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上(324)
马步军无法助纣为虐,水军也不足为惧。
只要拿下襄阳王除了这个首害,接下来自有朝廷派人来荆湖安抚百姓。
狄青起身出门,“包大人你们先商量,我去城外调兵。”
来时以为襄阳王对襄阳的把控很严,他没敢让军队驻紮的太近,进城之後才发现这襄阳城简直就是个漏勺,和严格把控根本不沾边。
金辉金太守上任近一个月,襄阳的百姓得知这位新来的太守先前在兵部衙门当差,是个办事耿直明察秋毫的好官,在他来之前就商量好要到太守大人跟前申诉愿望。
金太守到任之後接了不知道多少状纸,全是状告襄阳王的。
百姓不知道襄阳王要造反,只知道襄阳王霸占他们的田亩抢夺他们的妻女,那都不是拐带,而是光天化日之下让人闯进家门抢夺稚子弱女。
女子教习歌舞,幼童排练优伶,简直丧尽天良。
还有那些失踪的工匠的家眷,家人进了襄阳王府後多日没有消息,上任太守不肯为他们做主,他们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但是看别人都去告状也跟着去告状。
金太守之所以刚上任就去闯襄阳王府不是因为他鲁莽,纯粹是被那些状纸给气的。
襄阳百姓的确不知道襄阳王要造反,但是他们知道襄阳王盖了座冲霄楼,知道冲霄楼里有八卦铜网阵,甚至知道里面有他和党羽结盟立下的盟书。
没事儿到街上溜达溜达,满大街说的都是这些。
苏景殊震惊不已,“不对啊,这种事情不应该藏着掖着吗?”
白玉堂这两天只顾得王府和这儿来回奔波,没注意过坊间的情况,听到这里也不敢相信,“他连这事儿都敢往外传?”
“很不合常理,对吧?”展昭叹了口气,“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满大街都知道襄阳王府的冲霄楼里有什麽东西,在知道参与修建冲霄楼的工匠一个都没有出来之後,十个人里有十个都觉得是襄阳王杀人灭口。
虽然楼建成之後再杀人灭口有点晚,但是只要襄阳王想杀人,那些工匠便无法逃离王府。
苏景殊:……
白玉堂:……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他们以为他们在王府的所见所闻已经够离谱,没想到襄阳王还能更离谱。
他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冲霄楼里有什麽可以在建楼的时候就封锁消息,等消息传的满大街都是了再杀人灭口有什麽用。
再说了,消息是不是工匠们透露出去的还说不准。
工匠们接活的时候都知道不该说的不乱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们干活的地方还是王府,没有几个工匠敢说王府的闲话。
襄阳王府的人又多又杂,府上的管事和下人或许不会乱说,那些江湖人呢?
襄阳王那老东西招揽江湖人又不看人品,只要去投奔他就来者不拒,招贤院里鱼龙混杂什麽人都有,难保就有些满嘴跑火车的家夥出门胡说八道,一来二去冲霄楼的事情肯定泄露的干干净净。
这和工匠有什麽关系,杀人灭口找那些泄露消息的人啊,杀工匠干什麽?
冤,比窦娥还冤。
公孙策回来之後已经听展昭提过这事儿,不像俩年轻人那麽情绪外露,但是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襄阳王几句话下去就是上百条性命,他在襄阳待了几十年,这几十年来究竟有多少无辜之人遭了他的毒手?
此等恶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怨。
太守衙门离他们暂住的院子很近,不多时金辉便找了过来。
盟单兰谱到手,蓝骁被送去京城,还有太守衙门里那些字字带血的状纸,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襄阳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法辩解。
金太守来到襄阳後对襄阳王深恶痛绝,他是太守,是百姓的父母官,要是没法为百姓做主那还当什麽父母官?
可惜他来到襄阳一个月也没能把襄阳王怎麽样,还险些把自家性命给搭上。
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初来襄阳便将襄阳王作恶的证据全部拿到手,他果然还有的学。
金辉的性子有点急躁,但是瑕不掩瑜,他的确是个愿意为民做主的好官。
包拯和他商量好晚上衙役如何配合禁军行事,商量好之後便将旁边没有任何身为官员自觉的苏景殊喊到跟前,“金大人,这位是苏子安苏御史。”
苏景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将他引荐给其他官员,连忙正经起来躬身行礼,“见过金大人。”
“状元郎不必多礼。”金辉是个耿直的官儿,不在乎那麽多虚礼,殿试放榜时他还在兵部当差,虽然没有和状元郎说过话,但是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状元郎年少多才,小小年纪便被官家委以重任,想必用不了几年便能後来居上。”
苏景殊连忙谦虚道,“金大人谬赞。”
公孙先生说的不错,金大人果然很耿直。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狄青将军队带到城外不远处,围个王府而已不用太多人,八百个士兵便能让襄阳王插上翅膀都逃不出去。
有包大人和金太守的命令,禁军进城不会受到阻碍,现在就只等城里的消息了。
金辉回衙门安排衙役,府衙里有襄阳王府安插的人,看他出门一趟回来就点人暗暗上前打听,得知待会儿要去的是襄阳王府後正大吃一惊,很快找机会回去禀报襄阳王。
这金太守搜查王府一次不行还想再搜第二次,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襄阳王府,襄阳王得到消息後暴跳如雷,“本王是仁宗皇帝的亲叔叔,是赵曙的叔爷爷,金辉一个太守也敢三番两次闯本王的王府,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先前大言不惭说要捉拿他为百姓报仇雪恨,多大的官儿啊敢捉他堂堂王爷,别仗着他是包黑子举荐到襄阳来的就能为所欲为,如此藐视他襄阳王府的威严,事情传出去让他把脸往哪儿放?
金太守是吧,他要是能在襄阳安安稳稳的当官他赵珏就不姓赵。
不行,他得想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要是连一个太守都处置不了,他还怎麽当皇帝?
“王爷,王爷息怒。”旁边的大管家赵安连忙劝道,“王爷先前派蓝爷去刺杀金辉,想必那金辉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和王爷过不去。如今举事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爷且忍一忍,等过两个月再杀那金辉祭旗。”
“本王派蓝骁去杀金辉,他可好,不光让金辉活着回到襄阳城,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襄阳王脸色黑沉,“被抓就被抓,他手底下那些人还把辎重都给丢了,还没开始打就丢盔弃甲,这仗将来怎麽打?”
管家又道,“王爷,蓝爷对王爷忠心耿耿,金辉抓住蓝爷也没用,只要蓝爷不招,他就没法对王爷不利。”
襄阳王一想也是,于是脸色又渐渐好转,“捉奸成双,拿贼要赃,想必是本王最近声势太大让朝廷有些察觉。”
雨季马上就到,这个关头不能再徒增是非,等洪泽湖开始泛滥他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就算朝廷对这边的事情有所察觉派金辉过来一探究竟也没关系,只要他把盟书藏好,没凭没证金辉凭什麽污蔑他要造反?
“加派人手去看守冲霄楼,将所有消息线索都安放妥当。”襄阳王下令加强冲霄楼的守备,不光巡逻的人不能断,额外还要加弓箭手、长抢手,倘有动静便鸣锣为号,不许放过任何一个不长眼的蟊贼。
至于今天晚上要再来他襄阳王府闹事的金辉,呵,不足为惧。
上次让他进来他什麽都查不到,这次让他进来他同样什麽都查不到。
别的地方他说不准,他的王府要是再说不准那还得了?
查!让他查!看他能查出什麽东西!
襄阳王安排人把冲霄楼守的水泄不通,笃定就算有衙役进府也不敢在他府上乱翻,诸事安排妥当之後抿了口茶,只等那个不长眼的金太守傍晚登门。
怎麽着,大白天的见不得人不敢上门,非得晚上才敢来是吧?
看看谁怕谁!
傍晚才上门不是见不得人,而是禁军的驻紮之地离襄阳城太远,等他们赶到襄阳城太阳就快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