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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6)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0:52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宫廷侯爵

  果然触了陆令从逆鳞,当即冷了神色,上手重重在谢竟腿间揉弄一番,顺便把他亵裤扯到膝下,寒声道:“最后再说一遍,本王从始至终就只你一个人,床笫之间是,百年后做了鬼进宗庙亦是。”
  谢竟被他刺激得失声叫了一句“陆子奉”,双腿不由自主地分开。肌肉记忆让他下意识地做好了婉转承欢的准备,然而在陆令从手指窸窸窣窣沿着衣料往后面探时,谢竟却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沙哑地央告道:“别在里面,完事了可没地方沐浴,锅炉房的这时辰早睡了。”
  陆令从见他被欲望烧得可怜,也不忍心再戏耍他,解开自己的衣带将那一根早已涨得发痛的茎体掏出来,与谢竟那红嫩干净的玉柱并在一起,开始没轻没重地上下套弄。
  他是故意的,与谢竟在房事上得趣这些年,自然有诸般技巧,可是此时他却并没有那个耐心拿出来去伺候人。压抑太久的渴望,对彼此身体的过分熟稔,对每一个能引起对方欲念的敏感点了如指掌,让陆令从只想用最原始最激烈地方法去惩罚谢竟,也惩罚他自己。
  谢竟只觉在陆令从掌心的茧下,自己那物的全部触觉都被放大了千百倍,内里的憋涨,外面被更不可忽视的硬热灼炙着的羞赧,太过清楚,仿佛连每一根青筋的走向纹路都明晰,烧得他头皮发麻,双眼失焦,忍不住自弃般呻吟出声,却又顾及着隔壁熟睡的女儿,只得用手背掩住嘴,断断续续从指缝间漏出呜咽。
  陆令从没留情地套弄了快百回,谢竟再撑不住,泪已经浸湿了额角两绺碎发,短促地哀叫了一声,一对玉白的足颤抖着弓起来,精水从顶端喷溅出来,缠上陆令从的手指,漫上他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么快,果真是忍得苦了。”陆令从安慰似地倾身吻了吻谢竟的下腹处,随即握着他的脚踝将他双腿并拢些,又在他光洁的两股内侧磨蹭了数下,到临界时抵上他的穴口,浓稠的阳精汩汩射在那隐秘处,茎体上还留着他的东西,就好似是陆令从刚在他体内最深处释放过,餍足地抽身离开。
  谢竟微阖着眼不住喘息,陆令从食髓知味,这些年旺盛的精力要不就是发泄在了疆场,要不就是付与冷水澡,此时再战几个回合不在话下,但他知道谢竟是受不住的。谢竟身体底子并不差,从小也没灾没病,只是到底生育过一双儿女,又在这北境熬了三年,总大不如前。
  陆令从把谢竟从桌上抱起来,到一旁的坐榻上安置好,随即轻手轻脚到隔壁端了半盆热水过来,沾湿帕子,给他和自己都清理一番。他让谢竟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怀中,又为他披上外袍御寒。
  谢竟面色潮红,有些失神却也不至脱力,睁开了眼,默默望着烛影。
  陆令从道:“你歇一歇,歇好了我抱你过去睡。”
  见谢竟没应答,他又闲闲道:“带着宁宁,明日随我回营内住吧,宽敞些,也自在些。”
  谢竟依然不作声,他也并不需要他作声,继续问:“方才就想说,隔壁案上摆着的那副棋,是我和青儿的残局?这许久了,你怎还记着?”
  谢竟被他提醒,终于徐徐道:“我棋艺不精,只能借昭王殿下之手教导令爱。话既然说到这里——她也该回去了,见识见识江南春暖。”
  陆令从思索半晌,一手揽着他的肩,另一手拾起剪子铰了烛泪。倘若念过晏小山那句“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陆令从大概会明白自己此刻所有行为的动因。但是他不爱诗书,没念过,故索性把这一切归结为本能。
  本能让他无法坐任怀中的人再一次失去,于是陆令从收紧了手臂,用力之重,仿佛要揉碎彼此骨血,涤荡天涯长恨。
  他问:“梅山雪霁,你不回去?”


第5章 一.四
  冬至后半月间,雍州与北人大大小小又有几战,无一败绩。惟有一回昭王带着十三从骑在塞上与那传说中的“汉将”狭路相逢,酣战半晌相持不下,最后昭王夺了那人手戟,那人却也挑了昭王头盔。归来后细问部将,才知此人姓丁,单名一个鉴字,是漠北赫赫有名的神射手,勇武无双,亦有谋智。
  陆令从对头盔被抢一事倒没什么怨言,反而是一个人对着那手戟琢磨了半日,向何诰惋惜道:
  “此人倘能为我所用,如为虎师添双翼。”
  一旁侍立的李岐为自家主将这种过分知人善任之心汗颜,忍不住低声向陆令从道:“殿下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虎师里收。”
  陆令从一脸理所当然:“那必须,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官至副帅的?”
  李岐悄悄翻了个白眼,但责任心还是迫使他说下去:
  “您明白我的意思,树大招风,只怕京中......”
  陆令从收了玩笑神色,低道:“虎师本就是一把刀,刀锋非你我之功,刀钝却是你我之罪。至于握刀柄的,从头至尾只能有陛下一人。”
  “陛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日纵使陛下要断刀熔铁,你我也绝无二话。”
  李岐脸色微凝,肃然应道:“末将谨记。”
  放在几年前,打死他也想不到陆令从能说出这番话。李岐望着相识多年、既是主将又是兄友的昭王,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三年前先帝驾崩,中宫嫡出的皇次子陆令章少年即位,改元“景裕”,其舅族琅琊王氏当权,一时如日中天。自此之后,昭王这个不尴不尬的庶长子瞅空便往外跑,但凡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就头一个请缨。世子陆书青扔给太傅张延教养,自己则带着虎师三万兵马南征北战——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雍州虽地处边陲,但是这里正是鱼龙混杂之处,天高皇帝远,什么拿不准摸不透的京城风闻都能当作百姓的饭后闲谈。
  所以谈及这事实,雍州城一百家茶楼就有一百种说法。当然不敢明着议论,但是私下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先朝重臣文推张延,武推崔宪,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二人如今老的老死的死,朝中现在是今上的亲舅舅、丞相王俶把持大权。
  坊间传言昭王常年在外是为避嫌,避自己身为今上唯一成年的兄长的嫌,也避他那被抄了满门、流放远边的前王妃谢竟的嫌。又因畏惧功高盖主招致杀身之祸,故将世子留在京中,其实是充作质子的——这话虽听来阴恻恻,细忖倒也不是没道理。
  也有人故作神秘道,先帝在时毕竟未立东宫,临崩才传位与尚未长成的嫡子,昭王早有不忿,这些年一直在外暗暗部署,存着可诛之心。
  此言谢竟向来是听一回乐一回。笑话,昭王殿下要真有那窃位的胆气,他和陆书宁也就不用在雍州隐姓埋名这些年了。
  到得年关下,雍州城仿佛比往年热闹了些。这也许也和多了千余名虎师轻骑有关,毕竟看着那些银甲红袍的身影时时在城内外巡逻,尽管不苟言笑生人勿近,但仍旧给人以安全感。
  陆书宁向来最喜欢这时节,能随心所欲上街野。因着她识文断字,灯谜一猜一个准儿,故在街坊一众孩童里极受欢迎。不过这日她没能靠那副好皮相在隔壁骗着吃的——溜出太守府后门没两步,陆书宁就看到了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走在她前面。
  她小手一背,踮着脚悄悄随在后面,没想到那人不知怎么走的,弯弯绕绕一个不留神就消失在了她视线里。正站在街当中百思不得其解时,陆书宁忽然被人从身后直接拎了起来,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她跟了两条巷的那人臂弯里。
  “跟丢了吧?”陆令从笑问。
  陆书宁瞪大眼睛,小声问:“爹方才不是还在我前头?”
  陆令从却反问道:“你娘怎舍得放你出来了?”
  舍得放人上街玩,却不舍得带人出城住到营内,与他朝夕相对。
  陆书宁吐吐舌头:“年节嘛,我娘忙得紧,顾不得管我。”她说着凑近陆令从道:“爹爹也上街玩啊?”
  陆令从语塞,忽然就明白了谢竟为什么要他带陆书宁回京“好好管教”。
  “不玩,”他笑道,“我买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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