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220)
小姐妹们捂住嘴巴,咯咯地笑道:“比起这个,我们可是瞧见雷纳特已经在商店门口等你好久了哦,你快点上车吧~”
“你们这些小骚|货,就会说瞎话。”蒙丽娜得了肯定的答复,这才高高兴兴地走向一直等在百货商店门口的汽车。
一打开车门,蒙丽娜就开心地扑进自己的丈夫雷纳特的怀里,说:“雷纳特,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我给你买了衬衣、皮鞋和跟你的那件深绿西装特别相称的领带!我看看把那条领带扔哪里了,我逛遍了所有的商店, 就找到那么一条领带,我现在就给你看一下……”
雷纳特稳稳地接住妻子, 看着怀里娇小又充满少女感的妻子, 表情一丝不变。他是一个外表和性格同样沉稳而不出错的高大蓝血人,一丝不苟且带有成功商人的严谨。
但他对蒙丽娜很是耐心,说道:“蒙丽娜, 我们回家了再拆开这些礼品盒子,没必要把车里弄得一团糟。”
“好吧,那就听你的。”蒙丽娜亲了一口雷纳特的脖子,娇娇的、像叽喳的鸟儿一样。
司机问道:“先生,夫人,接下来去哪儿?”
“我们还能去哪儿,真是的,当然是回家啦,”蒙丽娜捧着自己刚抛光好的指甲看,欣喜地说,“我的宝贝儿子总算要回家了,我可不愿意错过见到他的一分一秒。”
雷纳特一板一眼地说:“我让希金斯这两天先暂停工作,回家休息,汉弗莱主编说他最近的工作状态很一般,出了不少错。”
“嗳哟,肯定是累到了!他一直都工作很认真的,我都跟汉弗莱说了不要给他那么多工作!”
雷纳特对此不置可否,但他并不打算纠正妻子这个不分是非对错、过分溺爱小儿子的坏习惯。应该说,他从来都没纠正过妻子的任何习惯。
蒙丽娜没等雷纳特跟上自己,就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德莱尼大宅,仆从为这位贵妇人打开大门,禀报道:“夫人,希金斯少爷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
听到这话,蒙丽娜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挥了挥手,语气轻快:“知道啦!你们快去车里把我买的东西都收拾进衣帽间,千万小心点哦!袋子里可有不少易碎的香水,摔碎一瓶我都会心疼死的!”
“明白。”
她满怀期待地走进客厅,看见希金斯正坐在沙发上,身子侧对着客厅拱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
蒙丽娜毫不在意,依旧亲热地喊他:“儿子!妈咪想死你啦!快来让我抱抱,告诉我你最近都遇到了些什么好事!”
希金斯伸出手挡开蒙丽娜,说:“母亲,拜托,我现在没精力跟你分享我的生活,可以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吗?”
他肩膀紧绷,整个人散发出压抑的气息,跟往常干练利落的形象相去甚远。
蒙丽娜扑了个空,登时像天塌了一样,原本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焦急道:“儿子,你怎么了?谁惹你了吗?”
这句话戳中了希金斯的敏感点,他下意识冷了声:“显而易见的,我很好,没任何问题。母亲,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蒙丽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好,是妈咪问错了,你别着急,我们慢慢讲。”
“我没着急。”
看着忐忑不安的蒙丽娜,希金斯抿起唇,生硬地说:“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个恼人的、微不足道的家伙让我烦心罢了。但事实是,那人既不高贵也不富有,除了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之外,没有一丁点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不理睬我正好,哼,我也不愿意理睬他。”
希金斯试图用很不屑的语气贬低伊洛里——那个固执、鲁莽、不识抬举的红血人,但却越说越说不下去。
他沮丧地取下了眼镜,按住眉心,说:“我讨厌谈论这件事,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伊洛里那封要求换编辑的信像极一柄太锋利的长枪,穿透了希金斯的自尊心,把他不可一世的傲气撕碎开来,希金斯气恼极了,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伊洛里无计可施。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我们就不要在意了,”蒙丽娜听不懂希金斯在抱怨什么,干脆拉住他的手,殷勤道,“我早上吩咐人做了香甜的茉莉花茶,就在厨房里用冰块冰镇着,你想要喝一些吗?”
希金斯也心里别扭,说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显然不是一杯花茶。
“母亲,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用小孩子的方式来对待我了。”他把自己的手从蒙丽娜的手掌中抽出来,神色稍霁,语气尽可能缓和道:“就像父亲一样,我也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
谁料他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捅了马蜂窝。
“你不、不……不愿意我插手?”蒙丽娜瞪大双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
“母亲,你别哭,我没有那个意思……”
希金斯张开口,想劝她“不要这么情绪化”,但蒙丽娜抢先他一步,哭喊道:“都说叫我妈咪啦!”
她一转头,就哭着奔向刚进到客厅的雷纳特,说:“雷纳特,你听见了吗,儿子刚才叫我不要插手他的事情,说什么他会处理好,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希金斯此时看见自己的父亲板着脸,威严地盯着自己,心里微微地咯噔了一下,他抿了抿唇,规规矩矩地问好:“父亲,您回来了。”
雷纳特的神情严肃极了:“跟你的母亲道歉,你伤到她的心了。”
贵妇人难过得直抹眼泪,伤心欲绝地说:“我就知道我们儿子还不愿意原谅我,怨我狠心把他送去寄宿学校,害得他被人欺负。”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宁愿那时候掉进学校池塘的是我自己,都不愿意他受哪怕一丁点伤害。”
希金斯被那尖锐的哭声刺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胀痛,他用力按住太阳穴,十分无奈地说:“我都说从来没觉得母亲做错了什么,让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蒙丽娜当即哭得更凶,“呜呜呜……完了,没有希望了,雷纳特,我的心口好痛,我们的小宝贝要怨恨我一辈子了。”
雷纳特看向自己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妻子,然后强硬地命令自己的儿子:“希金斯,你听见你母亲说什么了,道歉。”
偏偏希金斯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踩雷区,眼见小小的妇人抽噎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薄唇抿了又抿,细长的眼梢也为难地睐起来。
“我……”希金斯终究还是妥协了,很不擅长地试图安抚母亲,说道:“妈、母亲,别难过了,我向你道歉,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希金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忍住自己的刻薄本性,一本正经道:“母亲,如果我对你不满,我确信会清晰地告知你。”
“你还这样说!”
希金斯捉摸不透蒙丽娜想要什么安慰,干脆不再出声。
雷纳特可以说是希金斯的中年版,同样铂金色头发,神情严肃,只是他眉间多出一个深刻的“川”字纹,他冷漠地说:“希金斯,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别让你的母亲为你担心。”
希金斯:“我知道了,父亲。”
他想让事情继续运转,就得处理问题,无论那是多么棘手的问题。
尽管,他的脑海里这些天里一直在想着伊洛里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个不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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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里回家时是傍晚,恰好家里人都外出了,家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窗帘的细碎声音。
伊洛里走进卧室,反锁好门,才开始脱外套。但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劲儿,衣袖不可避免地刮到了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低声嘟囔:“……可恶,明明都结痂了,怎么还这么疼。”
这么努力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才脱下那件修身的西装外套,换上另一件更宽松些的大衣,伊洛里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就不会总觉得伤口闷闷地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