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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58)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2 10:36 标签: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门一关上,沈鸢却是如坐针毡。
  急躁起身,从那窗洞瞧了一眼。
  对面儿黑乎乎的一片,也没个动静。
  想是人已经进去了。
  沈鸢登时便黑了脸,攥着衣袖想,就这酒后还说守身如玉呢。嘴里真真假假的,一两句哄人的话怎的能信。
  人也就这么一回事儿,嘴上说得好听谁不会,没准儿就是没见识过。
  放个漂亮的姑娘在屋里,一动心思,沈老爷这大计不就成了。
  又禁不住心里头阴阳怪气,好一个卫瓒,天生一个淫棍种子,男的女的都不放过。
  饱学周公之礼就等着今儿呢吧。
  侯府管得严,可把他小侯爷给熬坏了。
  再回桌前,去瞧自己写的那篇策论,越看越是丑陋不堪,错的一两个字都觉着恶心,随手揉成一团一扔。
  “噗”的一声,将那灯吹了,衣裳都不换,就草草上了床。
  狗屁的卫瓒。
  睡觉。
  躺着躺着,又睁开眼睛。
  ……怎的做那种事,没个声音?
  这跟学里教的,书里写的,都不大一样。
  是离得太远了?还是卫瓒真的没碰?
  沈鸢这念头一起,又赶紧翻了个身,自己跟自己呛火,道是碰没碰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左不过也就是把那些好听话再给别人说一遍,做那么个孔雀开屏的样,拿着捧他的手段本事,再去捧着别人就是了。
  闺阁里养大的姑娘不比他沈折春好哄多了么?
  手段拿出十之一二来,只怕姑娘就让他给哄得心花怒放了。
  这下却是越想越乱了,越想越难熬了。
  沈鸢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到底是没忍住,趿着鞋下了床。
  悄悄走到门口,贴着门板听了好一阵子,什么也没听着。
  脑子里却越发猜着,兴许已调着情,亲上了嘴了,舌头都伸进去了。
  心里头一阵子接着一阵子恼火翻涌,干脆将自己房门踹开了。
  这门一踹。
  便听得“当”一声。
  跟卫瓒撞了个脸对脸。
  月色如水,树影横斜。
  那小侯爷笔直立在他门前不远处。
  见他踹门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
  喊了一声“折春。”
  沈鸢:……
  他想把门再关上。


第47章
  沈鸢迎面撞上卫瓒的刹那。
  随着隐晦的喜悦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羞恼,仿佛自己像是被耍了似的。
  这人在门口立了多久了,是不是早就猜到他忍不住,好像那些无措的举止、笨拙的心思,都被这混账看得清清楚楚,在腹中暗暗耻笑。
  他匆忙忙就要关上门,谁知让卫瓒一只手就给撑住了。
  他冷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卫瓒撑着门笑说:“你怎的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才多久的功夫,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了。”
  沈鸢冷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原本你也不招人待见。”
  卫瓒便忍着笑说:“好好好。”
  摸出一个浅碧色的小圆盒来,放到他手心儿,说:“我见你让蚊虫给叮了一口,给你送药来的……你真打算让我站在院子跟你说话么?”
  沈鸢不说话了。
  心道刚把姑娘接进门,又来献殷勤,好一个卫二,风流不死他。
  没准儿就是故意来看他笑话来的。
  可瞧了瞧对面一片黝黑的院儿,就这么把人放回去了,又心里不舒坦。
  两相权衡,才不情不愿说:“进来罢。”
  房间里灯已吹熄了,黑黝黝一片,沈鸢不耐烦,只点了一根烛,拈起一块药膏,凭着记忆胡乱在颈侧涂了涂。
  卫瓒说:“没涂到。”
  他“哦”了一声。
  卫瓒轻轻伸出手来,帮他匀了一下。
  烛火下,卫瓒挨得很近。
  沈鸢便能瞧见,这人有着浓密的睫毛,继承自侯夫人的一双漂亮眼睛,黑白分明,眼尾上挑,不瞧人时显得冷漠傲慢,可专注瞧人时,便几分多情含笑。
  ——叫人心烦意乱。
  “啪”一声。
  沈鸢便将卫瓒的手拍开了。
  心里嘀咕,他到底是放这人进屋来做什么的,叫卫瓒看他笑话的么?
  那股子闷火,还是在心尖儿哔哔啵啵地烧。
  卫瓒笑了一声,轻轻攥了他衣袖,说:“沈折春,你跟我回去吧。”
  “先头我不该骗你,醉了酒也是我孟浪了。”
  “你若要跟我闹脾气,便跟我家里闹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沈鸢却是抿了抿嘴唇,说:“与那些没关系,你若要回,便自己先回去吧。”
  卫瓒说:“你要的银子,我留人在这儿看着,少一个子儿你拿我是问。”
  ——知雪那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
  连这事儿都跟卫瓒说了。
  沈鸢越发憋着一股子气,嘀咕说:“用不着,我自要了钱,爱在这儿住着,就在这儿住着。”
  小侯爷便挑起眉来,审视似的瞧他:“沈折春,我不信你瞧不出来,这一窝子人,狼看肉似的看你。”
  沈鸢却偏偏要仰着下巴,跟卫瓒呛着说:“不过一群跳梁小丑,小侯爷未免把我瞧得也太无害了。”
  “知雪只告诉你他们轻侮我。怎么没告诉你,我也曾报复回去呢。”
  “你今儿没见着放蛇咬我的那个吧?”
  “他如今已瘫了,让他自己的蛇给咬的。”
  那人养了二三十条毒蛇,偏偏有长辈撑腰纵着,每每见他,都阴恻恻笑。
  心知他被蛇咬了之后怕蛇,却故意拿蛇声来吓唬他。
  日子久了,他听见“嘶嘶”声都要从梦中醒来。
  他被吓得狠了,心也就毒了,设计将那人关在房间里,将蛇都放了出来
  那日他将门反锁着,听着里头人当当拍着门。
  浑身上下都有些凉了。
  沈鸢故意冷着脸看卫瓒,意味深长说:“卫瓒,毒蛇是不认主人的。”
  “凭你怎么养,到反咬一口的时候,都要反咬你一口。”
  “该恨你,总是要恨你。”
  卫瓒却是笑一声:“沈鸢,就你这样,还蛇呢。”
  “你就是撑死了,也就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沈鸢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卫瓒才缓了口吻,说:“是,眼下你好好的,他们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但就你这吹口气就倒的德行,沈鸢,但凡你哪天病倒了,他们都能把你给剥皮活吞了。”
  其实沈鸢自己心里也清楚,沈家不是久居之地。
  只是话赶话顶着了,想到那进了卫瓒屋的姑娘,又想到自己这上蹿下跳、没出息的模样,只冷冷说:“那也用不着你管。”
  “我病了自己找知雪治,倒了自己爬,就是死了,也有照霜替我报仇,用不着小侯爷替我操心。”
  “这屋我让与小侯爷了,我自找地方睡去。”
  说着便站起身来,甩袖就要走。
  却让卫瓒抓住了手腕。
  卫瓒也是让他激出几分真火了,只淡淡挑着眉,语调中几分危险迫人:“沈鸢,我到底哪儿冲撞你了?还是哪儿教你不舒服了?让你非要跟我较这个劲?”
  “你今儿不说明白了,就别想出这个屋。”
  沈鸢本就让闷火烧得心烦,不愿开口。
  谁知他越是挣,卫瓒越是不放手。
  沈鸢力气哪里挣得过他,跟他纠缠得恼了,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甘心行了吗?”
  “不甘心像别人一样围着你转,这也有错了是么?”
  卫瓒怔了一下,道:“谁围着我转了?”
  沈鸢话一说,就跟停不下来似的,说得阴阳怪气,咄咄逼人:“你应当问问,谁不围着你转了。”
  “是了,你卫瓒生来就是运气好,要什么有什么,谁见了你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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