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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152)

作者:华飞白 时间:2022-11-29 11:17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我能否问一问,这种礼节,还须得行多久?”
  “想行多久便是多久,不必过于拘泥。”
  “子献,你可以放开了。”
  “……可惜……”王子献低笑一声,勾起了唇角。
  李徽瞥了他一眼:“我们也该好好说说正事了。”他示意张傅母等人退下,而后来到书案边,写下了杨谦与郑勤的名字。略作思索,片刻之后,他又写下了杜重风的名字:“子献,你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如今尚未到绝境,确实不必担忧。”王子献的神色比他更为轻松,“更何况,玄祺你不是要保护我么?”
  李徽抬起眼,认真地端详他半晌:“你今日不曾饮酒罢?”怎么性情如此变幻多端?与往日截然不同,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大喜之事,所以失了态似的?
  王子献笑着摇了摇首:“好罢,不提这些顽笑话了。玄祺,你应该有对策了罢?不妨说来听听,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
  
  第124章 郡王督案
  
  翌日一早,李徽便带上侍卫仪仗,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地御马前往大理寺。因大理寺司审案判案之职,牢狱中关着众多案犯之故,院落内外的守备皆是无比森严。足有数百左右卫兵士日夜宿卫,牢狱里头更是戍卫重重,不仅犯人插翅难飞,连陌生人出入也需要相应的文书鱼符。
  李徽到得大理寺外之后,便有一中年男子快步迎出,自称大理正之一,恭恭敬敬地向他见礼。因有这位冯大理正接引,兵士们这才放行。当然,侍卫仪仗一应人等都不许入内,只能在外头候着。寒风凛冽,在外头等候委实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使,李徽便命属下们去最近的里坊找个酒肆食肆坐着,待到黄昏时分再去太极宫外接他。
  一切交待妥当后,李徽待要随着冯大理正入内,便又远远听见几声呼唤。他回首循声望去,就见李璟正催马而来,满脸匆忙之色:“堂兄等我一等!”
  显然,天水郡王仍是甚么都不知情,一脸懵懂与好奇:“堂兄,发生了甚么事?我今早才接到叔父的口谕,命我来督……甚么案子。幸好我多问了一句,宫人才告诉我你也负责督案,不然我还不知该干甚么呢!我也问过阿爷阿娘了,他们根本毫不知情。这究竟是个甚么案子?如此着急?”
  “事关你我与悦娘的大案。”李徽很是言简意赅,“听见犯人供词的时候,你便知道,自己是否曾听闻过此事了。”李璟与其兄长李玮一样,素来喜武厌文。他时常来往的自然不是什么文人士子,而是同样擅长武事的宗室子弟以及勋贵之后。虽然彼此之间并不相干,但文人也有出身世家大族者,长安城内总会有些风声,只是此前他们并未细想过罢了。
  李璟怔了怔,疑惑道:“和咱们有关?咱们平日里连消遣都不在一处,是甚么事能将咱们几个都串起来?”他左思右想,仍是得不到答案,只得跟在李徽身后,走入了大理寺公廨大堂之中。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已经端坐于堂上,闻声起身见礼。他们也接到了圣人的口谕,给李徽与李璟准备好了略微靠后的位置。胡床、茵褥、凭几一应俱全,只差再添一个隐囊,再挪来一个置满山珍海味的食案,便能舒舒服服地“边吃边喝边督案”了。
  堂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看来,三司的主官确实将他们当成了寻常的纨绔子弟,只想着将他们“招待”好而已。其实,所谓“督案”,许多时候都不过是走一走过场罢了,只有真正受到重视的谋逆之案,才需要可信之人逐一督查,不容有失。此次“督案”究竟是走过场,还是真正的历练,取决于他们两人的态度,亦取决于他们今日的行为举止。
  “公堂之上,自然只能放该放之物,否则有损公堂威严,也似乎与礼不合。”李徽微微抬起眼,“诸公以为呢?”
  “是啊,胡床、凭几,放在此处像什么样?我们兄弟二人可是来督案的,不是来看戏的。”李璟很是默契地接道,摇了摇首,“诸公可别将我们当成寻常的少年郎哄。我们是奉了叔父的口谕来督案的,绝不能教叔父失望。”
  三司主官听罢,略说了几句话以示歉意,便命人将那些“不该放”之物撤下了。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这才终于得以端坐在书案后,举止庄重而肃穆。李徽又要了笔墨纸砚,打算随时记录他认为重要的字词。李璟瞟了他一眼,不久之后,缓缓地伸出手,悄悄地从他的书案上扯了一张纸,铺在自己案前。
  审案其实相当枯燥,不同的犯人说着相似的证词,时而互相推诿,时而泪流满面地求饶,不多时便重现了当时他们肆意污蔑,李徽愤而怒起的场景。紧接着,三司又将杜重风等证人传唤上来,确定所有的证词准确无误之后,便判定了涉案的犯人罪行轻重——逆殴以及辱骂新安郡王者罪行最重,出言侮辱长宁公主、新安郡王、天水郡王等宗室贵胄者其次。
  “逆殴以及辱骂宗室郡王,怨谤贵主与郡王等,均涉大不敬之罪。但念及大王并未受伤,谤言并未四处流传,不可以十逆之罪断之。经三司会审,判逆殴案、流言案二罪并罚者,流放八年,并日后不得入仕;侮辱贵主与郡王者,判流放三年,且日后不得入仕。”判罚之后,大理寺卿转身望向李徽与李璟,“二位大王以为如何?”
  “逆殴之案,孤并无异议。”李徽回道,巡睃着那群垂头丧气的举子,“但流言之案,孤以为绝不能如此轻判。诸公认为,‘谤言并未四处流传’?孤却不这么想。这些流言究竟是否人尽皆知,将京中的举子们唤来一问即知。”
  “这……”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互相瞧了瞧,“京中的举子并非案犯,将上千人拘进大理寺,实在有些不妥,也不合咱们大唐的律法。大王昨日受到冒犯,某能够理解大王对这些举子的不满之意。只是,案犯已经审理判决,又何必牵连所有省试的举子?何不让此案就此了结?”
  李徽抬起眉:“孤也能够理解,诸公想早日结案的急切之情。此案看起来实在太小,根本没有必要劳动诸公来审理,必须尽快结案呈给叔父——诸公兴许一直都这般想罢?不过,叔父特地命孤与景行来督案,为的是甚么?诸公心里难不成不清楚么?”
  三司主官默然不语——他们当然很清楚圣人并不想草率结束此案——但这样的案子若要说成是“谋逆”,实在太过牵强了。圣人不过是因着女儿侄子都受了流言所累,一时忿怒才勉强寻了个理由让他们来审案。他们将案子审得清清楚楚,该罚的也罚了,而且还是从重处罚,还不够么?
  显然,新安郡王觉得远远不够:“不错,逆殴之案的犯人处置得很妥当,孤并不觉得愤愤不平。只是,诸公就不想知道,流言是从何处传开的?”说罢,他望向当初头一个胡言乱语说长宁公主看上王子献的举子,淡淡地问:“你是灵机一动想出这样的流言?以及,传王子献是祁县王氏子弟,受了越王荫蔽之人,也是自己想到的?”
  能够通过县试与府试,得到各州府解送资格的举子,便是再愚蠢也不至于抓不住这样的天赐良机。那两个举子一愣,立即大喊道:“不!不!在下绝不是自己想出的流言,而是……而是此前便在文会上听过!”“说王子献是祁县王氏子弟的,另有其人!说王子献与越王、濮王有干系的也另有其人!学生只是……只是将这些话连起来仔细想了想……”
  原本听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天水郡王不由得怔住了,忍不住怒斥道:“甚么祁县王氏子弟?连王子献是琅琊王氏子弟你们都不知道么?难不成天底下姓王的都与祁县王氏有关?这可真是……可真是胡说八道!”
  李徽接着又问:“那你们是在何处文会上,听何人说起来的?可能指认出来?可有人替你们作证?若是胡乱栽赃旁人,罪加一等;若是事实如你们所言,孤会替你们说几句好话,给你们减一两年流放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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