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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152)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2-02-08 10:1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年下 朝堂之上

  元簪笔当年是功勋累累的年轻将军,而乔郁不过一残废的罪臣之子,凭借皇帝待元簪笔的宠爱得以重获自由,在京中仍被监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不得不装疯。
  他太清楚机会的来之不易了,哪怕给他机会的人是刘曜,他都要不惜代价拼命抓住。
  他不择手段,疯得不顾己身,做事从来将自己近乎置于死地,从不留一条后路,好像只要目的能够达成,哪怕要他即刻自戕都毫不在意。
  不惧死,安能惜生?
  乔郁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然而好像总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如果有一天,倘若乔郁真的得到了一个方法,只要他死,他之所愿皆能如意,乔郁会怎么办呢?
  元簪笔不猜都知道乔郁的选择。
  说来好笑,如他这样的人居然会惶恐,会后怕。
  但他再惶恐,再后怕都不能将一切言明,唯能感觉二人日渐亲近。
  却碰不到。
  却留不住。
  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乔郁走向无可回转的那条路。
  乔郁低声道:“有何好笑?”
  元簪笔道:“乔郁。”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头顶的被子抖了抖。
  乔郁攥着被子,将掀不掀。
  元簪笔便不再说话了。
  乔郁想了半天,疑惑地嘶了一声,道:“无事了?”
  元簪笔道:“我想你抱我。”
  乔郁动作一顿,然后猛地掀开被子。
  元簪笔平静地躺在被子底下看他。
  “元璧?”
  元簪笔一眼不眨。
  乔郁愣了半天,之后好像一下反应过来似的,想要抱他,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手足无措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环住元簪笔的腰,揽在怀中。
  乔郁佯装不在意,道:“怎么这样粘人。”
  他好像忘了之前自己是怎样恨不得把眼睛放在元簪笔身上了。
  元簪笔贴着他,忽然道:“你要死吗?”
  乔郁一愣,“嗯?”
  元簪笔体温比他高,抱着暖暖的,男人的躯体虽然不柔软,但是元簪笔身材极好,肌肉揉捏起来手感上佳,他怀抱心爱之人,目的眼见就要达成,怎么都算得上事事顺意,怎么就想不开要去死?
  元簪笔以为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要死吗?”
  乔郁道:“我听清了。”
  元簪笔道:“那为何不回答?”
  乔郁按了按眉心,思索片刻才道:“我为何要死?”
  于是元簪笔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了。”
  乔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元璧?”
  元簪笔道:“我困了。”
  乔郁立刻闭嘴。
  他虽然不知道元簪笔一反常态是为了什么,但他很清楚此刻绝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干脆与元簪笔相拥着躺下。
  他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可能是帐子里太昏暗了,也可能是他昨晚没睡好,亦或者元簪笔在他怀中安稳地躺着叫他实在安心,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
  刘曜与刘昭的相处可谓兄友弟恭。
  刘曜与刘昭本就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弱冠后虽不如少时那般亲密无间,但总比刘曜之于刘昶的关系强上太多,已是天家和睦得不能再和睦的兄弟。
  十五日转瞬即逝,皇帝归都。
  来时已是万事繁杂,回去更有两支大军,行动迟缓至极,最最要紧的是皇帝身体太差,受不住远行,每日几乎有一半时间大军都在整顿休息。
  但他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已能在侍从搀扶下下去略吹吹风。
  不过纵然如此,皇帝仍不见众臣,每次小朝会,唯有刘曜而已。
  刘曜倒是三请四请刘昭主政,都被刘昭以与礼不合的由头不轻不重地驳了回去。
  马车上,乔郁一手搂着猫,一手翻看着刘曜命人送来的信。
  刘昭不喜乔郁人尽皆知,但还不至于如刘昶一般与乔郁有血海深仇,两人毫无私交,他对元簪笔倒颇有好感,但因为乔郁的缘故,往来也不多。
  乔郁搔了搔阿璧的下巴,评价道:“刘曜此人,很会见风使舵。”
  元簪笔道:“若是看了心中不快,便不要再看了。”
  乔郁道:“何不问问我信中写了什么?”
  “五殿下与你从未接触,而今掌有兵权,三殿下颇会见机行事,少不得要同你划清界限,只是又不愿意当真同你一刀两断,想必信中多是安抚之语。”
  乔郁颔首,元簪笔便又低头看公文去了。
  乔郁二指夹着信纸厌烦地敲着桌子,道:“刘曜前后不一,审时度势虽是人之常情,朝中如其做派者甚多,然如刘曜这般明显的却也少见。他若仍与我如常,或者为投刘昭之所好再不与我往来,我对他还不至于厌烦至此。”
  元簪笔道:“他恐五殿下会对他不利,身家性命总是更值钱些的。”
  乔郁摇头,“以我对刘昭的了解,他非但不会打压刘曜,反而会同他推心置腹。”他捏了捏阿璧粉红的肉垫,待阿璧被折腾烦了朝他恐吓一般地亮出爪尖时又收手,如此往复几次,气得阿璧从他怀中跳出来。“可刘曜不会相信。”
  元簪笔只觉膝盖一重,阿璧已跳到了他怀中。
  他伸手摸了摸。
  阿璧在他身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懒洋洋地甩尾巴。
  “不信如何?”
  乔郁道:“你说如何?”
  元簪笔道:“不知。”
  乔郁哼笑,他打量着元簪笔俊逸非常的面容,忽而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本正经地叫他;“元大人。”
  元簪笔抬头。
  乔郁感叹,“姱容修态。”
  元簪笔无奈。
  这个词虽好,但绝不是拿来形容男子的。况且他并不是容色娇艳的美人,听得十分别扭。
  乔郁并不是想说这个,而是当元簪笔抬起头时,他突然不想说其他了。
  他原本想说,我们元大人亦不是什么心思纯澈之人。
  元簪笔怎么可能会不知?
  刘曜于储君之位势在必得,而刘昭则是皇帝目前青睐的东宫人选,刘昭虽不十分心慈手软,但绝不会像刘曜那般无情。刘曜断不甘心将君位拱手于人,他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杀了刘昭。
  乔郁突然好奇了起来。
  可他不会在此刻说这样扫兴的话。
  他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元簪笔沉静的面容,等到元簪笔抬头时又将头别过,翘着唇瓣看车外缓慢变化的风景。
  “月中。”元簪笔无可奈何地叫他。
  乔郁转过来,笑眯眯地哎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最想的是,把乔郁腿弄好。
  怎么还没写到!(重重)


第96章
  自刘昭回来后,刘曜一直过的心惊胆战。
  他与刘昭虽有少年时的兄弟情义,但已过数年,两人不至于形同陌路,却也早回不到当初两无猜忌,权位动人心,况且刘曜先下手在前,他不仁,自然不能怪刘昭不义。
  故而当刘昭相邀时,刘曜的恐惧可想而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怨恨起乔郁请他来行宫的提议来。倘若不来,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再不济亦是富贵闲人,哪似如今,身家性命尚不知如何保住。
  “殿下,”开口者乃一青年文士,正是同刘曜随行而来的谋士之一,名允佩,他见刘曜自拿到拜帖后便脸色难看至极,便走上前去,斟了杯茶放到刘曜手边,“殿下脸色不好,可要属下为殿下请御医来?”
  刘曜将拜帖扔给允佩,嘶声道;“今日你我,或要命丧于此了。”
  允佩从桌上拿起拜帖,一目十行看完,拧眉不言。
  刘昭常年在外,与群臣交往不多,但也不是只知沙场的莽汉,不然皇帝不会第一时间想将他召到身边。允佩思索一息便道:“殿下不必过于担忧,五殿下未必会在宴席上对殿下不利。”刘昭为人不似刘昶那般懦弱,更不类刘曜之狠心,“五殿下仁厚,想来不会做出兄弟阋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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