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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142)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2-02-08 10:1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年下 朝堂之上

  殿中安静。
  过了许久,皇帝才道:“去。”
  于是太子轻松地笑了,他欲起身,却猛地想到了什么,跪下,道:“您连日以来身体不好,还请保重龙体,多多休息。”他长叩,“父皇,儿臣走了。”
  说完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夏公公冷不防门开了,被吓了一跳,但见太子满脸是血的出来,他以为事有转机,忙递上手帕。
  太子接了,笑着道谢。
  皇帝看着儿子玉立的背影,张了张嘴,却道:“来人,备马,太子要去太庙。”
  太子擦了擦脸上的血,随着引路的宫人过去。
  皇帝望着明黄的帐幕,忽然道:“你可知道,昶是什么意思?”
  夏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太子已走了。”他想了想,大着胆子开口,“夜深路滑,可要人跟太子同去?”
  皇帝摆摆手,“让他自己去吧。”
  这里本就偏僻,处处是山林,巡视的人又少,太子若是想纵马出去,走小道容易无比,不派人跟着太子,陛下这是……
  夏公公心领神会,道:“是。”
  他躬身出去,带上了门。
  皇帝拿起一本奏章细细地看了起来。
  外面清风朗月,不时有鸟鸣。
  皇帝喝了两口参汤,只觉舒适不少,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将要看的折子尽数看完。
  “陛下。”门外传来夏公公带着哭腔的声音。
  皇帝皱眉,道:“进来说话。”他放下朱笔,“怎么了?”
  夏公公跪地大哭,边哭边道:“陛下,太子自己进了宗庙,看管宗庙的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子出来,忽然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往里一看才知道……陛下,太子撞柱自尽了!”
  皇帝稳稳地放下笔。
  他静静地看着夏公公嚎啕大哭,仿佛死的是他的儿子。
  “原来如此。”他开口道。
  皇帝的声音那么平静,那么冷淡,冷得夏公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当下收住啼哭,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小心道:“陛下?”
  “父皇!”
  夏公公回头,看见三皇子着急地跑进来,未近皇帝床榻,就跪倒在地,却不说其他,叩首道:“父皇。”
  宫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皇帝望着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又看看了涕泗横流的夏公公,道:“老三,你可知道昶字是何意?”
  三皇子一愣,未敢答话。
  皇帝不悦地皱眉,道:“昶,乃太阳之意。”
  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
  昶,乃是太阳,尊贵无比,很和太子身份。
  其实或许他曾经,对太子真的,有过期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天。
  写的很酣畅淋漓的一章。


第89章
  乔郁正在梦中,却觉得身侧发冷,他恍恍惚惚地伸手一摸,只一床柔软被褥,掌下尚有余温,他微微皱眉,勉强睁开眼,道:“元璧?”
  元簪笔以手遮住了大半烛光,偏头道:“我扰你了?”
  乔郁低喃道:“你知道就好,”他按了按犹然疼痛的眉心,“什么时候了?”
  “丑时三刻。”
  乔郁闻言原本惺忪的睡眼登时睁开了大半,他把元簪笔的枕头抽过来压着,扯出了个明艳的笑容,道:“元大人这个时辰起来,是要同养在庖内的雄鸡一较高下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力图让自己趴得舒服些,手垂下,不老实地晃来晃去,纵然困倦,还不忘扯放下的帐子上的穗子,“出了什么大事?刘昶死了?”他本想问是不是皇帝死了,但是碍于面前的人是元簪笔,只得悻悻收声。
  元簪笔点头。
  乔郁扯穗子的动作一停。
  “太子突发恶疾,奈何生死有命,非人力可以勉强,”元簪笔淡淡道,将手上的字条一点一点地烧干净,“陛下本就在病中,知太子死讯,忧虑过度,龙体更不如往日,在回京之前,一切大小事务,皆由三皇子殿下代为处置。”
  “这便是史书工笔了。”乔郁道,既然皇帝没有言明太子谋反之事,那么百年之后国史之上,也只会有一个因病早逝的太子。
  “陛下种种举动,说不出是心软,亦或者其他。”元簪笔道。
  乔郁哼笑,“陛下非是给殿下留颜面,而是给自己留颜面。”生父尚在,太子谋反,其中事故曲折外人不清楚,后世当有诸多猜测,皇帝自不愿旁人毁谤己身。
  他扯下一缕穗子,“陛下那可有旨意让咱们过去?”
  元簪笔摇头,“虽对外称病逝,然实情如何众人皆知,三皇子殿下说太子为人子不能体贴父亲,反而令陛下病情加重,为人臣大逆不道犯上谋反,实在用不得储君葬仪,况且不在京中,诸事不便,就算要全礼,一时半会也凑不齐许多东西,加之陛下身体不适,群臣哭丧反而会引得陛下忧思,故不令往。”
  “陛下怎么说?”
  元簪笔烧干净最后一点,取了干净丝帕擦手,“我怎知晓。”
  乔郁心道他定然是恼羞成怒了。
  亲政数十年,除了宁佑十年宫变,陛下何时受制于人过?何尝受过这般屈辱。
  乔郁忽而意识到元簪笔站在烛火边干嘛,“你在烧什么?”
  “密奏。”元簪笔坦荡道。
  “竟连本相也不能看?”
  元簪笔抬头看他,美人隔着一层纱帘说话,容貌影影绰绰,虽看得不清楚,然而增添了几分神秘之美。“不能,若是能看,我当双手奉上,而不是烧了。”
  乔郁不恼反笑,“元大人,本相现在十分疑惑,本相怎会看上你?”
  元簪笔道:“要我把烛火熄了吗?”
  乔郁道:“熄了,晃眼。”他见元簪笔熄灭蜡烛,撩开帐子进来,“你便不好奇吗?”
  元簪笔没有枕头,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躺下了,问道:“好奇什么?”
  “本相缘何看上你。”
  元簪笔沉思。
  乔郁也不催他,就趴在枕头上面一言不发地等着他回答,只是动作从扯穗子变成了掰元簪笔的手指玩。
  乔郁难等有耐心,等了足足半刻,元簪笔仍是一言不发。
  “为何不语?”乔郁手下微微用力。
  元簪笔实话实说,“想不出。”
  “奇哉,”乔郁干脆趴在元簪笔胸口上,“我朝之股肱之臣,年少有为,青年才俊,未及弱冠之年随魏帅破敌归来,不知是多少富贵人家心中的东床快婿,多少春闺的梦中之人,”他虽在黑夜中,却还是感觉到元簪笔似乎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何必妄自菲薄。”
  元簪笔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问道:“你说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乔郁叹了口气,“想证明本相眼光不差。”
  元簪笔轻轻笑了一下。
  乔郁不满地看着他。
  元簪笔只好收敛笑意,道:“三皇子殿下今日种种,算不得仁厚。”
  乔郁冰凉的手顺着他微敞的衣襟伸了进去,“元大人,我没想到这种时候你同聊的还是国事。”
  元簪笔按住他的手,在乔郁裸露出来的手腕上轻轻亲了下,放下后才道:“乔相以为呢?”
  元簪笔嘴唇温热而软,贴在乔郁凉得要命的皮肤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被烫到的错觉,乔郁静静地等着元簪笔的下一步动作,没想到等来的是元簪笔不解风情至极的一句话。
  “本相以为,”乔郁有点咬牙切齿,“仁厚未必做得了人君。”
  元簪笔颔首,“人非草木,自然有七情六欲,三皇子殿下与太子殿下不睦多年,他今日所为可以料想,只是我觉得……”他显然还想着乔郁那句刘昭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话,“只是我觉得,在有些事上,为君者当克制己身,不必这般……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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