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263)
他甩开那个蓝血人帮倒忙的手,绕开人,快步走了,像是怕被缠上讹医药费。
蓬头垢面的蓝血人见路人跑了,没有追上去,只是一声不吭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碗,一瘸一拐走进旁边的小巷子,没多久就消失在拐角后。
直到人的身影彻底瞧不见了,伊洛里才收回视线,有些纳闷地摸摸鼻尖:“真奇怪,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这么眼熟呢?”
那头褐色的头发和身形都让他想起克里夫,但他亲眼看着那个恶棍被铠骨巨鱿拖入了水底,侥幸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克里夫能从海怪的攻击中活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所以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短暂地在他的脑海里划过,他觉得应该只是自己看错了。
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个结果,伊洛里最后决定先不管了。有狄法在,即便克里夫真的活着回到了亚瓦尔,他也不可能对自己使什么坏。
伊洛里接着往家里走,不知道在小巷的深处,克里夫从口袋里拿出刚才从路人身上偷到的钱包,咧开笑容,心情愉悦地数了数里面的钱,吹了一声口哨:“嘿!没想到那穷酸家伙还挺有料,20枚银币加上5枚金币,好一场大丰收啊,妥妥够今天晚上入赌场的入门费了。”
他被扇到的脸还痛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看着那滩血唾沫,克里夫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巷子口缓缓探出头,注视着伊洛里已经走远的背影,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那小矮子出现时,自己反应够快,遮住了脸,没让他认出来。
“我都跑到这儿了,居然还能跟他碰上面,真有够倒霉的。”克里夫说。虽然他确认过自己没上通缉令,但仍旧害怕伊洛里会在发现他没死后,向王城的警察局举报自己以前试图拐卖女孩。
克里夫下意识按住自己瘸了的右腿,仿佛铠骨巨鱿的触手还缠在上边,不禁表情扭曲起来。可是一想起那个阴冷的大贵族毫不犹豫地命令士兵把自己扔下海的场景,他再恨,也不敢去招惹伊洛里。
克里夫有看一眼手里的钱币:“算了,还是赌场重要,今晚一定要把这笔钱翻上三番。”
他又咧开笑,往常去的地下赌场走去。
……
名为“野兔子”的地下赌场藏在一个酒吧的地下室里,里面到处飘散着劣质香烟的烟雾,围在赌桌前的男人们大声叫骂,一边往嘴里灌辛辣的杜松子酒,喝得酒糟鼻通红。
克里夫把扑克牌一甩,涨红了脸,骂道:“可恶,怎么又输了,再来一把。”
同桌的一个牌友叼着烟,笑嘻嘻地看着他:“老兄,你今晚的手气不行啊,还有钱够下一把吗?”
“说什么胡话?当然够钱,我的筹码多得不得了。”克里夫瞪了那人一眼,一边在口袋里掏钱,一边不顺心地抱怨:“早知道当初不管怎么样,都该把那愚蠢的红血女人带上船卖掉,得了钱我去哪里潇洒不好?就不会去耶罗,也不会因为那可恨的小矮子而废掉一条腿。”
“还有现在输钱,十有八九也是因为今天遇到那矮子。红血真令人厌烦,每一次遇到那些红血人,准没有好事发生。”
他话音刚落,对面传来一个清逸的声音:“哦哟,我似乎听到一个有意思的词,什么’红血女人‘?”
维克多移开身前的手牌,笑容可掬地看向克里夫:“朋友,跟我详细说说呗,我对你说的红血买卖很感兴趣呢。”
赤红狐人穿着休闲的粗花呢夹克,头戴狩猎帽,两腿大剌剌地向前伸展开,像个玩世不恭的雅痞。
克里夫没好气:“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把我的钱从你手上都赢回来。”
他不忿地盯着这个今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狐人。本来他的手气很好的,但自从维克多上了桌后,他就一直在输钱。
面对赤|裸裸的敌意,维克多不介意地呵笑一声,把手里的金币抛起来,带着点痞气说:“怎么没关系?兴许你说得我一个高兴,我就愿意把你今晚输给我的钱直接还给你了。”
维克多把自己面前的金币堆推向克里夫,嘴巴咧得更开,露出白森森的兽齿,接着说:“要是你爽快,我再高兴一点,这堆金币就全都归你了,怎么样?”
金灿灿的金币刺红了克里夫的眼睛,他几乎挪不开视线。
克里夫:“你想问什么?”
维克多:“你能卖红血女人,我恰巧知道有个大买主想买。就这么简单。”
他见克里夫心动了,站起身示意:“朋友,我们换个地方来说话吧。”
“行。”克里夫看着那近在眼前的金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贪欲的驱使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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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的后巷,维克多拿出名片:“我是一个掮客,现在在为一对来自兽人帝国、富有的男爵夫妇做事。”
克里夫接过赤红狐人的名片,端详上面的姓名和身份。
维克多看一眼天色,搭上克里夫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啰嗦的自我介绍就说这么多了,时间正好,我这就带你去见见我的那两位大主顾。”
第199章
维克多带克里夫去到了一幢大别墅, 他按下别墅的门铃,笑眯眯地跟克里夫说:“毕夏普男爵阁下和他的夫人都是随和又阔绰的好主顾,等下他们问你什么, 你就老实回答,啊……当然, 可以适当夸大一下你的红血女孩的品质, 他们最喜欢听这种话。”
“只要他们感兴趣, 这笔交易就十有八九稳了。你也就能顺顺利利地把一大笔钱收入囊中。”
克里夫第一次来如此气派的别墅,被震撼得都不敢把一身匪气表现出来,对上维克多也没那么颐指气使了, 小声嘀咕:“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
“嗯哼~那真是令人安心。”
不多久,一个穿着马甲的兔人管家出来开门了,他手臂上束着绑带,长长的兔耳朵竖起来,很是机警地听着周围声音。
兔人管家对维克多说:“主人们正在餐厅用餐,跟我来吧。”
兔人管家态度冷僻,不等两人说什么,转身就在前方带路, 维克多笑意不变,从容地随他步入别墅。克里夫落在最后, 目光局促地扫过走廊两侧的陈设,看到陈列架上摆了很多动物头骨,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塑, 看起来很是阴森,跟这富丽堂皇的装潢形成鲜明对比。
克里夫觉得心底毛毛的,紧张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到了。”管家推开餐厅门, 克里夫走进去,只见两个穿着华服的羊人正坐在餐桌前,面前各摆放着一个大盘子,盘中盛满青草,他们几乎把头都埋进了盘子里大口朵颐着青草,绿色的草渣不停从他们嘴边掉下来。
“两位主人,维克多来了。”
维克多把手覆在胸口上,风度翩翩地行了个礼:“Messieurs, Mesdames, je vous ai amené la personne.”(先生夫人,我把人带来了。)
男羊人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带着一种无机质的非人感。
毕夏普嘴巴里发出“咔嗒咔嗒”的牙齿咀嚼时的碰撞声,问:“Victor, c’est lui le humain dont tu parlais qui veut vendre la femme aux sang rouge ”(维克多,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要卖红血女人的人类?)
女羊人玛侬也“咔嗒咔嗒”地看向克里夫,她身材瘦细到像一根麻杆,神经质地笑了声:“Tu nous as vraiment amené un mle bien beau, dis donc.”(你真是带来了一个英俊的雄性呢。)
克里夫看着两个羊人一边嚼着草料说着自己听不懂的兽人语,一边怪异地盯着自己,诡异的矩形瞳孔让他心头一阵恶寒。
毕夏普问克里夫:“人类,你能给我们带来一个红血的处子对吗?”
克里夫一时语塞,维克多在旁边提醒道:“克里夫,毕夏普阁下对你的商品可是寄予厚望的,甚至不惜出到三万金的高价呢。”
“啊、对,对的。”克里夫想起维克多许诺的三万金,一下子又打起精神,压抑住心里的发憷,挤出讨好的笑:“禀告大人,这件事我确实能办到。我曾经有过一个红血女友,她叫碧翠丝。本来我们就要结婚了,只是不幸的是,在婚礼前夕,她狠心的家里人就因为一个小误会,把我视作罪犯,硬生生拆散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