吐完已经感觉好多了,现在胃里那点隐隐的酸胀感又被放大成了痛感,身上慢慢恢复的力气又泄了个干净。
白鸽鼻梁一酸,一把抱住顾维,浑身骨头都压在顾维身上,额头往顾维肩膀上一贴,闭着眼用力吸了口气:“想你,特别想。”
白鸽头上有水珠也有汗,衬衫后背也透了,顾维揽着白鸽腰,用手给他擦干脸上的汗跟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维又在白鸽额头上试了试,不热,把着白鸽手腕数了数脉搏,很快。
“跟我说说,是不是哪里难受?”
人来人往,有不少人看他们,林晓琳跟赵光霁走到旁边等,没过去打扰。
白鸽没那个力气关注路人的眼光跟视线,顾维的注意力都在白鸽身上,更不在意旁人的视线。
白鸽声音闷在顾维怀里,一半是真难受,一半是撒娇。
“刚刚下飞机取完行李就吐了,可能是胃,也可能是肚子,我也说不好,头也疼,但不是头里面疼,就太阳穴突突的,吐的时候耳朵里嗡嗡响。”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顾维拿了白鸽行李,带着他去了停车场。
一上车顾维又仔细问了问,有些人做了开颅手术后会晕车晕机,但白鸽去的时候不晕机,这几天一直飞来飞去,也没有异常,那就应该不是单纯的晕机。
“顾维……”白鸽扭头望着顾维,“你说是不是,复发了?”
“不会,”顾维语速很快,“我们才复查完,没问题的,别瞎想,中午吃了什么?”
“客户带着我们吃的海鲜。”
“可能是海鲜闹的胃不舒服。”
“可是我之前吃海鲜没事儿,而且晓琳他俩也没事儿。”
“可能就是这次吃的不对你胃了,刚吃过海鲜又立马去坐飞机,”顾维在白鸽头上摁了几个地方,问他疼不疼,白鸽都不疼,顾维确定不是头的问题,“别担心,不是复发。”
顾维带白鸽去医院做了更详细的检查,确实不是头的问题,只是胃炎,医生给开了药。
结果一出来,白鸽彻底放了心,只要不是复发就好。
一到家顾维擦干净行李箱,把白鸽这段时间出差来不及洗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盯着白鸽吃完药,又带着他去洗澡。
白鸽自打说话利索之后,话比以前还多,洗着澡也一直跟顾维说个不停。
路上碰见了什么人,去哪玩儿了,都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还给顾维爸妈跟老林他们都带了礼物,他拎不过来,很多都用快递寄的,过几天就到。
白鸽说什么,顾维都认真听着,偶尔应两声。
白鸽不管去哪,顾维都跟着他,看着白鸽喂猫,看着白鸽给客户打电话,看着他给林晓琳发语音说自己检查结果没事儿。
药效起了作用,白鸽一身轻松,他一扭头,发现顾维一直盯着他在看,顾维眼底来不及收回去的疼,一下子就淹透了白鸽。
从见到白鸽看出他不舒服开始,顾维表现得很冷静,现在白鸽才发现,顾维心里并不平静,他甚至一直都在害怕。
不是一点,顾维很害怕。
白鸽走到顾维身边,张开手抱住他,拍拍顾维后背:“我没事儿,真的,别害怕。”
顾维用力搂着白鸽,下巴贴着白鸽脖颈不停蹭,想把自己的不安蹭掉,两个人都抱出了汗也不撒手。
很长时间之后,顾维终于吐出口气:“我再也经不住吓了,你得好好的,你得好好陪着我才行。”
“别怕,我好好的呢,”白鸽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就是胃不舒服而已,以后你让我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不让我吃的,我坚决不吃,打死也不吃了,好不好?”
白鸽又往顾维怀里拱了拱,哄着他说:“以后我都听你的,在外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在家里,你好好照顾我。”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鸽子不会复发的,这辈子都不会复发的
【我们快完结了宝子们,这两天一直在医院,因为家里人要做个大手术,得一直在医院里陪护,还剩几章了,完结前隔日更,不会拖很久的宝子们,七天左右就能完结,作者鞠躬】
第49章 求婚
睡觉前白鸽为了吃药喝了一大杯水,半夜被尿憋醒了,一睁眼,听到耳边顾维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腰也被顾维搂得特别紧,用后背就能感觉出来顾维的心跳很快。
白鸽的尿意一下子憋了回去,他想翻身都翻不了,只能往后转转脖子:“怎么了?”
顾维听白鸽说话,以为是自己把白鸽搂太紧把他弄醒了,手臂松了松说:“做了个梦。”
“什么梦?”白鸽这回能翻身了,手心贴上顾维胸口,从上往下慢慢给他捋,想把他的心跳捋稳。
“我梦到,你飞走了。”
前段时间顾维总会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梦到白鸽走了,梦到白鸽躺在病床上一直不醒,梦到白鸽手术失败,白色被单盖在他脸上,梦到白鸽的葬礼跟遗照,还有大雪跟乌鸦。
顾维已经很久不做这种噩梦了,搂着白鸽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生怕怀里这只鸟扑棱下翅膀就真的飞走了。
“我能飞哪去?梦都是反的,”白鸽摸摸顾维的头,又往下摸摸顾维的腿,“顶多从顾维头顶,飞到顾维脚边,围着顾维飞。”
白鸽一句话,就把顾维说安稳了,鸽子只在他身边飞。
顾维一直不撒手,白鸽用胳膊肘怼怼他:“你先放开我。”
“不放。”
“你再不放我就要尿床了,”白鸽还故意往前挺了挺肚子,蹭蹭顾维,“尿你身上吧。”
顾维还抓着白鸽:“尿吧。”
“别闹了,”白鸽笑着在顾维身上蹬了一脚,“真要尿了。”
顾维不再闹他,松开白鸽,白鸽一出溜就下了床,拖鞋找半天才趿拉上,嘴里还嘟囔:“哄你哄的尿泡子都要炸了。”
顾维开了灯,看着白鸽笑,还伸手在白鸽小肚子上摸了下:“炸不了。”
白鸽上厕所顾维也看,不光看,还下床跟了上来,白鸽转了身,背对着浴室门口:“你还没完了,上厕所也看。”
“又不是没看过。”
“滚犊子,你在旁边我尿不出来。”
“好,我不看你。”嘴上这么说,顾维眼睛没挪一点儿。
白鸽上完厕所洗完手,躺在床上舒服地直呼气,顾维手脚又扒了上去,搂着白鸽把人翻过来,让他脸朝着自己。
俩人现在睡觉不是背对背,但是白鸽睡觉一直不老实,翻身蹬被子说梦话还乱打人,顾维都是箍着他手脚才行。
顾维揉揉白鸽胃:“还难受吗?”
“好了。”
顾维又揉揉白鸽小肚子:“肚子呢?”
“肚子也好。”
“过几天我过生日,你陪我一起?”
白鸽睁开眼,摸黑看着顾维:“你想怎么过?”
顾维在白鸽头上亲了下:“院子里的山楂熟了,你给我串糖葫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