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请我谈恋爱(无限)(137)
沈奕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抱着温默往后蹭了蹭。
谢未弦原来也是个暴脾气, 还是个别人一点就炸的火炮。
谢未弦继续骂:“你还有脸跟我喊!?要不是你黑白无常的话都不听,把这儿搞得乌烟瘴气, 还用得着我来跑一趟吗!?”
罘说:“我!?我弄得乌烟瘴气!?哪里乌烟瘴气了!”
“你说哪里乌烟瘴气了!我好好的雪地山村鬼嫁衣, 多有气氛, 啊!?过关的就没有一个差评!你是不是有病啊, 整成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什么中华十八地狱里上帝天使恶魔在这儿又唱又跳的你有病吗!!!”
铁树地狱的前守夜人也这么想啊。
温默心里嘟囔着, 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他一进游戏就想吐槽这个了,奈何他是个哑巴。
……话说过关的没差评是什么鬼,参与者上哪儿去打分。
“你才有病吧,有意见你丫去找惘啊!剧本又不是我写的,关我什么事!”
“你当我没做过守夜人吗!?每次来新守夜人或者游戏要改进的时候,判官惘都会让黑白无常上来问守夜人怎么改,那就是个顺着守夜人的意志来的老好人!剧本写完了守夜人都能跟他要求修改,铁树地狱的剧本完全就是按守夜人的想法来的!”
谢未弦越说越气,指着她骂起来,“人判官惘一直觉得守夜人可怜,铁树地狱的游戏机制怎么样,他全交给守夜人!仗着他可怜你,你就骑在人家脸上作威作福!?你做的这什么狗屎游戏,为什么天黑这么快!你以为自己真是鬼神了吗!?醒醒吧,你就是个看门的!!”
罘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闭嘴!”
她气得额角起青筋,眼角底下都暴起青色血管,一双瞳孔变得漆黑。她握紧拳头,怒吼道:“闭嘴!闭嘴!闭嘴!!”
“这就是我的地狱!我是这里的主人!这是我家,我家!!”
“你们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我说了算!!”
轰的一声,她身上爆出汹涌的黑气。无数铁树从她脚底下拔根生起,涌向四方。
树枝尖端全是利刃,朝着沈奕杀了过来。
谢未弦两手一扬,顿时,同样有无数铁树破土而出,汹涌紧密地长成一面盾,轰地扎到了房顶上。
“走。”谢未弦瞥了他一眼,“他中套了,帮不上忙了,带他走。”
或许是谢未弦站得太高,沈奕抬头望着,只觉他背影实在高大。
罘声嘶力竭地吼着,像疯了。
谢未弦却在此刻无比冷静,没再如之前似的跟着她暴怒。
他把手插进兜里,身边铁树汹涌着生长,牢牢地挡住罘所有的攻击。沈奕听见自己面前的铁树盾铿锵作响,他知道,是罘在进攻。
但她动不了他分毫了,因为谢未弦站在这里。
乌鸦们四处飞着,叫声更大更欢了,仿佛是感到兴奋。
“后面的墙,我留了个缝。有人在外头等着,你带他出去。”谢未弦头也不回,“快走,别碍我的事。”
沈奕忙匆匆向他道了声谢,抱起温默,不再停留,转身跑了。
“我是被这个罪名害得最惨的人!我最有资格制裁他们!!”罘的声音在他身后如影随形似的响,“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你也想来说我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你也想来说我不该这么目中无人,心高气傲,自命不凡?”
“我哪里心高气傲?”
“这是所有人欠我的!欠我的!!”
“不是你们说,来这里的都是罪人,我有制裁的资格吗!?”
“我就是要制裁所有人,我比谁都有这个资格……我应该的,这都是我该得的!!”
她声音嘶哑,攻击越来越用力、频繁。
沈奕跑到墙边,果真看到了个缝——与其说缝,倒不如说是洞,还是个挺大的洞,一看就是谢未弦故意留出来给他的。
沈奕抱着温默挤了出去。
总算逃离了是非之地,他松了口气出来。
“晚上好。”
“啊!!!”
突如其来的打招呼把沈奕吓得一激灵。他往旁蹦了一步,一转头,看见陈黎野靠在一面梦幻的彩绘墙上,肩上搭着西装外套,一脸平静地和他打着招呼。
陈黎野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至于吓成这样吗。”
沈奕干笑:“你太突然了……那个,所以你是谢哥的……”
“男朋友。”陈黎野说。
“啊,果然是。”
说罢,沈奕肩头上一沉。他低头,就见温默倒在了他肩上,双眼紧闭,似是没了意识。
沈奕一惊:“阿默!?”
他急得晃了温默几下:“阿默,别吓我!阿默!”
陈黎野走上前来,站到他旁边看了温默一眼。
“没事,”他说,“伤得有点重,所以昏过去了。一会儿自己就可以好的,守夜人都能自愈。”
沈奕顿了顿,犹犹豫豫地还是担心:“真的吗?”
“嗯。”陈黎野探探温默的呼吸,又收回手,“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放心吧,守夜人都不会死的,他们都会自愈过来。只不过,只有在自己的地狱里,自愈的速度才最快。”
陈黎野直起身,望向沈奕的眼睛,“这里不是拔舌地狱,他这么重的伤,得花费很长时间才能醒。”
“给他些时间吧。”
沈奕把他抱紧些:“好。”
沈奕脸上的担忧未减。
看到这一幕,陈黎野轻笑了笑。
大地突然震颤几下,墙里传出嘶吼声,又一阵铁树相撞的动静。
陈黎野见状,转头说:“快走吧,一会儿不一定打成什么样。守夜人干仗,被卷进去的参与者没什么好下场。”
沈奕忙点点头,光听都觉得危险,连忙跟着陈黎野撤离。
“啊啊啊啊!!!”
罘嘶吼着,铁树一根一根从地底下破土而出,袭向谢未弦。
谢未弦抬抬手,罘的铁树顿时易主,它们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拐向四面八方,插进墙里。
罘气得面色越来越狰狞。
“别动那么大气,”谢未弦走近过去,“没人是来欺负你的,能不能冷静下?”
“少跟我废话!”罘大吼,“都没安好心眼子!你们都是来欺负我的!”
“都吸我的血……都要来吸我的血!我都让步了那么多,还嫌不够!都退到今天这步田地了,还要来追着我欺压我!都见不得我好!”
“我让了又让给了又给,最后怎么样?最后我死了啊!被你们所有人推下去!”
她说罢,又抬手召出铁树,树枝如蛇似的涌来,尖利的枝刃向谢未弦喉尖捅过去。
谢未弦抬抬手,铁树又一歪冲向另一边,捅到墙上。
罘面色扭曲。
“所以,”谢未弦望着她,“袁子萱也是这样死的?”
罘一怔,脸上的狰狞突然散去了些。
“袁子萱就是罘?!”
血月之下,沈奕已经将温默背了起来。
他和陈黎野走在寻找适合歇息的路上,而陈黎野刚将这句话告诉给了他。
“是啊。”陈黎野淡定地应,“你不知道吗,现在的地狱游戏,所有的剧本都是基于守夜人生前经历来做成的。”
“所以袁子萱,就是罘。”
“那也就是说,可以从她的话里,得到一些提示?”沈奕低声猜测。
“没错。”陈黎野说,“罘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稳定,虽然很不合适,但她的这个状态的确能给到参与者更多的提示。”
“所以,哥,”沈奕问他,“你已经知道袁子萱这个游戏的真相了?”
“还需要证据。”
“你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