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dom(120)

　　他甚至怀疑这样的车是否能开进主城区的车道。
　　“车辆信息已经拿到了，这边正在核查车辆所有人的信息和运营登记人，最快今天晚上能够出来结果。”
　　蔺宋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专心听，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负责汇报结果的罗平心里也打起了鼓。
　　虽然不清楚这位蔺先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在在找那个演过很多部电影，拿了很多奖的明星，但自从见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接到对方电话后露出的谄媚笑容和毫不犹豫夸下海口的模样，罗平心里便很清楚，对方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而这样的猜测在见到几日后深夜到访的那个人时更是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罗平自己进体制内也已经差不多快十年，升迁平调，来来去去，京市政府班子里的那些面孔他基本上也认了个遍。
　　可他从没和军部的人打过交道。
　　他一开始其实没看出来那是军部的人，因为对方既没有穿军装也没有表明身份，甚至只匆匆露了一面就进了办公室。
　　他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隐约觉得他的气质似乎和他们这群文弱书生并不太一般。
　　直到最后送人出去，罗平眼看着对方停住脚步，低声和他上司说话，他才后知后觉地从那些话语中听出来对方竟然是军部的人，而且也是为了那个蔺先生的事情来的。
　　这种甚至不需要人到场就能让军委那边直接来人下达命令，同时调动几个部门的人一起跨部门合作，加班加点地检索公共监控数据。
　　罗平心知肚明，在这背后发力的一定是某些比金钱还要高上一级的存在。
　　所以这一次来之前，罗平便本能地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一次汇报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结果，或许他的人生也会从此发生一些变化。
　　于是在忐忑地等待了片刻后，他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而且我们也联系了信息技术部那边，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将裴先生的人脸数据导入系统。”
　　“系统的信息库是全国共享的，车站，银行，所有安装了公共监控的地方都可以浏览信息库然后自动进行比对，到时候一旦检索对比成功，无论是在哪个城市，都能立马锁定位置。”
　　话语落入耳中，片刻后，蔺宋文终于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了。
　　四目相对，罗平看见男人眼底毫不掩饰的晦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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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写的，切勿较真考究
　　

第177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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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开出院子，沿着来时的路离开，车里坐着的仍旧是先前的两个人，只是不同的是，相比起来时，那股沉闷到即便开了窗也没办法除去的气氛已经被一扫而空。
　　后座的人仰着脑袋，微闭着双眼，嘴角弯起，手指轻快地在腿上敲打着。
　　司机是跟车的专职司机，送过许多的政府要员，并不对今天来的这地方感到陌生。
　　从后视镜中瞥见对方此刻眉眼间显露出来的与来时的消沉晦暗截然不同的神色，司机心里顿时感到艳羡不已：又是一个攀上了这架青云梯的幸运儿。
　　罗平睁开眼，没注意到前座司机蓦然收回的目光，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给那个因为临到头没把握能博得这位蔺先生满意，从而找了个替死鬼，把这个炸弹丢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拨去电话。
　　电子音从听筒中流出，片刻后响起罗平熟悉的声音。
　　“喂？”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果然听见对面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
　　罗平平时总会因这样显而易见的不耐而感到畏惧和谨慎，此刻却只觉得快意。因为他很清楚，在他说出接下来的那些话之前，这将是对方这辈子最后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因为就连来之前的自己都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可以攀上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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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推开，裴文书猛地抬起了头。
　　“你这几天好像过得很悠闲？”
　　男人阖上门，逆光站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四目相对，裴文书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比起上次见面似乎变得更加渗人了。
　　“人抓到没？”
　　他没心思和男人寒暄，径直打听起了那天那个使得他们的对话被迫终止的罪魁祸首的最新动态。
　　“没有。”
　　仗着最近蔺家的保镖都被调去守着那位为了找个情人而支配那么多人，搅得整个圈子里人人都跟着惴惴不安起来的疯子去了，男人直接大喇喇在桌边坐下。
　　“还没有？”
　　裴文书闻言也吃惊不已。
　　他没想到裴峙竟然真那么厉害，说走就走，而且一连五天，竟然连蔺宋文这样的人都找不到他。
　　“这都五天快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
　　说到这里，男人眼底也跟着浮起饶有兴味的笑和恶意的嘲讽。
　　“听说身上什么证件都没带，手机钱包什么的都丢在了家里，根本追踪不了信息，只能大海捞针。”
　　说着确实有些惊叹，便又笑了一声。
　　“是个厉害人，怪不得。”
　　裴文书看了男人一眼，他知道他说的怪不得是指什么。
　　怪不得蔺宋文会喜欢裴峙。
　　确实是怪不得，但也很可惜，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喜欢并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每一个稍微知道内情的人都能看出来裴峙这一次到底抱了多么大的决心要斩断他和蔺宋文之间的关系。
　　对于裴峙来说，这一次离开，他真正丢下的不是证件，也不是他和蔺宋文那纠缠不清的关系，更不是他一直热爱的演戏和这么多年里取得的全部成就和荣誉。
　　真正被他抛之脑后的，是他过去的全部人生。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值得记住的和不值一提的，裴峙全部都不再留恋，不再不舍，不再为之停步。
　　只是刚好，在被裴峙斩断的那些过去里，蔺宋文的存在占了90%以上。
　　想到这里，裴文书突然觉得很遗憾。
　　那天晚上在酒店，他没能见到后来裴峙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对方当时心里到底是快意更多一点还是痛苦更多一点。
　　“所以现在其实是你最好的机会。”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裴文书的思绪。
　　他眨眨眼睛，和男人四目相对。
　　“文书，我们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裴文书看着他。
　　“或许这才是这辈子你唯一能牢牢把握住蔺宋文的信任的机会。”
　　随着低沉声音一同泛起的温和的笑容里诡谲密布，让人不寒而栗。
　　裴文书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后背逐渐泛起凉意。
　　

第178章 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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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那个乘务员的回忆，裴先生买的是去新昌的车票，我们第一时间就已经联系了新昌那边，让他们积极配合我们搜查，只是，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结果。”
　　手机开了公放，电话那边的人正沙哑着嗓子在进行汇报，对方态度很端正，只是说出口的结果不太如人意。
　　耐心听完了这个毫无意义的三分钟电话的蔺宋文没说话，只沉默了片刻就抬手挂了电话。
　　似乎是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又似乎根本没有认真听，男人没对这个结果发表任何言论，他的目光虚虚地落在桌面上，那张大病初愈后瘦削了许多的脸上表情平和得甚至有些诡异。
　　宋媛在旁边坐着，见他这样几乎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
　　第九天了。
　　裴峙仍然不知所踪，蔺宋文仍然在大海捞针。
　　裴峙的老家；曾租住过的房子；上一次逃跑居住的公寓；袁珂家；袁珂和他老婆名下所有的房产；甚至袁珂的老家。
　　蔺宋文全部派了人去查看盯守。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裴峙从来就没有在那些地方出现过。
　　他就仿佛真的如一尾鱼，率性地丢下一切，然后头也不回地游进了广阔无边的人海中，这辈子再不打算让蔺宋文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