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上(74)
大宋读书人多,百姓有条件都会让孩子认几个字不当文盲,男孩女孩都一样,民间的认字率并不低。
京城的繁华是大宋承平昌盛的象征,百姓私底下议论朝政也很常见。
连寻常百姓都能说上几句,太学中的学子更能侃侃而谈。
国子监分太学和国子学,自庆历新政之後,太学大有赶超国子学之势,每届科举都有大批寒门士子进入朝堂。
太学生大多推崇新政,国子生大多贬斥新政,两拨学生平时井水不犯河水,谈起这个话题立刻就会开掐。
苏景殊和王雱刚开始住校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第一次见到太学生浩浩荡荡冲向国子学的时候还以为两边要打群架,要不是被周勤和周青松拦住,他们扭头就能把值班的直讲喊来防止冲突升级。
国子学的衙内冲到太学来找茬他们还能理解,人家背後有靠山干什麽都不怕,太学生冲去国子学打群架是怎麽回事?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後金榜高中进入官场努力升官欺负那些衙内的爹不好吗?何必这个时候撕破脸干仗?
经过周勤的一番解释,他们才知道这麽大阵势不是打群架,而是打嘴仗。
辩题:庆历新政是对是错。
辩手:太学生、国子生。
辩论地点:太学和国子学之间的长道,各占一半,哪边都不准占便宜。
苏景殊:……
能参加辩论的都是双方的佼佼者,刚入学的新生只能旁听,国子学那些不务正业的衙内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原因无他,他们听了也听不懂。
庞昱:……
感觉受到了歧视。
只动嘴不动手没劲的很,他打架都是照着把腿打断去的,两边打嘴仗有什麽意思,跟谁稀罕似的,不看就不看。
苏景殊被拉着看了一整场辩论赛,看着双方引经据典援古证今,唇枪舌剑口角锋芒,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幸好他们开吵之前就定下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规矩,不然这气势汹汹的非得打起来不可。
都是太学和国子学的天之骄子,都是朝臣预备役,见识过双方辩论的场面,仿佛已经看到他们入朝为官後的盛况。
大宋的文人,着实可怕。
小小苏喝口热茶压压惊,越发觉得住校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才去住了一旬就看到那麽多热闹,要是在里面住满三年,等他的学长和同窗都入朝为官,作为熟知他们学生期黑历史的人出门还不得横着走?
想想就期待。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想想,上学的时候无所畏惧想吵就吵想骂就骂,入朝为官要考虑前程考虑自身,到时就算吵也不会像上学时那样不畏生死只争一口气。
苏景殊撇撇嘴,没准儿朝堂吵架还不如太学生和国子生打嘴仗,学生心思澄澈,朝臣心脏。
他们俩躲在亭子里说悄悄话,没一会儿展昭也凑了过来。
展猫猫去了一趟大名府,见识了辽国使团那位小王爷的难缠,现在对着白吱吱的“较量”攻击也能面不改色。
较量就较量,白五爷闹腾起来不过是想和他打一场,辽国那位小王爷……
啧,没法说。
还好已经到了京城,要是再让他继续和辽国使节团的人相处,谁都拦不住他弃官重归江湖。
白吱吱这几天和展猫猫打尽兴了,虽然依旧没分出胜负,但是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见着人就要打架,“你不是带人去捉拿犯人了吗?怎麽回来的那麽快?”
他还想着趁展昭回来帮开封府抓住一条大鱼,只是他守了那麽多天都没等到线索,展昭一回来就审了出来,气的他当晚潜进大牢暴揍了那些犯人一顿。
早说晚说都是说,早点说能死啊。
展昭不在他有理由帮忙抓人,展昭回来了他上哪儿找理由去?
没眼色的东西!该打!
展昭大概能猜到白五爷在想什麽,已经能想到说完之後会被嘲笑成什麽样子,“我们去晚了一步,嫌犯被杀,线索断了。”
白玉堂:???
“被杀了?谁干的?”
“一剑毙命,看不出来是谁干的。”展昭摇摇头,叹道,“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嫌犯刚刚咽气,凶手掐着时间动的手,幕後之人在挑衅开封府。”
白五爷嗑了颗瓜子,“看出来了。”
无忧洞已经被剿灭那麽多天,要杀早杀了,赶在开封府审出线索去抓人的前一刻杀人,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在挑衅。
苏景殊呈上点心茶水,问道,“现在怎麽办?包大人有怀疑的人选吗?”
展昭抿了口茶,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散开,“有嫌疑的人太多,反而没法找出谁的嫌疑更大。”
他回京後才知道去大名府的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那麽多事情,对没事找事的辽国使团怨念更深,要不是他们在路上耽误时间,他就能亲自参与到围剿无忧洞之中了。
且不说和狄青狄将军共事有多痛快,只是将那些毫无人性丧尽天良的恶徒绳之以法便足以让他千里奔袭回京。
公孙先生还说他们景哥儿被迷进无忧洞後凭记忆找出脱险的路,之後和白五爷重返无忧洞将地下水渠的路线徒手画了出来,官家都对此惊叹不已。
那副图现在被都水监借走临摹参考,要不是公孙先生态度强硬,都水监甚至想直接把图纸要走。
都水监掌管舟船及水运事务,治理水患疏通河道是他们的本职,没有地下水渠的图纸本就是他们失职,哪儿有脸管开封府要东西?
顶多让他们借走描一份,原图想都不要想。
可惜他没见到景哥儿徒手画图的场面,等他回京,大功臣已经躺在床上病的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开封府抓到的犯人已经审完,再审也审不出什麽。
和无忧洞有牵扯的权贵太多,明面上都是从那里采买奴婢,官差找上门他们还能狡辩说以为买奴婢的地方是正经牙行,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官差拿出律法条例才认罪。
认罪认的也是采买奴婢的罪,谁都不承认他们参与过无忧洞的买卖。
该铡的铡该砍的砍该罚的罚,实在找不到线索,案子只能暂且搁置。
苏景殊也跟着叹气,“让我出去当诱饵没准儿真的能引蛇出洞,可惜你们都不答应。”
展猫猫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太危险,不可。”
白吱吱和展猫猫统一战线,戳戳傻小子的脑袋瓜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幕後黑手可能再抛出个弃子出来?派个死士把你杀掉,然後让那个死士自杀,既能要了你的小命也不会暴露自身。”
苏景殊:……
“我刚才什麽都没说。”
是他想简单了。
展昭放下茶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和白五爷这个闲人不一样,“小景殊,明日一早我去巡街,正好送你去太学。”
线索刚断,不知道幕後黑手会不会再有动作,接下来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白玉堂打了个哈欠,“也好也好,五爷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看看忙的连喝茶吃点心的时间都没有展昭,当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真是太幸福了。
他都不用去巡街。
苏景殊额头黑线划过,“五爷,大部分官员也不用巡街,展护卫是开封府的护卫,他不巡街他干啥啊?”
白五爷理直气壮,“跟着包大人办案啊。”
有案子就办案,没案子就想干什麽干什麽,多自在。
苏景殊:……
朝中这麽清闲的职位还真不多,就算有,也绝对不在开封府。
日头偏西,小小苏和白吱吱又说了一会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白玉堂起身送他回去,虽然他们两家挨边,但是苏家现在都是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五爷看着那几个加起来都不够他一根小指头打的护院,索性也担起接送人的重任。
就是他这个接送距离有点短,就从苏家门口到他家门口而已。
狄青提着一壶小酒儿慢悠悠走过来,看到他们俩在门口站着挑了挑眉,“呦,你们怎麽知道我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