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40)
呛烈的烟草、红酒以及长久的闭目沉思,这是狄法休息的方式。
伊洛里心跳如擂,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钢丝上。
“阁下……”颤着声喊出来的,紧张得喉咙都痉挛。
“伊洛里?”狄法睁开眼,看见跪在自己脚边的人时,罕见地愣了神。
第30章
伊洛里脱了外套, 衬衫贴在身上,敞开的领口里一抹白夺人眼目,他栗色的卷发湿润了, 眉睫也沾染上水汽,自下而上地望着狄法, 碧绿的火焰在他眼睛里跃动, 又隐晦地燃烧。
伊洛里羞耻得脊背发毛, 想要立刻从这个房间里跑出去,跑到不会有人看见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此时展露的丑态。
狄法的声音隐约发哑, “伊洛里,你在做什么?”
伊洛里咽下一口唾沫,托起了狄法的右手,“您曾说过,卡斯德伊从来不会对救命恩人吝啬。那么现在,我能够问您再要一样奖励吗?”
狄法没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伊洛里,好像在看一个太超过的梦,里面有着最大胆和最光怪陆离的光影。
狄法:“……你想要什么?”
伊洛里握紧狄法的手, 强忍着颤意接着道:“我既不需要金币,也不需要昂贵的钻石, 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只有……”
伊洛里真的有在努力,但声带就像被砂砾压住, 舌头都发僵,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爱慕狄法。
沉默中,狄法的蓝金眸色都沉郁成深不见底的黑色了,却还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告诉我,伊洛里,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伊洛里出神地看着狄法的手,骨节分明,过分白的皮肤下,手筋鲜明地突出,透出极淡的青色。
与之相比,他自己的手可谓小巧,狄法的手宽大到足以把他的手完全包握。
真的没关系吗,能够承受得住吗?
……可是已经到这地步,他并没有反悔的余地。
伊洛里低下头,像是要为神明献祭的纯洁羔羊,无挣扎地吻上了狄法食指上的卡斯德伊之戒,微凉的金属摩擦着嘴唇,他尝到生冷的铁味,一如心底的苦涩。
伊洛里闭了闭眼睛,气息低得近乎痛苦的呻吟,“我、想要你……”
短短四个字,重得伊洛里身体发麻。他觉得不是自己在说话,听起来好遥远。
无言的静默仿佛只有短短一秒,又仿佛漫长到有一个世纪。
吱呀——
躺椅发出细微的响声,狄法俯下身,慑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狄法喑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狄法嘴角无声地上扬,一丝浅薄的笑意在脸上和眼神内延开:“原来一向聪敏的教授也有犯傻的时候。不要金山银山,却要守护财宝的龙,这龙的名声可谓狼藉,难以讨好又顽固古怪。”
如果被这些话吓到,那就不是伊洛里了。
伊洛里轻轻道:“我只要自己追求的事物,其他钱币不过是些冰冷的金属块。”
伊洛里竭力稳住声音,征询着:“那么,我可以拥有你吗?”
狄法的眉眼弯起,仿若一尊完美雕塑突然鲜活了起来,沾染上人的温度,“想拥有我?呵,口气真狂妄。”
“你别后悔。”
他怎么会说不,这可是伊洛里唯一主动向他索求的事物。
狄法搂住伊洛里,吻下去。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狄法并不熟练,牙齿撞到了伊洛里的嘴唇,伊洛里还没来得及痛呼,下一秒狄法已经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狄法的吻愈发深入,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尖锐的犬齿划伤伊洛里的舌尖,腥甜的血味顿时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散开来,血液与唾液交织在一起。
伊洛里耳鸣了,除了从嘴唇上传来的不容忽略的热度和重量,他根本感知不到其他事物。
他从来不知道接吻原来会是这样的感觉,好像连灵魂的最深处都要被陌生的气息触及。
“哈、唔——”伊洛里勉强发出一点声音,试图补充岌岌可危的氧气。
狄法压得更深了,伊洛里全身都过电般发麻,他收紧了揪着狄法衣服的手,艰难地透一口气,说:“去床上,床上再继续好吗?”
狄法依言把他拦腰抱起,放到床褥上。
伊洛里最后的一件衣服都被脱下来,狄法冰凉的金属指环碰到伊洛里的腰。
“太冰了。”伊洛里瑟缩了一下,然后看见狄法停下来,他摘下手上的全部戒指,放到床边的桌上。
狄法分开伊洛里的双腿,伊洛里看不到身后,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每一下心跳都跟着恐惧一起敲打着他的神经。
忽而,一阵怪异的压迫感侵入体内,伊洛里忍不住叫出来,“等、等一下。”
不对,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他承受不起这份重量。
伊洛里慌不择路地往前爬,但才爬出一小段,就被狄法抓着脚踝拖了回去,“我已经给过你反悔的机会,现在不能再反悔了。”
伊洛里疼得直冒冷汗,手在床上乱抓,狄法扣住他的手指,牙齿咬上他的耳骨用力碾磨,“伊洛里,听话,身体放松点……让我进去。”
伊洛里脚弓绷紧到极致,泪水从他鼻尖一滴滴落在床褥上,他听见自己在失控地尖叫,“我做不到,太紧了。”
伊洛里绝望地意识到性与窒息竟如此相似,他是要溺水的人,被狄法推到濒死的边缘挣扎。
下一秒,伊洛里的痛吟被强行的进入终止了,他瞪大眼睛却再吐不出一个字。
极端的烫热以一种能撞出淤青的力度自下而上鞭笞着他,狂暴得像是要将他的大脑都搅成一团浆糊。
狄法把伊洛里翻过来,掐开他的嘴巴亲上去,两个人舌头更激烈地纠缠在一起,血腥味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
带血丝的唾液从伊洛里的嘴边淌下来,伊洛里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接吻,而是在舔舐一块血腥的肉块。
“睁开眼睛看着我。”狄法说。
伊洛里只能被迫睁开双眼,生理性的泪水接连涌出眼睛,在模糊的泪光中,狄法的脸完全被森冷的阴影覆盖,眼窝内金红的黄金瞳不可思议地发亮。
伊洛里意识到,狄法握住自己的手时露出的笑意不全是无害的,它掺杂了一种对猎物的宣言,仿似猛兽在亮出兽齿,对爪下的草食动物说“抓住你了。”
好可怕。伊洛里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然后被狄法搂进怀里。
狄法低声说:“感受到了吗,你已经完全接纳我了。”
冷戾的、高傲的、为世人惧怕的,你接受了。
狄法搂住伊洛里,就像是一条得到最珍贵的宝物的龙,专注得仿佛其余物件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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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缱绻的费洛蒙气味已经取代原本苦涩冷烈的烟草味。
伊洛里试着动了动,搂在他腰间的手相应收紧。
伊洛里仰起头,但是看不清狄法的表情,只是依稀感觉到他的眉眼似乎在冷峻中掺入了些许温和。
“阁下。”伊洛里一开嗓,就觉得喉咙刺痛,声音也变得沙哑。
微凉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咽喉上,狄法的声音和着心跳声传入伊洛里的耳中,“不要勉强说话。”
狄法拥抱住伊洛里,抚摸过他的肩头,心满意足,才明白为什么描写从一见钟情到互通心意的爱情故事会那么受人欢迎,纯粹的爱真的有令人向往的魔力。
伊洛里听着狄法的心音,咚——咚——咚——
很平稳地跳着,从容不迫,恰如他本人。
伊洛里出神地想,真的做了,真的被接受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在此之前,他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不过就是拍着桌子跟学院里的教务处长争论自己的学生不应该因为晚归就被开除出校。
狄法察觉到伊洛里的情绪有点低落,摸了摸他汗湿的额角:“伊洛里,你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