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反派道侣(78)
他身后半步跟着宴魅,谢摧炎一把揽过宴魅的腰将人带过来:“还有宴魅,好歹是做过未婚道侣的人,你真就丁点不想他?”
宴魅笑得妖冶媚态,柔若无骨倚在谢摧炎怀里,看也不看谢翎,而谢翎也只盯着谢摧炎看。
“妖皇宫嘛,我想回随时能回,对了,我从玉仙宗寄给五皇兄的土特产你收到了吗?”谢翎拉长声音念,“烤蛇啊,味道如何?”
就是当初混在侍从堆里,跟着谢翎来玉仙宗,然后在茶中下毒的那条蛇妖。
蛇妖分别跟过四皇子和五皇子,不过下毒的事是五皇子的命令。
谢摧炎面色沉了沉,捏着宴魅腰肢的手也更加用力,但宴魅愣是半点神情都没变,只轻轻凑到谢摧炎耳朵边告饶:“殿下,您弄疼我了。”
谢摧炎眉梢一动,反而愈发用力捏了把,宴魅颤了颤,心里在骂,但面上愣是维持住魅妖本色,依然媚意横生,时时刻刻都在勾人。
谢摧炎这才收了收劲,皮笑肉不笑看着谢翎:“好吃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哥哥给你打几只不听话的鸟来吃。”
“直接撕了饮血,越鲜活越美味,”谢摧炎目光掠过孔清,“是吧,阿清。”
孔清眼皮都不抬:“殿下要想吃雉鸡,你身后就有,殿下若允许,我这就替您宰了他们,立刻献上。”
跟着谢摧炎的几只鸟妖脸色一变,对孔清怒目而视,但不敢吭声。
短短几息交锋,沈辞秋深刻体会到了妖皇宫淳朴的作风。
兄弟相残、族群相争都直接摆台面上,一点也不矫情。
谢摧炎大笑:“我要招待自家兄弟,当然得用金贵的鸟。话又说回来,老七好福气,沈道友霞姿月韵,是你福分,就不知道这位未婚道侣又能喜欢你多久,你可得好好哄着人家,可别到时候又被扫地出门。”
宴魅偷偷看向了沈辞秋。
无论他愿不愿承认,沈辞秋的确比他出众,这是不争的事实。
宴魅只是想不通,沈辞秋看上谢翎什么了,如果是脸,那玩玩就行了,一个废人怎么可能值得托付终身,毫无利益可言。
宴魅现在还记得退婚时在谢翎那儿受到的羞辱,看谢翎过得好他就心有不忿,只想看谢翎凄惨落魄,以解他心头之恨。
谢翎冷笑:“管好你自己。”
谢摧炎:“我只怕你到时候没地方哭。”
谢翎哈:“那就不用你——”
“不劳你费心。”
一道清越的嗓音接上了谢翎的话,谢翎一愣,霎时扭头看向出言的沈辞秋。
出发前,沈辞秋就答应过,会为谢翎挡挡妖皇宫的麻烦,他既然应了,就不会食言。
“他不会哭。”沈辞秋道,“五殿下想多了。”
——他俩商量好了等时机到了就解除婚约,谢翎不是被扫地出门,他们只是自然分开,谢翎当然不可能哭。
但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沈辞秋是在替谢翎出头,承诺会一直喜欢谢翎,绝不与他分开?
谢摧炎和宴魅的脸色瞬间都难看了起来。
唯有谢翎的嘴角往上一翘再翘。
他其实知道,沈辞秋只是在践行诺言,完成交易,为他挡麻烦。
但架不住听到沈辞秋替他开口后,心情就是打着旋地往上飘,翅膀欢快地拍了两下。
……让他得意两下又能怎样?
谢翎手还放在沈辞秋胳膊上,忍不住在心跳声中往下,落到沈辞秋手掌的位置,这时候动作却莫名没先前那么放肆了,雀跃的心脏明明催促他趁势去握沈辞秋的手,但落到实处却变成了,谢翎大胆又小心地,试探着勾了勾沈辞秋的指尖。
极其细微的触碰,却让沈辞秋顺着指尖浑身一颤。
那指头在无声地确认沈辞秋的想法。
沈辞秋只有一个想法:得寸进尺。
但他好像避无可避。
可他此刻并不想与谢翎双手交握,心底那点焦躁又浮了起来,甚至比先前更重了,他……
沈辞秋遽然一顿。
谢翎没有握上来。
他只是伸出小指,虚虚勾着沈辞秋一点指尖,很轻,轻到沈辞秋随时能避开。
但沈辞秋却僵住了。
谢翎停在了在了一个刚刚好,让沈辞秋躲不开,又拒绝不掉的位置。
那一点点细微又深刻的触感,让沈辞秋心口莫名发起抖来。
谢翎在大胆地诉说,却又小心地对待。
好烫啊,沈辞秋眼中的霜雪都在颤动,明明只是若有似无的触碰,为什么这么烫……
沈辞秋甚至分不清谢翎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因为此刻无人知道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有两段悄悄靠在一起的指尖……除了他们自己。
第51章
月白的织锦和赤金的云锻悄然挨在一块儿,沈辞秋指尖被烫得受不住,微微一蜷,反而像是主动把谢翎的小指又往里勾了勾。
谢翎一怔后,勾着他的指头紧了紧。
隐秘又欢喜。
沈辞秋这下彻底僵住不敢动了。
孔清瞧着沈辞秋和谢翎,若有所思,不再出声。
谢摧炎冷了脸,视线从沈辞秋的脸上刮过,沈辞秋这份姿容在修真界的确独一无二,谢翎好命啊,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还有人肯带着他这么个废物。
“沈道友,老七在你面前不会特别乖巧吧?”谢摧炎开始上眼药,“你可别被骗了,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啊。”
正被某人勾着手指的沈辞秋漠然:“我知晓他为人。”
乖?谢翎就从没乖过。
宴魅看着谢翎被沈辞秋几句话说得满脸春风得意,一副泡在蜜罐的模样,想起当年自个儿使出浑身解数也入不了谢翎的眼,心头愈发窝火,看不下去,忍不住冷嘲热讽:“原来沈师兄爱捡人不要的东西。”
沈辞秋此刻因着手上的温度,心境不平,焦躁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悄然滋生,想逃又没地方逃,因此心情很不怎样,别看他现在面上冷静,话也不多,但冷冰冰的话全变成利剑,一针见血,谁来谁都得被戳俩窟窿。
宴魅要撞上来,沈辞秋开口就是一刀过去:“被剩的东西不是你?”
宴魅妖冶的眸子瞬间气得瞪大了:“你——”
谢摧炎眼睛一眯:“沈道友,打狗还要看主人。”
“还没打。”沈辞秋锃地又是一刀劈下,“你教不好的狗,希望我替你打?”
谢摧炎:“……”
不是,外面盛传沈辞秋是个寡言冷美人,结果居然是张刀子嘴?!
言语机锋,刀刀见血。
玉仙宗走过来的弟子们听到这几句,也是目瞪口呆,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彼此对视,传音入密,可就连传音也把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音调被漏了去。
“你见过沈师兄这样吗?”
“没有,实不相瞒,我有幸挨过沈师兄在刑堂的鞭子,那时候的他都没现在吓人。”
“沈师兄看着心情很不好啊。”
“肯定啊!那个魅妖直白地骂到了谢七头上,师兄摆明了是在帮他出气。”
众人对视,得出结论:沈师兄是真的很喜欢谢翎啊。
还有人轻声道:“虽然没见过,但……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沈师兄好像离我们近了不少吗?”
的确,不再像山巅难以接近的雪,更像一个真正的、鲜活的人。
说到底,沈辞秋其实也才十八岁啊。
谢翎看着沈辞秋无往不利,两句话拿下双杀,把对面噎出了猪肝脸,又乐意承认黑鹰先前那句话了:
嗯,沈辞秋是在学他的说话用词。
但不是学坏,这学得多好啊。
谢翎顺着沈辞秋的话,下巴朝宴魅一点:“没错,早说过是我不要你,婚也是我要退,少在我面前狺狺狂吠。”又朝谢摧炎道,“五哥,你这眼光也不行啊,不过你要是只馋他玄阴炉鼎身,那另当别论,黑心人设不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