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上(169)
俩人蹲在公堂门口一唱一和,火力全开根本不给人留还嘴的机会。
李城南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看这两个少年郎和开封府相处的如此熟稔,更加确定他们俩的身份不简单。
寻常人到了公堂都吓的腿软说不出话,这两位却像是见惯了这些场面一样。
也不知是谁家後辈。
他在公堂上遇到胡西霸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怕是气的说不出话,他要是有这麽好的口才,也不至于每次开堂审案都要了老命。
还好包大人来了,不然这案子得砸他手里。
李城南不爱管那些逞凶斗狠的事情,但是也不希望治下百姓被恶霸欺淩,之前没有察觉到百姓的困境是他的失职,现在有包大人来为百姓主持公道,他这个失职的县令受罚也是活该。
胡西霸被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没他大的少年郎指着鼻子骂,哆哆嗦嗦指着外面,嘴都气歪了也只蹦出来句“扰乱公堂”,这四个字蹦出来後连包公都听笑了。
扰乱公堂?他胡西霸好意思说别人扰乱公堂?
“扰乱公堂”的两个少年郎退到公孙先生身後,怎麽看怎麽乖巧。
他们只是看不过去某些恶人没啥本事还口出狂言,如果包大人要抓他们的话,他们待会儿进了牢房再骂也一样。
弱小,可怜,但会搞事.jpg
胡西霸和潘嬷嬷要审了之後再上铡刀,县衙的牢房足够开封府的官差发挥,不用大老远把人押回京城杀。
明面上的案情已经问完,人证物证皆整理妥当,剩下和无忧洞相关的线索不适合当着所有人的面审,定刑之後就能退堂换场地。
惊堂木落下,活着的案犯被押回大牢,死了的收拾收拾拉出去埋了。
李城南在中牟当了三年多的县令,一次命案都没有审过,看着衙役收拾砍头现场颇有些生理不适,退堂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他是个读书人,实在看不来这种血腥的场面。
天色已晚,不知夫人有没有等急。
案子已经快要审完,包大人公私分明,他这个县令要是被撸掉,夫人会不会嫌弃他成了白身?
公孙策绕过站在廊下长吁短叹的李县令,去後堂找包拯说朱丽儿之父被长钉所害之事。
朱丽儿如今在中牟,可要查她父亲被害得去蜀中调当地的卷宗,十年过去屍体腐烂,颅中长钉应该还能寻到。
但是朱丽儿不记得她父亲葬在何处,他们能调到卷宗也找不到屍体。
更有甚者,朱丽儿说她爹当年是受了重伤才被长钉贯颅害死,兴许当时没人觉得他是为人所害,可能连个卷宗都没有。
包拯皱起眉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蜀地的案子他们现在查并不方便,得回到开封府後再派人去蜀中。
没有记错的话,李城南来中牟之前就是在蜀中任职,若有长钉杀人的案子应该会传播甚广,不知道这位李大人以前有没有听说过。
开封府下辖各县都有父母官,包拯平时很少插手县城政务,但是对底下几位县令的资历却都了解的很清楚。
知晓他们为人处世的风格才好针对性的抽查各县政务,如此也能减少开封府的工作量。
公孙策看看站在门口不敢面对他们包大人的李城南,要不是朱丽儿的家乡和李城南曾经任职的地方不在一处时间也对不上,他都要以为李城南也和无忧洞的幕後黑手有关系了。
包拯将李城南喊进来问话,果不其然,什麽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只问出了他在蜀中成的亲,至今仍然觉得蜀中是第二个家乡。
包大人:……
算了,意料之中。
就在包拯和公孙策准备去牢房审犯人的时候,刚才在公堂上把胡西霸气个半死的两个少年郎匆忙跑来。
俩人看到李城南也在的时候加快脚步,接下来的话也不好让李县令听见,他们还是先和公孙先生说吧。
不是他们觉得李县令没本事,而是这事儿真的不好让他听见。
公孙策拱手示意,然後和两个小孩儿去外面说话。
赵仲针喘了口气儿,“先生,您不知道我们刚才听到了什麽。”
苏景殊的表情一言难尽,“朱姑娘说她看到了杀害她爹的凶手。”
县令和属官平时住在县衙,念奴娇里的姑娘们需要另外安置,县衙里不少官差的家眷都出来帮忙。
那些受苦的女儿家不好在男人面前表露情绪,看到同为女儿身的女眷们才敢放声大哭。
苏景殊见过无忧洞中的女子被救出来後的反应,和那些刚救出来时行屍走肉般的受害者相比,念奴娇里的这些受害者竟然还算好的。
他当时正在给小金大腿讲民间的女儿家有多难过,说着说着就看到朱丽儿神色仓皇的找过来,说是见到了当初杀害她爹的凶手。
凶案发生在蜀中,却在中牟发现了凶手,朱丽儿指认的那人还是李县令的夫人,要不是她言之凿凿确定就是李县令夫人,苏景殊甚至觉得她在胡乱攀咬。
好吧,他现在还依旧觉得朱丽儿认错了人。
朱丽儿说十年前她娘病逝,她爹擡了房小妾进门,那小妾名为张银花,进门後待她极好,没想到就是那麽个温柔和善的女人会趁她爹受伤的时候将她爹害死。
苏景殊觉得这个案前提要隐藏了狠多消息,最最重要的就是张银花为什麽要杀她爹。
吴氏和胡西霸杀周家大哥是为了周家的家産以及当一对儿名正言顺的原样,张银花为什麽要杀夫?
如果是为了钱财,朱丽儿刚才说的时候应该会提到,但是她刚才什麽都没有说,只说张银花杀了她父亲才让她沦落到人贩子手里。
而且世上哪儿有那麽巧的事情,前脚刚说她爹被长钉所害,後脚杀父仇人就出现在跟前,不可能啊。
别的不说,成亲总讲究门当户对吧。
李城南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年纪轻轻便已经当过好几个地方的县令,他的妻子不说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娘,家世也不会和他差太多。
朱丽儿说杀害她爹的凶手是她爹的小妾,就算本朝二嫁很常见,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连接触的机会都几乎没有,怎麽可能成为一家?
苏景殊拍拍脑袋,感觉CPU有点过载,“先生,您是不是也觉得很不合理?一定是朱姑娘看错了对吧?”
公孙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李县令来中牟之前在蜀中任职,他夫人是蜀中人氏。”
苏景殊:啊?
难不成是真的?
赵仲针两眼蚊香圈,“先生,这是不是太巧了?”
让他来捋一下现在的情况。
十年前朱丽儿的爹被小妾杀死,她爹死後那个小妾跑了,她沦落到人贩子手里辗转来到念奴娇,然後一直在念奴娇里当端水丫头。
李城南夫人以前是朱父的小妾,杀了朱父之後嫁给了李城南,然後随着李城南来到中牟县生活。
朱丽儿在念奴娇的时候不能出门,李城南夫人也不会去烟花之地,两个人同在中牟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直到今天官府派兵将念奴娇中所有人员都带到县衙,朱丽儿才知道她的杀父仇人也在中牟。
应该没什麽漏掉的信息吧?
不是,先生您自己想想,这合理吗?
两个少年郎恍恍惚惚,坚决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公孙策安抚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如今离朱姑娘之父被杀已有十年,朱姑娘连她父亲葬在何处都记不得,怎麽确定李县令夫人就是杀害她父亲的真凶?”
苏景殊缓缓神,回道,“她说她的杀父仇人眉间有一颗痣,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可是世上眉间有痣的人那麽多,她怎麽确定李县令夫人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
公孙策垂眸想了想,找到朱丽儿仔细询问她父亲被杀的线索,然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等朱丽儿被带下去,苏景殊这才问道,“先生,您觉得会是同一个人吗?”
他再听一遍还是不觉得。
赵仲针也不觉得。
公孙策走南闯北那麽多年,知道世上什麽样的巧合都能发生,朱丽儿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得看李县令夫人那边是何情况,“景哥儿,李县令待会儿设宴款待包大人,你和包大人一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