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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114)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2-02-08 10:1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年下 朝堂之上

  风吹起王妃的长裙。
  淮王想,王妃的头发又黑又长,应该再打几根海棠金簪。
  怜姑娘坐在小院中等他,身边摆着一把琴。
  她见到淮王想要行礼,淮王摆手,走到她面前。
  触碰的不是美人细嫩的肌肤,而是那把琴。
  他漫不经心地触碰琴弦,随口道:“好琴。”
  怜姑娘微微一笑,“谢王爷。”
  这聪明无比,体贴入微的姑娘目光从淮王带伤的手腕上划过,歉然道:“妾执意要来,倒为王爷添了好些无妄之灾。”
  淮王道:“红袖添香怎么能叫无妄之灾?”
  怜姑娘轻轻往后一靠,正好靠在淮王怀中,比淮王同淮王妃更像是一对爱侣,她喃喃自语道:“不知此事何时了,妾害怕。”
  淮王安抚般地抚住怜姑娘的肩膀,柔情无比地说:“太子是本王的侄子,到底是一家人,”他话锋一转,“只是本王实在看不清太子所作所为,本王害怕得很,”他低头,凑到怜姑娘耳边,“姑娘竟也害怕吗?”
  怜姑娘说:“自然是怕的。”
  他手下的肩膀纤细柔弱,真是再秀丽不过的女子了。
  “那本王派个人保护你,可好吗?”王爷问。
  他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身体一僵。
  冷光骤然掠过眼前。
  有个身影比这姑娘雪亮的刀还快,还利。
  淮王任由锦衣的少年郎将美人软绵绵的身体拖下去,一撩衣袍坐在先前怜姑娘的绣凳上。
  矮了些,但是胜在柔软。
  淮王评价。
  怜姑娘的手腕诡异地扭曲着,又被阿瑾绑到背后,她疼得冷汗直流,眼睛却毫无惧意地看着淮王。
  淮王柔声问:“怜姑娘是谁的人?”
  怜姑娘不言。
  事实上,如果不是阿瑾把她的下巴卸下来的话,她很乐意说话。
  淮王把手搭在眼前这把稀世名琴上,悠然道:“姑娘不如实话实说,姑娘若是陛下的人,本王非但不会伤害姑娘,还会把姑娘奉为座上宾,以礼相待,若是我那太子侄儿的人……”他略一思索,“恐怕只能劳烦姑娘去地牢中住上几天,待局势平稳了,本王自会放姑娘出来,但若是其他人,”他苦恼而厌恶地对阿瑾说:“不要在本王面前杀了她,本王不喜欢血。”
  阿瑾恭顺地点头,“是。”
  淮王问:“那么,姑娘是谁的人呢?”


第69章
  阿瑾跟在淮王身后。
  淮王悠闲地在王府木廊内散步,走了不多十几步,突然想了什么,将那命运多舛的帕子递给阿瑾,道:“擦擦脸上的血。”
  少年白皙的面庞上只有小小的血点,看起来就如同雪地上上的梅花一般,阿瑾用指尖在脸上轻轻一刮,蹭掉了血迹。
  “没有了。”阿瑾回答。
  在少年人心中,淮王尊贵无比,于是爱屋及乌,连带着淮王的一切都尊贵了起来,溅在他脸上的血乃是污秽之物,实在不必用淮王爷的帕子。
  淮王略有点嫌弃地把帕子塞进阿瑾手中,“手上还有。”说完不等阿瑾回答,抬步向外面走去。
  淮王府戒备比往日森严不少,护卫人数骤增,倘是先前,淮王大概要进宫谢恩。
  这没心没肺的淮王爷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还未踏出大门,便有刀刃横在眼前。
  雪白的刀刃把淮王的面容都照亮了。
  少年郎扬眉,手未碰到刀刃,就被淮王转手顺手揉了头发。
  阿瑾只好忍耐着,神色冷然地望着青年军官执刀的手。
  年轻人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殿下,谨遵太子殿下口谕,京中眼下不安定,殿下乃是千金之躯,为了殿下的安全,还请殿下在家中等待。”
  淮王点头,觉得这番说辞很冠冕堂皇,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只不过,京中一向守卫森严,是谁让京中不安定了呢?俊美非常、眉眼含情的王爷笑着道:“多谢太子美意,”淮王比太子更体面,“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本王不便叨扰,还请这位大人替本王写过太子殿下。”
  他不显恼怒,亦没有忧虑,语调闲适悠然得不像面对执刀的官兵,而是花楼里顾盼生姿的姑娘。
  这最荒唐风流不学无术的怀王殿下,此刻或许是京中最平静的人。
  这人不卑不亢地望着淮王,望着刘氏王族中最得皇帝喜爱的王爷。
  他颇受太子器重,不然也不会奉命把守淮王府邸,在来时他想过若是淮王不愿意接受现状大闹一场,或者坚持要面见太子他该怎么办,但眼前的淮王似乎一点都不为太子控制都城而烦恼。
  哪怕是朝中最最迟钝平庸之人也该明白,一个早就不得皇帝喜爱的太子控制都城的目的是什么。
  可淮王却一点都不着急,不为自己忧虑,也不皇帝担忧。
  他分明受尽了盛宠,就算对皇帝没有半点兄弟之情,也该害怕新帝登基后,他就此被冷落才是。
  青年人拱手道:“不敢承淮王一声谢,定为王爷转达。”
  淮王颔首,搂儿子似地把阿瑾连拉带拽地弄回内门,一面搂着还要掐少年人细嫩的脸,感叹道:“本王若是有个儿子,大概年纪和你也差不了多少。”
  阿瑾白生生的小脸被淮王没轻没重捏得发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被主人圈在怀里,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他武功极高,想轻巧地躲开淮王爷在他脸上乱捏的爪子实在再容易不过,但两个想法在脑中冲突,他一时纠结,只好被淮王捏个泥娃娃似地捏着。
  “属下,属下,”阿瑾说了半天,他嘴不笨,不然当时也不可能劝得动羽先生,偏偏碰上淮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道:“属下不是王爷的儿子!”
  “知道你不是。”淮王笑眯眯地说,又捏了一下少年人水豆腐一样的小脸才放开,阿瑾早就不是小孩了,少年人身量高挑,虽然面容还有点雌雄莫辩,但轮廓比以前锋利了好些,他没想到的是阿瑾看起来消瘦,脸还是软软肉肉的,手感上佳,又凉又软,若这是个及笄之年的姑娘,以淮王爷的性子,定然要一亲芳泽,“你要是本王的儿子,”他啧了一声,“可真是,”倒霉透顶。
  上辈子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辈子来还债了。
  后继有人于他而言原本就是一种痴心妄想。
  无子无后,便意味着……少一分掣肘。
  淮王爷笑得眉眼都弯起。
  如今整个京城都被在太子手中,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要出兵清君侧了?
  古往今来,有许多皇帝被巧言令色的臣子迷惑,做出无数误国误民之事,但无论如何,终归是帝王清白无辜,充其量不过识人不明,权奸祸国,除去权奸自然海清河晏。
  不过,谁是拿来祭旗的权奸呢?
  淮王爷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对阿瑾道:“阿瑾,你说,若你有一把极趁手的锋利宝剑,你会轻易丢了这把剑吗?”
  阿瑾圆溜溜得,像个女孩子似的眼睛一转,却回答:“若是主人叫我丢了,我便丢了。”
  淮王哭笑不得。
  于皇帝而言,乔郁何尝不是一把用着顺手的剑?乔相狠绝,在朝中树敌无数,所能依靠的,仅皇帝一人。君欲其生,则生。君欲其死,则谢恩赴死。
  皇帝用这样一把吹毫立断的锋刃,这样一条不计后果的疯狗,这么些年来,明里暗里处置了多少朝臣,又让多少人噤声?
  世族势力早就不同往日,皇帝将权柄大多拢在手中。
  既有鹿卢,何用鱼肠?
  他松开少年人,欣慰地说:“我那太子侄儿还是有些能耐,不算辱没他父亲的心思。”陈后单纯,只一出身比旁人更高些,也更幸运些的贵女,至于他的皇兄……淮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我那个好侄子拿什么打动了季微宁。”
  ……
  与京中的紧张肃杀不同,行宫处安宁闲适,皇帝带的人不少,但被管事官员安排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疏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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