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全息网游) 上(19)

　　“啊——！”路遥一声惨叫，众人受惊回头，只见路遥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手上熊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碧华赶紧上前放了好几个驱散净化的技能，路遥右手上的火焰才缓缓熄灭，露出他被灼伤的右手。碧华再放出治愈技能，路遥的手慢慢地恢复。
　　擎苍皱着眉看他：“你刚刚碰到什么东西了？”
　　牧川却看向了祭台上的水晶骷髅。刚刚他无意中看到，路遥的手摸到它的时候，突然出现了黑色的火焰。他拔出鸦血，心念一动，化成一节一节，“唰”地一挥，准确地命中了水晶骷髅，把它打下了祭台。
　　水晶骷髅被打落后在地上滚动几圈，就斜在地上，没有一点反应。牧川走过去，发现被鸦血击打的骷髅头居然没有留下一丝划痕，精细的水晶切割面依旧光滑如镜。
　　牧川的动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而路遥也表示那个水晶骷髅就是罪魁祸首。擎苍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骷髅头，没有发现什么，再看向牧川：“这东西就别管了吧。”
　　牧川紧紧地盯着水晶骷髅，他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的身体快于他的理智，伸手欲要把那个水晶骷髅拿起来。
　　路遥：“小川别碰……”
　　擎苍也一惊，伸手想要拦住牧川。但牧川的动作更快，一下就把骷髅头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奇异的是，被路遥碰到会燃起的黑色火焰居然没有出现，那个骷髅头安静地躺在牧川的手心，一副无害地样子。
　　擎苍有些惊异，他看了看牧川，深邃的红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看了半天的碧华忍不住问道：“忘川，为什么你碰就没事？”
　　牧川皱着眉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跟种族有关？”
　　到最后他们还是没有答案，于是这颗黑水晶骷髅头就让牧川收起来了，其他人都不敢碰它。
　　给那堆东西分完类后，他们按人数拿走了各自地一份，不需要的东西都由风黎处理，再给牧川和路遥分金币。在走出神殿的时候，风黎再一次恳切地邀请牧川和路遥加入他们的公会，牧川再一次婉拒。
　　“我现在还没有加入公会的打算，不过我们之后还是可以一起组队的，而且，”牧川瞟了前面的某人一眼，“你们公会的会长就住在隔壁呢，有的是机会合作。”
　　闻言，风黎笑了笑，没再坚持。
　　他们走出了神殿，愉快地讨论着收获，朝着一线天走去。在他们的身后，斑驳残破的神殿尖顶上，一个身材纤细，穿着黑袍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她的脸，只能隐约看出她正在注视着牧川一行人缓缓走入一线天。
　　一阵大风吹过，吹得她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头上的帽檐也跟着翻飞浮动，露出了她苍白的下颚和毫无血色的唇瓣。隐约间，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上蒙着一条有着华丽符文的黑色绸布。
　　在即将走入一线天的时候，牧川似有所感。他回头看了神殿一眼，只见荒凉的山谷、半开着门的神殿和神殿尖顶上残破的黑色旗帜。那旗帜在风中飞扬，牧川什么也没有发现，摇摇头转身跟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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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森林，一片广阔的湖面上，高大葱郁的生命树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向着黑暗的天空伸展。硕大的圆月在生命树的正上方，温和的月光透过生命树的枝丫落在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湖边，一个身影静静地靠坐在树上，银白的长发被湖里的涟漪照耀地一闪一闪，金色的眼睛凝视着湖面，沉静忧郁。
　　突然，黑暗中的空间波动了几下，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走了出来，竟是神殿顶上的那个人。
　　“伊莱恩，好久不见。”黑袍人抬起头打招呼，她的声音空灵缥缈，缓缓飘散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树上的人没有动弹，如同一座雕像一般，静静地注视着湖面，不言不语。
　　黑袍人不以为意，她走到树下，也注视着湖面。
　　过了许久，黑袍人再次开口:“你见过那个人了吗？不，你应该见过，他明明跟你一个种族。”
　　伊莱恩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眼睫颤了颤，淡淡地说:“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
　　黑袍人一直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我让他把钥匙拿走了。”
　　伊莱恩皱起眉，转头看向黑袍人:“珀尔，你身为先知，怎么可以……”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珀尔抬高声音打断伊莱恩的话。
　　湖面浮动的波光显得湖底更加幽暗，她注视着湖面，轻声说:“伊莱恩，你知道预言的实质是什么吗？”
　　她轻轻地笑了，带着一丝讽刺。“预言不过是命运跟人们开的一个玩笑，它提前把结果告诉人们，不管如何挣扎反抗，它总是会以各种方式达成既定的结果，甚至成为结果的推手。我时常在想，是结果形成预言，还是预言造成结果？我一直想要找到答案，却一直没有结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伊莱恩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难言。珀尔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头，露出苍白的唇瓣和缠住眼睛的黑色绸带，神色淡淡:“如此无用挣扎的人们可悲又可笑，所以我总是劝阻他们坦然接受命运。但是，有一点还是很明确的，接受命运，却绝不屈从于命运。”她顿了顿，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如果不挣扎，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伊莱恩的眼神颤动了几下，敛眉不语。许久，她扭过头继续看着湖面，恢复成原本沉静的模样。
　　透过生命树的月光落在漆黑的湖面上，在涟漪中如同星光般一闪一闪，粼粼的波光显得湖面下格外的黑暗，如墨般浓郁深沉。


第19章
　　“牧川！我被困在了鬼哭岭！快来救我！你这么厉害肯定把那些怪都杀了……”
　　“哈哈哈哈哈，忘川，就算你再强，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灰暗破碎的天空，和枝头上漆黑的乌鸦和它猩红如血的眼，天宇异常兴奋狂热的表情，渐渐扭曲在一起……
　　躺在暗红色大床上的牧川突然睁开了眼，猛地坐了起来。他满头是汗，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金色眼瞳空洞无边。
　　慢慢地，他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落在黑暗中华丽的房间里，抬手捂住眼睛。
　　他自从回来以后从来没有梦到过那些事情，为什么昨晚突然……
　　窗外的天空仍是一片漆黑，牧川看了眼时间，才4点多。他沉默着下了床，拿起床边的匕首和链剑，出了房门。
　　二楼的走廊一片漆黑寂静，众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属于路遥的那个房间的门也紧紧地闭着。早在路遥通过格林村的芹兰赚了一笔后，就在牧川的建议下买了一栋小别墅和一块地皮。不过路遥还是住在牧川这里，那栋小别墅他打算租出去。
　　牧川走进了被改造成锻炼室的房间，放下链剑，握着匕首沉默着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他不断地重复各种攻击和发动技能的动作，同时脚步随着动作不断游走着。
　　银发精灵的身影在空旷的房间里舞动翻飞，任由汗水打湿额前的头发。他那躁动不安的心在这训练中慢慢平静，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两个小时后，牧川放下匕首，拿起链剑重复刚刚的训练。
　　转眼就到了7点多，路遥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乱糟糟的卷发四处支棱着。他经过训练室，懒洋洋地对里面挥汗如雨的牧川说：“早啊小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
　　牧川停下动作，把额前汗湿的发丝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睡不着，就起来了。对了小遥，我这几天有点事，你要是去打怪的话可以跟风黎他们一起。”各大资本和势力的涌入就快要开始了，他得赶紧提前攒一些资本。
　　“这样啊，我知道了。”路遥慢吞吞地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走下楼了。
　　牧川快速地洗了个澡整理了一番，就出门了。他穿过清晨将醒未醒的空寂街道，走到传送阵，选择传送到圣卡西亚王城。圣卡西亚王城是神域大陆的中心，需要升到30级以后才开放传送。牧川眼前白光闪过，华丽恢弘的王城出现在他的眼前。
　　圣卡西亚的传送阵位于王城的中心，两条中轴线的中央大街在传送阵相交。牧川走出传送阵，面前铺砌得平整光滑的中央大街能让八匹马车并肩走过，街边是各式华丽的圆顶建筑，各种或华丽或低调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踱过，行走在街上的人们都穿着得体，偶尔还能见到满身珠光宝气的贵族骄矜地走过。
　　现阶段能升到30级的人寥寥无几，因此牧川在路上也没有见到其他的玩家。牧川顺着宽敞的街道一直走，直奔目的地：圣卡西亚王城北部的土地公证处。
　　之前牧川就有大概35个金币，在去过那个不死系的神殿后处理掉不需要的物品和风黎分给他们金币加起来，牧川的金币已经到了一百五十多个。进入了公证处，他一刻不停，直奔售地大厅。他还记得那些寸金寸土，富得流油的地块，特别是那块在王城主要街道的交叉口，曾经伫立过一座巨大华丽的拍卖行，甚至成为一座标志性建筑的那块地！
　　但是，在冲到沙盘前面之后，牧川看到那块宽阔平整，售价36金币的地，被标上了售出的标记。
　　牧川：“……”
　　默默咽下一口血。
　　牧川看向穿着华贵，矜持有礼的政务官：“政务官先生，请问买下那块地的人是谁？”牧川指着那块地。
　　政务官看了看，微笑着回答：“是一位龙族的勇士买下的。”
　　牧川没想到竟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他感到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沉默着点开面板，戳开某个龙族勇士的通讯。
　　“圣卡西亚王城南部，那条长云街十字路口的那块地是不是你买的？”牧川单刀直入。
　　“是啊。”擎苍通讯里的背景音有点嘈杂，似乎在打怪。
　　牧川沉默，想起克林镇好几块位置极佳的地块，再看看沙盘上那几块位置最好最大，每块售价都不低于30金币的地全都被买走，半响才无语的开口：“你怎么这么有钱……”
　　“我不知道，我都是把东西给风黎，让他弄的。”说着，他似乎停下杀怪，走到一边，通讯里的背景音安静许多：“你是在公证处吗？要买地？你可以买多几块，以后肯定升值。那块在传送阵旁边的不错，虽然面积没有很大但是地理位置很好，还有……”
　　听着擎苍的话，牧川瞟了眼沙盘，能不好吗？都是前世价值极高的地块，眼光挺毒的嘛。
　　但是听着擎苍低沉的声音，和对方坦诚的推荐，牧川心底没有买到地的不甘也慢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