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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134)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2 10:36 标签: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他没往下说,卫瓒却明白了。
  卫瓒说:“你要不猜一猜?”
  沈鸢望着他说:“我不知道。”
  “……你做黄粱梦的那日?”
  卫瓒却低低笑了一声,说:“你既不知道,那便不告诉你了。”
  其实连卫瓒自己都不甚晓得。
  兴许是见沈鸢在湖畔读诗,上前询问,却反被嘲讽的那一日。
  又或许更早,是见沈鸢带着一车兵书,几分羸弱,跟在母亲身后进门来的那日。
  那些浑浑噩噩的情愫,哪里是一时半刻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沈鸢让他戏耍得心里头一恼,却又在他屁股上头浑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闷响。
  卫瓒闷哼一声,捉着他的手,嘀咕说:“沈折春,你不会已打得顺手了吧。”
  沈鸢挑眉看他说:“不让?”
  卫瓒说:“让。”
  却将沈鸢往巷子深处拉了一拉。
  他们在巷狭小幽暗处挤在一起,缱绻的药香融在一起,他瞧见沈鸢眼底盈盈的笑意。
  卫瓒忍不住垂首吻他。
  只含了含唇,又吻至鼻尖,额头。
  沈鸢喃喃问他:“这些日子还睡得好么?”
  卫瓒便说:“已好些了。”
  “不做噩梦了,但总是跟你睡更舒服些。”
  听见沈鸢低低“嗯”了一声。
  便低头与沈鸢吻在一处。
  唇齿间的游戏是玩不尽的。
  从前是唇枪舌剑,如今是玉露金风、情意缠绵。
  巷子外有少年人奔跑而过的笑闹声。
  真正的少年人总是东走西顾,步履匆匆,全然不知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可真正回首的时候,那些想要的东西,已消失在手中了。
  唯独他是幸运的。
  马车辚辚轧过,沽酒叫卖声那样悠长。
  不知不觉间,那样灰尘遍布,落寞孤寂的岁月已离他很远了。
  他竭尽全力伸出手,到底是切实捉着了什么。
  卫瓒听见酒楼上有吴侬软语,正唱旧歌。
  依稀是他听过的那一首。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又唱答。
  涂涩无人行,冒寒往相觅。若不信侬时,但看雪上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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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感谢各位的一路陪伴,我私心真的很喜欢这一篇呜呜呜。
  大概除了伟大的、人与世界斗争的勇敢,还有一种隐晦的、不那么宏大的勇敢,是人与自身斗争的勇敢。
  我同样也爱这样的勇敢T-T。
  因为后面还有番外,就不说什么要跟大家告别的话啦。
  番外会更得慢一点,让我先休息一两天再开工。
  目前番外定下来的是婚后的甜甜日常。
  也许还会有小春卷父母双全的if线和前世的大侯爷的一些往事,现在还不太确定,具体以我能不能写出来为准哦!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涂涩无人行,冒寒往相觅。若不信侬时,但看雪上迹。
  ——《子夜吴歌·冬歌》


第105章 番外-婚后日常1
  成亲后两个月。
  卫瓒屁股后头的伤渐渐好了,沈鸢的东西也陆陆续续从松风院搬了过来。
  枕戈院本就是给侯府世子准备的,本也预备了迎接另一个主人的空间,沈鸢也早早就住过,乍一搬过来,竟不觉着有什么区别,仿佛过得跟卫瓒受伤那段时间差不许多。
  但一想着已跟卫瓒成了一对儿了,还是心里头觉着有些别扭,时不时便有些出神。
  一时会想起国子学里老夫子教得那些刻板乏味的夫妻之礼。
  一时想起自己父母从前亲密无间的影子。
  都不像是他和卫瓒。
  有时候见了书上写得闺房之乐,唤怜儿:“拿你画眉的黛来。”
  怜儿不明所以,拿了来。
  他执在手中犹豫了好半晌,也不觉着这玩意能拿来给卫瓒画眉。若说让他在卫瓒脸上画个大王八,他倒没什么异议。
  看了好半晌,又让怜儿拿回去。
  只是不自觉玩卫瓒送的那几只毛绒兔子球。
  一会儿摆成一串。
  一会儿又像排队一样,一个跟着一个。
  一会儿又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戳倒,再扶起来。
  紧绷着唇角,倒是给这群兔子起了名字。
  第一个叫阿大,第二个叫阿二,抱着蟹子的是个小子,簪着杏花的是个姑娘。
  在沈鸢正决定给这一窝兔子排个座次的时候。
  门外的卫瓒终于没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沈鸢便赶紧将这些兔子球匆匆都揽到怀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他。
  卫瓒若无其事道:“一会儿该去母亲那边吃饭去了。”
  沈鸢“嗯”了一声,面无表情说:“好。”
  卫瓒不知怎的,没挪窝,轻轻咳嗽了一声,问他:“方才做什么呢?”
  沈鸢说:“没做什么”
  又匆匆说:“我更衣,马上就来。”
  哪知一起身,兔子球掉了一颗在地上。
  沈鸢想趁着卫瓒没瞧见,挪动着脚,用衣摆盖上了一颗,结果不慎又掉下来一颗。
  噼里啪啦掉下好几颗兔子球。
  满地乱跳。
  沈鸢低着头看他不争气的阿大阿二阿三阿四。
  这下卫瓒努力装没瞧见也没法子了,只得急促笑了一声,低下身来替他捡兔子球。
  一只一只塞到沈鸢手里。
  沈鸢黑着脸、努力不看卫瓒。
  却听见卫瓒绷不住笑意问他:“这是阿二还是阿三?”
  沈鸢:……他念出来了?
  卫瓒到底是没忍住,抱着他狂笑了好一阵子。
  沈鸢不但没想明白成亲这回事儿。
  还丢了好大一个人,一直让卫瓒笑到了中午。
  只笑到中午的原因,是因为卫瓒晌午去侯夫人那儿吃饭时,饭没吃多少,倒受了靖安侯好一顿排揎。
  就这么成亲后的两个月时间里。卫瓒能见到他爹靖安侯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前两年的总和——他亲爹活像是防强盗似的防着他。
  他跟沈鸢在府里头拉个手,靖安侯便要黑脸,见他们俩走得近一点儿,恨不得拿尺子去把他俩给隔开,就连家宴一同吃饭,见着卫瓒面色都是黑的,一副恨不得把他剔出靖安侯府的架势。
  晌午回院儿的时候,卫瓒已把兔子球的事儿给忘了,倒是惹了好大一肚子气,嘀咕说:“这是我亲爹呢。”
  沈鸢坐在桌边一页一页翻账册:“胡说什么呢。”
  卫瓒只一手将外裳解了,便在床上一倒,便嘀咕:“本来么,没见过亲爹这么不盼着儿子好的。”
  “在院外头派人盯着也就算了。”
  “今儿还跟我说,让我跟你分房住。”
  “他就是指望着把你跟我隔开,等我一松口,就赶紧把婚事断了,好再给你配个别人。”
  “他做梦。”
  沈鸢垂眸说:“国子学里不教了么,到了七十岁才能与正房同居共寝,此前都分房而居。”
  卫瓒闻言,古怪看了他半晌:“沈折春。”
  沈鸢“嗯?”了一声。
  卫瓒说:“你不会真听了国子学那老头儿的话,要我七十再跟你睡一起吧?”
  沈鸢嘴唇勾了勾,故意说:“并无不可。”
  卫瓒面孔瞬间便扭曲了,半晌说:“沈折春,你趁着我年少力壮,可得花开堪折直须折,真过了七十我纵是有心也无力了,你就真只能守着咱们俩的阿大阿二过日子了……”
  话音未落。
  沈鸢便抓起身侧的一本书扔了过去。
  卫瓒脸上盖着书,闷闷笑了好一阵子,只听得屋里头账册翻页的声音。
  沈鸢翻了两页账册,用余光略过卫瓒一眼,见那人正一身家常素净的衣袍,不着冠玉,仰面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眼底尚且含着几分笑,用手轻轻摆弄着床角摇晃的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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