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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81)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2 10:36 标签: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靖安侯问他:“你想跟着去吗?”
  卫瓒记得自己上辈子,一听要去边关,定是眼睛眨也不眨就说要去。
  将领的舞台从来都不在繁华京城。
  这会儿却是沉默了片刻,笑着说:“不去了。”
  安王之事来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怎么可能把沈鸢和母亲留在京城。
  靖安侯却是看了他片刻,道:“也好,我再留些人给你。”
  灯火煌煌,父子俩对着瞧了瞧,有些话谁都嫌肉麻,谁都不说。
  靖安侯又找了个别的话题:“我听你母亲说折春病了,你把弄你院儿里来做什么。”
  “他房里的窗碎了一块,透寒风,我这边儿能暖和些。”
  “这会儿病刚好,没准回去了。”
  卫瓒往后头黑着灯的屋看了一眼,心道这小病秧子估计是走了。
  其实也没太意外,沈鸢一个大活人,又不是真织女,还能让几件衣裳给绊住了么。
  只是心里头难免空落落的。
  靖安侯哼了一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顾着点儿他,少作弄他,否则仔细你的皮。”
  卫瓒说:“爹,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靖安侯顿时又黑了脸:“怎么,你盼着我早点走。”
  卫瓒便几分懒散道:“不是,沈折春中状元你是赶不上了,秋闱放榜,总得瞧一瞧他风光吧。”
  靖安侯只是粗通文墨,不大懂这些文人的晋身,只将信将疑道:“真能中?我听他们说,一次只取几十个人。”
  ——他爹能知道这,已经是挺不容易了。
  卫瓒道:“他厉害着呢,纵是不中解元,前三甲也是没跑的。”
  “你年年见他国子学的旬考,哪次不是头一名,别说取几十个,就是只取几个,那也必有他。”
  他这还是在他爹面前稍微谦虚了一下。
  其实他倒更想说,那小病秧子若不是头名,一定是考官的问题。
  ……
  待将他爹送出门儿去,枕戈院便又静了下来。
  卫瓒以前从来不觉得枕戈院人少,如今倒觉得,的确有些少了,显得冷清。
  一撩衣摆往后屋去,也没心思叫人点灯,只懒洋洋往床上一倒。
  便听得床上闷哼一声。
  却又忽得笑了。
  一回头,瞧见那小病秧子正躺在床上,穿着他松松软软的旧袍,怀里抱着软枕,眼睛亮得跟小猫似的,让他压了一下,几分嫌地瞧他:“你好沉。”
  卫瓒身上瞧着不显,却都是精肉,这么随便往床上一倒,倒把他压疼了。
  卫瓒这才撑起身来,笑着问他:“怎么把灯都熄了。”
  沈鸢淡淡说:“刚刚姨父来找你,没见着人。我怕他进来瞧我来着,就让怜儿说我回去了。”
  怪不得一点儿亮都没有。
  卫瓒忍着笑问他:“怎么还怕人看啊?”
  沈鸢抱着枕头不说话了,转了个身装睡。
  卫瓒便说:“咱们俩关系好,谁也管不着咱们睡一个屋的。”
  “就算是他发现了,你就说是我兽性大发,强迫你的。”
  “大不了也就再吃一顿板子,正好让你高兴高兴。”
  沈鸢踢了他一脚,骂他又耍浑,却让他捉着了脚踝。
  他猜那衣袍下头还是空荡荡的,想着沈鸢这样在他屋里床上待了一天,便忍不住眼热。
  沈鸢没问他刚才跟父亲那段话。
  他也就没说。
  只是瞧着那小病秧子黑暗中,耳垂通红,眼睛也亮闪闪的。
  他猜自己这时候还能再浑一点。
  他攥着这小病秧子的足,低下头,唇碰到踝骨时,沈鸢颤了颤。
  他顺着向上,一路吻到膝。
  他虔诚又热切,被什么蛊惑了似的。
  留下了微红的齿痕和湿渍。
  还想向上时,沈鸢轻轻按着了他的发顶,哑声说:“卫瓒,你别给我趁火打劫。”
  他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无烛的夜色,正好掩饰两个人的羞窘。
  却忽然听得沈鸢肚子“咕噜噜”一声响。
  卫瓒问他:“怎么没吃饭?”
  “是我爹待得久了,耽误你吃了?”
  沈鸢没说话,他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儿了,推开门去喊人摆饭,却是正好想消一消身上的热度。
  省的一会儿睡一起,让沈鸢觉出他的禽兽来。
  却听身后沈鸢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吃过了么?”
  卫瓒其实是吃了的,半晌咳嗽了一声,扯了个谎,说:“没有。”
  又眼巴巴说:“我给你买了糖水了,荔枝膏水。”
  沈鸢慢腾腾爬起床来,有意按了按衣摆,遮住了自己的腿,这时候倒有些矜贵公子的派头,若无其事说:“哦,那就一起吃吧。”
  只是脚踝透出一抹艳丽的红痕来。


第65章
  沈鸢这病断断续续养了小半个月,卫瓒越发得了其中乐趣,越发不情愿放沈鸢回松风院去。
  松风院那扇窗户糊上了又戳破、戳破了又糊上的,知雪来说的时候,沈鸢就拿眼睛斜睨着卫瓒。
  小侯爷自当无事一般,在院里擦弓枪。
  沈鸢垂眸道:“等过两天再糊吧,省得白白费了那些好纱。”
  便见卫瓒勾了勾唇角,很是得意的模样。
  卫瓒不放人,沈鸢不说,知雪也不问,就这么糊弄着枕戈院关上门过日子,却是越过越有滋味。
  沈鸢让知雪把松风院的书都送了来,卫瓒出门的时候,沈鸢大都在看书写文章,筹备秋闱之后的春闱,只是也有时候,会在灯下打着算盘看账簿。
  卫瓒只见着了一两次,似乎是沈家又给他送钱来了。
  ——沈鸢怕蛇这事,只有沈家和侯府晓得,显然这里头让这小病秧子捉住了猫腻,又讹了一笔出来。
  便是在烛火下将算珠拨弄得“哒哒”作响,一声有一声的愉悦。
  他过去瞧了一眼,见着那数目不小,便调侃他说:“你存那么多钱做什么。”
  沈鸢瞧了他一眼,说:“跟小侯爷财大气粗比不得,你往后遭难了也别指着我赎。”
  他一听沈鸢要赎他,便忍不住得意地扬了扬眉梢,又挨过去,说:“那我这辈子要不用你赎呢。”
  沈鸢便说:“攒着给知雪照霜做嫁妆。”
  他觉着这答案颇为可爱,又说:“你舍得嫁她们出去?”
  沈鸢说:“那得她们自己定,我总得给她们准备好。”
  灯火下,沈鸢的发丝垂在耳侧,木质算珠在修长的指尖拨过来拨过去,目光显得格外专注温柔。
  他心知这小病秧子身体不好,便总是行一步,思百步,总想算得再长远些。
  卫瓒瞧他精打细算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想起侯夫人来了。
  与他父亲成亲之后,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打着算盘。
  他爹不是个好东西,偶尔见了,上去就把打好的算盘拨乱了。
  侯夫人也不恼,只笑一笑,叫他爹别闹。
  他那时年纪小,觉得他爹真是脑子有问题,正事不干就会给娘添乱。
  这会儿他也没忍住,过去动沈鸢的算盘珠子。
  让沈鸢踹了一脚,冷冷说:“少添乱,窗纱的钱记得赔到我院里的账上。”
  他忍不住笑,又伸出手去将沈鸢的碎发理了理,轻轻摸了摸他留在沈鸢颈侧的吻痕。
  心动得厉害。
  ……
  若按着卫瓒的意思,是恨不得要在家里头待到放榜的,但偏偏这事不能如人意。
  就趁着沈鸢养病,卫瓒办差这功夫,昭明堂这一群人又闲不下来,趁着十日一次的旬假,山上打猎的打猎,下河摸鱼的摸鱼,最后提着一篓螃蟹,猎物鱼肉,便喊着卫瓒沈鸢出来厮混,顶着名头倒好听,说是要给未来的沈进士开宴来。
  卫瓒本不愿沈鸢出门,却是沈鸢在屋里头也呆得闷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嫌天天对着他腻歪,自己要去凑凑热闹。
  他没法子,只好把人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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