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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9)

作者: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8 10:08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年上 美人攻 情投意合

  乔承孟猛然下压,路千棠登时单膝跪在了地上,两柄刀都亘在他胸前,路千棠抬腿去扫他下盘,却反而被格了膝,刀锋唰地扫到了自己的颈前。
  躲在梁柱后偷看的乔青青忍不住惊呼一声,而那刀锋收的恰当好处,路千棠仰着头,并未被伤到,只有擦过的刃气削掉了一截他耳下的碎发,悠悠地落在他肩上。
  路千棠喘了口气,拄着刀站起身,乔承孟提刀站在一边,说:“下手不利落,在想什么?”
  乔承孟也不像是真在问他,往梁柱后面扫了一眼,乔青青立刻溜进了屋。
  路千棠还没说什么,乔承孟又问:“在京西营待的怎么样?”
  路千棠说:“现在只是做些巡防,前一阵子去了一趟东宫,旁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乔承孟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路千棠跟到他身侧,又说:“这次回来,是想跟师父借个人。”
  乔承孟抬眼看他,示意他坐。
  路千棠坐下,说:“轻功要好,箭法要准。”
  乔承孟打量了他一下:“有计划了?”
  路千棠点头:“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秋猎了,再不做点什么,怕是来不及。”
  乔承孟没多问,说:“就这两天,给你消息。”
  八月初是惠启先帝的忌日,官家照例会在太庙祭祖,随后出城祭天,在京的王子王孙及皇亲贵胄都会到场。
  这场祭祀在七月底就开始准备,祭祀的仪队浩浩荡荡,白日祭祖结束后,仪队便会穿过整条昝夜街,来到郢皋西南的焦竹坊,祭天的天坛就设在焦竹坊东南角的冬水里。
  焦竹坊本就人烟稀少,冬水里的天坛周遭在这天更是戒备森严,连只黑鸦都不得哓叫。
  路千棠品级低,够不上护卫祭祀的格儿,仍然跟着巡防队巡逻,他本来是前一天的班,特意换了班,打了招呼被安排在秋晓街南段巡逻。
  祭祀一直到夕阳坠入深山,鸣锣敲鼓的声响才又一路北上,掩入幽闭的宫门中。
  将近亥时各位王爷公子才各回各家,这天有离坊的奢门贵馆便会落寞一日,各位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做出个孝子贤孙的模样来,灯市夜集倒是不受影响,照旧明艳热闹。
  萧轻霂一身赤色白泽纹饰礼服,发上仙鹤冠,更称得他面色冷白,连唇色都是淡淡的。
  雁竹见他闭目斜倚着,递了热茶上去:“殿下还是不舒服吗?”
  萧轻霂接了茶,没精打采地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还好。”
  雁竹从袖中抖出一个白瓷瓶,正要拧开,萧轻霂摆摆手:“回府再吃,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雁竹正要说话,萧轻霂突然睁了眼,眸中一阵冷光:“外面有人。”
  雁竹立刻探身出去,一支羽箭破风而来,正插在车驾的顶盖上。
  瑾王护卫队人少,出了宫城就只剩下八个侍卫,雁竹陪在车里,一人驾车,剩余六人护在车驾两侧,向来如此。
  这些个侍卫身手不低,却被一阵猝然而至的迷雾呛的不知道东西南北,连车驾里都是挥散不去的迷烟。
  萧轻霂本就有些乏力,烟雾窜进喉咙,也是一阵呛咳,雁竹便只能护卫着他先行下车。
  他们前脚下了马车,后脚便是一阵箭雨,萧轻霂微眯着眼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分明,只能听见利箭划破夜风的声响。
  马车前的笼火被尽数戳灭,他们刚刚过了昝夜街,刚到尚忆坊西北角的古秋里,刚入古秋里只能看见大片竹林,层层翠竹将一轮皓月也掩的迷蒙不清。
  雁竹一行人在昏暗的月色下躲避的有些狼狈,前边的侍卫猝然叫了一声:“那边有烛火!”
  雁竹将萧轻霂挡在身后,语气急促:“殿下,应该是京西营的夜巡队。”
  萧轻霂眉尖轻动,又咳了一声,笑:“来的可真是及时。”
  箭雨未歇,裹着风往马车的方向袭来,雁竹正费劲挡着流矢,突然听见一阵呲响,低头便看见一小截挟着火星的引线,顿时闻到了硫磺刺鼻的气味,雁竹脸色大变,抓起那支火药筒就往边上一滚,抬手将这东西扔进了竹林。
  “殿下!”
  那边一声轰响,竹林扬起一股黑烟,这边一支利箭直直朝萧轻霂冲来,突然一个人影扑将过来,将萧轻霂挡在身下,那支箭咻地从那人左肩穿过,热血溅了萧轻霂一脸,他眨了眨眼,睫毛都有些粘黏。
  路千棠闷哼一声,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喘了半天才气若游丝地问他:“殿下,还好吗?”
  雁竹也赶了过来,急声道:“殿下有没有受伤?”
  萧轻霂平息了猛烈跳动的胸腔,说:“本王没事,这小孩受伤了,先带他回去——你立刻带人去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雁竹领命便离开了,一旁的侍卫忙去把路千棠扶起来,但他手指死死扣在瑾王殿下的红色朝服上,人又像没了意识,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萧轻霂轻叹一声:“就这样吧,先扶他上去。”
  回了王府,路千棠的手指仍像是长在瑾王身上了,旁人没有办法,太医也左右为难,用眼神征询瑾王的意见,萧轻霂只是微微颔首默许,太医便让他伏在萧轻霂身上去拔他肩上的那支箭。
  好在耽误的时间不长,这箭拔的也算顺利,疼的再厉害路千棠也只是闷哼,不见惊叫,就是嘴唇发白,睫毛上坠着冷汗,看着很可怜,缓了许久才无力地睁眼看人。
  萧轻霂脸色也不大好,斜靠在软榻上,见他睁眼,笑:“路总旗能把手从本王身上撒开了吗?”
  路千棠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又沉沉地闭了眼,手指骨节捏的发白也没松开。
  萧轻霂笑:“什么意思?怕本王赖你的伤药钱?”
  路千棠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嗓子哑的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萧轻霂摇了床头挂着的铜铃,便有婢女推门进来,会意地倒了茶水递过来,萧轻霂抬手接了,那婢女又立刻退了出去。
  萧轻霂把杯沿在他唇边碰了碰:“张嘴。”
  路千棠便张嘴接了过来,润完嗓子才说:“殿下,我腿麻。”
  萧轻霂把茶盅放在一边,有点想笑:“你以为你压的本王不麻?醒了就别装了,赶紧起来。”
  路千棠轻轻咳了一声,眼神有点无辜:“但是我真的疼。”
  萧轻霂伸手给他调整了姿势,让他侧卧在软榻上,自己再抽身站起来,说:“给你换过药了,本王不赖帐,京西营也帮你报备过了,就在这儿养伤吧。”
  路千棠笑了笑:“那卑职要谢谢殿下吗?”
  萧轻霂回头看他,狭长的眼尾微挑:“怎么?本王应该谢谢你,对吗?”
  路千棠右边脸颊陷在枕头里,露出半张脸看他:“不敢。”
  萧轻霂觉得他有点好玩儿,又走回来,在他身侧坐下,说:“那路总旗想要什么奖励?”
  路千棠还真认真思考起来,半天才说:“还没想好,能先留着吗?”
  萧轻霂挑眉:“还真是不客气。”
  路千棠冲他笑:“殿下,我饿了。”
  萧轻霂眸色幽深地看着他,拇指指腹重重地从他唇角滑过去,低声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看不明白呢?”
  路千棠噙着笑,状似无意地在他手心蹭了一下,说:“卑职为殿下受了伤,竟然在瑾王府连饭也吃不成吗?”
  萧轻霂顺势捏了他的下颌骨,哼笑:“小东西。”
  他缓慢地抽出手,指了指床头的铜铃:“缺什么,就拉这个铃铛,谁怠慢你,就来跟本王告状。”
  路千棠微微垂首,又露出一副乖顺模样:“谢殿下。”
  路千棠目送他离开,垂眸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缩着的右手摸了摸藏在胸口的瓷瓶。
  瑾王遇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官家的耳朵里,祭祀当天本就戒严,在这天发生这种事情更是引得官家勃然大怒,立刻下发刑部去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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