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想杀死我(16)
白鸽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车的司机跑过来,把白鸽落在车里的另外一个皮箱还给他:“白总,您的东西落下了。”
顾维接过皮箱,打开一条缝往里看了眼,很快又合上了。
皮箱里装的也都是白鸽公司的小产品,白鸽从公司里拿的样品不少,刚刚拎去包厢的只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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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白鸽刚摸到墙壁上的灯开关,还没来得及摁下去,就被顾维抓着胳膊往里带,也没忘拎皮箱。
路过客厅,两个人差点儿踩到小猫尾巴,为了躲猫,身体一起踉跄了几步,直接从半开的卧室门摔了进去,皮箱也摔在地上,砰砰两声。
白鸽也没来得及问顾维是不是怕猫,嘴唇已经被堵上了。
白鸽后背砸在地板上,虽然有顾维的手在地板上垫着,还是被咯得生疼,在心里吐槽,就这时候顾维的洁癖毛病没有了。
顾维身上的酒精味是刺激的暗红色,霸道地在房间里到处扫荡,不停敲着白鸽的敏感神经,恨不得把白鸽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灌醉才好。
是压制,也是渴望的诱惑。
白鸽已经戒酒很久了,这一下就被勾起了藏得很深的酒瘾,头晕乎乎的,整个人还发飘,心肺也开始痒痒。
没有实实在在能入口的酒精解渴,用别的方式也行,白鸽也被顾维拽出了很强的兴致,很想把顾维身体里的酒精都吸干。
“多吃点饭,”顾维过了一会儿放开白鸽,吐气很重,恶劣地说,“骨头都开始咯人了,干巴巴的,让人倒胃口。”
“操……倒胃口你别来啊,”白鸽说完,抬腿就踹顾维,“谁他妈倒胃口还这么起劲呢。”
顾维一把攥住白鸽踢上来的脚踝,白鸽用了劲,挣开顾维的手,一脚踹在顾维胸口上。
顾维被他踹得往后退了退,两人隔开了一点距离,顾维重新靠上去,膝盖顶开白鸽,压着白鸽乱踢的脚,还能瞅准时机腾出另一个手去够皮箱。
顾维那句倒胃口让白鸽来了脾气,他嘴上从来不饶人:“倒胃口你他妈在车上就等不及了?一直催赵项明快点开车的人是谁?那车开的都要超速飞起来了。”
“倒胃口赵项明刚刚在楼下说要上楼喝茶,你把人一脚踢走?”
“倒胃口我连灯都来不及开就把我往里拽?”
“倒胃口你现在洁癖的毛病倒是没有了,你猴急什么?”
“倒胃口你他妈现在跟个畜生似的摁着我?”
“倒胃口你……”
白鸽嘴不歇,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一样,顾维一巴掌扇在白鸽屁股上:“没完了还,别说话,闭上你的破嘴。”
顾维越这么说,白鸽越来劲,嘴皮子继续输出,顾维听着白鸽说话,太阳穴突突直跳,耳朵里的声音一层层跟浪一样叠在一起,都突出残影来了。
房间里黑着,只有窗外的一点儿光亮,看什么都只是个大概轮廓,不是很清楚。
顾维在皮箱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个趁手的,直接堵上了白鸽喋喋不休骂人的破嘴。
白鸽瞬间消了声,口齿不清,又含含糊糊两声:“顾……你……”
“这是你们公司新开发的产品?之前我们好像用过这个,是升级款的?”
白鸽嘴角的口水淌到了顾维手心里,顾维笑着点评说:“产品升级做得很不错,完全能满足用户不同的需求,祝你们大卖。”
“还有,给你个建议,想听吗?”
白鸽说不了话,顾维自问自答:“下次开发个新品,就像狗嘴上戴的那种止咬器,你这张破嘴,就该时时刻刻堵着。”
顾维又摸到一个很小巧很精致的,是白鸽在包厢里提到的那款,设计很隐蔽,外观是个四方的小盒子,确实可以直接揣在兜里,很方便。
“怎么,设计的这么小巧精致又隐蔽,还可以揣在裤兜里,是随时随地要用吗?”
顾维又大力拍了白鸽几巴掌:“这是你们公司研发部想出来的,还是你自己想的点子?随时随地?”
“还有,点男模那么熟练,你喜欢?还是以前点过?”
白鸽黑暗里瞪着顾维,但眼睛被眼泪糊着,只能看出顾维的身体轮廓。
他心里已经把顾维骂了百八十遍了,手能动或者腿能动就打他踹他,但是顾维酒后力气很大,加上白鸽不像从前了,根本挣不开。
顾维喝了酒还有个毛病,平时闷不吭声的,但是一喝了酒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白鸽都甘拜下风。
在地板上,顾维很不满意白鸽的时间,眉心一皱:“怎么回事,你今年才三十岁。”
白鸽直接红温了,他是被气的,没有哪个男人爱听这种话。
顾维又说:“回头让我妈煲点儿汤给你喝,好好补一补,或者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再不济去找个老中医。”
滚滚滚……我操你大爷。
白鸽在心里骂,鼻子里气愤地哼了两声,跟生气的牛一样,如果他头上长了牛角,现在真想用牛角把顾维顶死。
白鸽在包厢里展示的那些他们公司的新产品,顾维挨个儿试了一遍。
白鸽被顾维折磨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嘴里终于空下来了,白鸽撑着胳膊,扭头朝后就骂:“顾维,你找死,你再敢……”
白鸽刚一出声,顾维就不爱听了,又重新把白鸽的嘴堵上。
“声音也不好听。”
顾维听到身后一声小猫叫,扭头看了眼客厅:“正好,你不是抱回来一只小野猫嘛,等到春天的时候,多学学小野猫是怎么叫的……”
第12章 能活一千年
玩了半宿小玩具,白鸽都快被顾维玩儿死了。
白鸽最后直接累得昏倒在床上,喉咙里面的肉又酸又麻,舌头又酸又麻,身上也是又酸又麻。
太累了一下子反而睡不着,鼻子也不太通气,白鸽侧趴在枕头上,只能张着嘴呼吸,眼珠子一直跟着顾维来回转。
顾维还有精力体力收拾残局呢,床单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干净小玩具收进储物柜里,还拖了地板。
“顾维,你是不是人啊?”白鸽沙着嗓子,嘟囔一句。
顾维扭头看他一眼:“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吗?”
白鸽说:“你不是人。”
顾维说:“嗯,我不是人。”
乖乖顺着门缝进来,顾维用脚尖卷着猫肚子把猫卷出卧室,猫爪子在门上挠了几下,顾维反锁好卧室门,重新进浴室洗了个澡。
顾维没关浴室门,白鸽翻了个身,继续侧趴着看他洗澡。
顾维后背上跟肩膀上都有好几道血道子,是他抓的。
像今天晚上这么过火,已经是很多年前,顾维刚刚被他激出特别强烈的瘾的时候。
白鸽心里清楚,顾维这些年一直都带着怨跟恨,最开始看他的眼睛里总是冒着火,恨不得直接把他烧死才好,真是往死里折腾他。
他心虚,心里有愧,所以一开始任由顾维。
但是后来被顾维折腾得太狠,被弄得不高兴了就开始慢慢反抗,一巴掌扇过去,顾维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顾维那些年没少挨白鸽巴掌。
顾维有时候被白鸽扇来了气,就会用领带把他手绑起来,像白鸽当年绑他的时候那样。
白鸽手被绑着就用脚踢,顾维又去特意买了根绳子,捆他脚用。
白鸽哭着求饶也没用,当年顾维也哭着求过白鸽。
可是白鸽当时不放手。
后来顾维也不放手。
两个野兽在床上,哪怕都是立着的,也不仅仅是发青,他俩经常在床上打起来。
半宿结束后一起去浴室洗澡,两个人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边敷冰块儿边睡觉。
白鸽敷腰,顾维敷脸。
有好几次老林都问白鸽,是不是夜里又跟人打架了,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白鸽开玩笑说是鬼压床,他晚上跟鬼干架了。
后来老林也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是有鬼,现在的白鸽没人能欺负得了,只有家里那位顾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