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上(298)
当皇帝之前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死活,想要登基称帝就必须得拿到百姓的支持。
恶人让王伦来做,最後由襄阳王出面做好人,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妙啊。
至于夺位成功後王伦是死是活,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小小苏以他上下五千年的阅历猜测,最後可能是这样。
王伦自以为从龙之功稳稳到手,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造反就要不拘小节,牺牲荆州一地的百姓换来襄阳王的登基称帝,那些百姓是死得其所,算是他辅佐襄阳王登基的一大功劳。
襄阳王想的则是先利用这个没脑子的荆湖两路转运使囤粮,将来登基称帝就把王伦杀了来血祭那些被饿死的百姓,活人死人都能照顾到,他还能落得个不徇私情的名声。
古有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今有他襄阳王挥泪杀王伦,谁见了不赞他一声大公无私?
没毛病,完全没毛病。
白玉堂:!!!
“展昭要去荆州押王伦进京受审,那家夥要真的想造反,展昭此行岂不是有危险?”
不行,他得去给那笨猫提个醒儿,别一不小心把命留在那里。
白五爷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生怕晚一步展昭就跑没影儿了。
“五爷五爷!刚才那些都是猜的!”苏景殊连忙追上去,“五爷!都是猜的!不一定准!”
他知道襄阳王是包青天里的大反派,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没准儿襄阳王现在还在领地老老实实当他的藩王,也可能是假装老老实实当他的藩王,这事儿什麽都说不准,不能上去就说襄阳王要造反啊。
白五爷的轻功跑的太快,小小苏长高了腿长了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墙进入开封府,然後火急火燎走大门进去找人。
展昭已经收拾好行囊,背着包裹正准备出发,歪着脑袋看着连说带比划的白玉堂,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什麽,“荆州危险,然後呢?”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我说那王伦可能要造反,造反你懂吗?囤粮起兵造反的那种造反?”
展昭将人带去书房,“这事儿劳烦五爷和包大人说,我得走了。”
白玉堂:???
他都把话说那麽明白了,这笨猫怎麽还是听不懂?
“王伦可能要造反,荆州那麽危险你一个人处理不来,要是你求五爷的话,五爷可以受累陪你跑一趟。”
“不劳五爷受累,我自个儿受累就行。”展昭让他在京城好好歇着,“一同前去的还有禁军将士,王伦不敢不回京。”
白玉堂:(◣д◢)
苏景殊绕到大门一路跑过来,看到俩人都在终于缓了口气儿,“怎麽了怎麽了?说到哪里了?”
没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吧?都说出来的话他待会儿没法解释!
外头动静那麽大,公孙策出来透透气,顺便问一句,“白大侠怎麽知道王伦要造反?”
白玉堂抱着手臂气哼哼,“景哥儿说王伦和襄阳王沆瀣一气意图不轨,他们要不是准备造反,怎麽会放着那麽多粮食不给灾民吃?”
苏景殊一手捂脸,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五爷,我说的是可能。”
院子里没有外人,公孙先生招呼人进书房,“景哥儿猜的不错,襄阳王的确可能要造反。”
苏景殊:……
所以说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已经猜到了是吗?
还好还好,提前猜到了就好,就说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那麽厉害肯定不会漏了大反派。
大佬们能想到襄阳王那里,他就不用费劲儿吧啦的头疼怎麽解释了。
“先控制荆湖两路,只要荆湖两路在他的手中,之後江南之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包拯点点桌上的舆图,面色黑沉,“如果襄阳王早在去封地的时候就有反心,接下来怕是有一场大仗要打。”
苏景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後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襄阳王见过军中的大炮吗?”
官家亲政後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改广备攻城作为军器监,将朝廷所属的所有兵工厂都归拢到军器监的管辖之下,没用的官儿都撤掉,没用的衙门也撤掉,只留下能办事的人和能干活的作坊,吃空饷不干活的人被赶出去了一大批。
兵工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些被裁掉的官儿也没机会通敌叛国,朝廷另外给他们找了新的去处,要麽老老实实干活领俸禄,要麽就去大牢里待着。
朝廷不讲道理的时候很不讲道理,比起将火器泄露到敌国,不如直接将泄露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襄阳王没法往军器监安插耳目不知道朝廷火器研究的最新进展,但是大炮在西北轰党项人的时候可没挡着别人看,他总知道西北战场上的火炮有多厉害吧?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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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逻辑,襄阳王想造反的话肯定时刻关注京城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连敌人是什麽情况都不知道的话,他虚空索敌打空气吗?
可他若是知道京城是什麽情况,这时候造反就更让人想不通了。
这时候起兵造反,他打得过朝廷的大军吗?
前两年官家刚继位的时候他没动静,官家的皇位坐稳了他又冒出来了,自己给自己上难度?
苏景殊能理解襄阳王想造反当皇帝,但是他理解不了襄阳王为什麽这时候把事情捅出来。
官家刚继位的时候朝廷和西夏开战,之前辽国那边的确是被吓住了,可只要中原发生变故,契丹人狼子野心肯定会南下添乱。
没有帝位更叠时朝廷同时对上辽国和西夏都一脑门的汗,那会儿又赶上新帝登基肯定更乱。
还有就是,襄阳王反都反了,还会介意和契丹党项联手吗?
早两年造反,就算造反不成功也能让朝中群臣焦头烂额,内有藩王造反外有异族来犯,能打的禁军一共只有那麽多,镇压内乱就得抽调抵御外族的兵,抵御外族就得抽调镇压内乱的兵,偏偏两边哪个都不能松懈。
朝廷顾此失彼,最後就可能让襄阳王造反成功。
他是真宗皇帝幼弟,是太宗皇帝的亲儿子,登基称帝也算是名正言顺,反正不比官家这个太宗皇帝的曾孙差哪儿去。
官家的辈分儿,算了,不重要。
仁宗皇帝驾崩的令人猝不及防,襄阳王真的想造反,大可以从仁宗皇帝的仓促驾崩上做文章。
政事堂的宰相们和曹太後能拿出仁宗皇帝传位养子的诏书不假,谁敢保证诏书是真的,而不是政事堂联合中宫造假弄出来的假诏书?
衆所周知,仁宗皇帝生前不愿意立太子,他想把太子之位留给他的亲生儿子,即便他的亲生儿子还没有出生。
立太子是被迫的,要不是朝臣逼的紧,活到七老八十也挡不住他继续幻想生个亲儿子继位。
仁宗皇帝立储立的心不甘情不愿,立储之後没多久就毫无征兆的驾崩,怎麽不能说是死的蹊跷?
咳咳,皇宫有毒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总不能说仁宗皇帝是知道他没儿子是皇宫有毒害的之後直接气死了吧?
总之就是,想造反的话前两年最合适,连理由都是现成的,直接起兵就完事儿了。
後头永乐大帝怎麽打他怎麽打,区别就是一个是从北往南打一个是从南往北打,打不过的话那就算了,放在史书上就是平平无奇的藩王造反失败,要是造反成功,那不光是造反成功,还是北伐成功。
古往今来那麽多北伐,真正成功的可没几个。
襄阳王的领地在荆襄九郡,他在领地经营那麽多年,可以说整个荆湖地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燕云十六州对中原而言是天险,长江对江南地区而言也是天险,自古守江必守淮,长江下游守江淮,长江上游连川蜀,长江中游最重要的就是荆湖。
而守荆湖,襄阳就是重中之重。
对襄阳王来说,只要拿捏住荆湖一带,不管是上游的川蜀还是下游的江淮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前两年兵制还没改,朝廷的兵力分配还是强干弱枝,大部队都在京城和北边,南方的兵力和没有没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