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110)
梁苒摆手说:“赵悲雪,你退下罢。”
赵悲雪虽然“乖巧”的应声,但眼神一直都在梁缨身上,狠狠的扎着,仿佛冰锥子,仿佛冷箭,仿佛利刃,拱手说:“君上安寝,但也不要掉以轻心,万一有什么宵小之辈,图谋不轨呢?”
梁缨:“……”应该,不是在说我罢?
赵悲雪退出去,立刻绕到东室,东室有一面墙和太室是连同的,但因为太室隔音太好,站在户牖之下都听不清楚,更不要说隔着墙壁了。
赵悲雪侧着头,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什么也听不清,闹得他一夜都没睡好,生怕隔壁有什么风吹草动。
而太室之内,十足的和谐,父慈子孝。梁苒给梁缨讲解了一下鹿苑,又讲解了一下夺旗。
鹿苑之中地形复杂,模拟了各种战场地势。鹿苑之中会培养两队武士,比试的双方各自挑选一队武士,这些武士与将领不熟悉,不是平日里的亲信,便更能彰显将领的临场反应和临机应变能力。
双方各自带领武士出发,越过各种地形,首先来到湖心岛,取得鹿苑牙旗之人,便是胜利者。
届时梁苒便会提前坐船来到湖心岛,坐镇在岛上。
梁苒叮嘱:“比试的双方虽然从兵力,到兵器,都是鹿苑提供,可谓是公平至极,但儿子你不要忘了,大宗伯的权势滔天,这鹿苑之中难免有他的耳目和爪牙,大宗伯必然会给你使绊子,耍手段,找你的不痛快,你凡事都要小心一二,可记住了?”
“嗯!”梁缨点点头,说:“君父放心,儿子都记下来了,再者说了,不是还有父亲从旁助力么?”
梁苒叹了口气,说:“他?他不要给你捣乱便是好的。”
梁缨却说:“君父不要这么说,父亲在关键时刻,从来没有帮过倒忙,那是极为可靠的。”
“这倒也是。”梁苒点点头。
赵悲雪的确是可靠的,关键是可以为梁苒挡刀挡枪,连性命都豁得出去,放眼整个朝廷,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如此对待梁苒,更何况他还是个北赵人。
梁苒若有所思的说:“毕竟……寡人年幼之时对他有恩,他在北赵犹如深陷泥沼,没有一日好日子,想要报恩,也说得过去。”
“才不是如此。”梁缨笑起来,他的语气十分自然,说:“父亲那是因着喜欢君父,在意君父,这才待君父如此之好。”
梁苒愣住了,喜欢?在意……?
梁苒和赵悲雪最早的交集,便是小时候的那一次,赵悲雪若不是为了报恩,那么他的喜欢,来的也太容易了罢?
蛋宝宝左看一眼君父,右看一眼哥哥,“嘻嘻~”又笑了出来。
赵悲雪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身,盥洗整齐,踱步在太室门口,满心都在想,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吱呀——
太室的大门打开,首先是梁缨走出来。
梁缨昨日歇息的颇好,他小时候本就睡在太室的龙榻上,昨夜也睡在龙榻上,自然没有认床不认床一说,睡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只觉得浑身得劲儿,神清气爽,今日必能一举战胜大宗伯,挂帅出征,为君父……
不等他壮志豪情的想完,便感觉两道幽幽的视线扎过来,冷冰冰的刺着自己后脑勺,回头一看……
“父……”差点唤顺嘴,连忙改口说:“赵皇子。”
赵悲雪没有回答他,相对比梁缨的神采奕奕,赵悲雪面容灰暗,眼神阴沉,眼底还若隐若现着一片黑眼圈。
“赵皇子?”梁缨关心:“你昨日没有歇息好么?你的脸色不太好。”
赵悲雪还是没有回答他,而是死死的瞪着他。
梁缨:“……”
扈行的队伍启程,准备开拔前往鹿苑,鹿苑距离很近,今日比试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折返回来,并不耽误任何。
梁苒身子弱,加之昨日才与赵悲雪欢好,终于刷满了孕期进度,今日也疲惫的厉害,自然是坐辒辌车前往,其他人则是骑马跟车。
梁苒打起车帘子,看向骑在马上的梁缨,儿子以前都是坐马车的,这会子骑马,也不知会不会累着,到了鹿苑还要立刻着手比试,累坏了儿子的身子哪里行?
梁苒对梁缨招手,还未开口来得及让他上车参乘,噌一声,有人率先一步跃上马车,直接钻进了车厢之中。
是赵悲雪……
“你怎么进来了?”梁苒奇怪,寡人又没叫他参乘。
赵悲雪理直气壮,有理有据,说:“去鹿苑一路颠簸,我可以帮君上带小皇子,小皇子平日只亲近我一个人,交给旁的宫人君上也不放心,不是么?”
赵悲雪所说的小皇子,那是以前的梁缨,现在小皇子已经换成了蛋宝宝,蛋宝宝乖巧文静,和梁缨是不同的,从来不哭闹,也不任性,渴了饿了就轻轻的哼哼两声,不管是谁带着都不闹腾。
梁缨见赵悲雪进去了,便说:“君上,臣觉骑马甚好,臣跟着车走便是,您若有事,只管知会我一声。”
梁苒关心的说:“寡人瞧着你的马匹有些子躁动,这样罢……”
他吩咐内监说:“把寡人的毓风牵来与齐王太子。”
“是。”内监立刻应声。
跟车的臣子们一听全都大为震惊,毓风乃是天子最为喜欢的御马,天子从不叫旁人借走毓风,没曾想今日竟送给齐王太子了?
苏木也震惊的睁大眼目,一脸不可思议。
嬴稚挑眉说:“怎么?苏小将军的嘴巴,可以吞下一颗鸡子了。”
苏木不敢置信的摇头说:“君上这匹毓风,连我都没有骑过,平日里爱惜的紧,没想到今日送给了齐王太子,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君上待赵皇子是极为不同的……”
毕竟那日在女闾,苏木发现了一点点不该发现的事情。
苏木喃喃的又道:“难道君上待赵皇子不是不同的,待齐王太子才是?”
赵悲雪从未恨过自己如此耳聪目明,他将苏木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窍里的火气嗖嗖嗖的往上冒,又是瞪了一眼梁缨,将车帘子放下来,将车窗严严密密的关上。
不同什么?赵悲雪心想,便算再怎么不同,不能上车也是不能上车,根本不足为惧。
扈行队伍启程,浩浩荡荡的往鹿苑而去。
辒辌车中,梁苒抱着蛋宝宝,赵悲雪心中翻滚着酸意,瞥斜了他好几眼,眼看着梁苒没看自己,便凑过去,想亲吻梁苒的嘴唇。
梁苒一撇头,轻巧的躲闪开他的亲吻。蛋宝宝刚刚破壳,梁苒还在身体恢复期,如果现在怀孕,肯定会影响胎儿的健康,所以梁苒必须要等恢复期完毕,才能备孕下一个宝宝。
既然现在无需怀孕,那亲吻根本就是多余的事情,不做也罢。
赵悲雪被无情无义的拒绝了,立刻露出浅浅的失望,他那么看着梁苒,好似一只悲桑的狗子。
梁苒淡淡的说:“你若是无事可做,不如养精蓄锐,等会子鹿苑比试,只准胜,不准败。”
赵悲雪说:“君上放心好了,只要那小子不拖我的后腿,夺旗便不会输。”
梁苒:“……”什么那小子,那是寡人的儿子。
梁苒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干脆不理会赵悲雪,抱着蛋宝宝与他顽,拿起一只拨浪鼓轻轻的摇晃。
这拨浪鼓是世子郁笙亲自做的,鼓面和小锤都很特别,他觉得宝宝年纪很小,听力也很脆弱,一般的波浪谷太过响亮,对宝宝的听觉不好,因此特别做了这么一只。
鼓面上还画了一只扑蝴蝶的小猫咪,活灵活现,十足可爱。
“啊~呀~”蛋宝宝斯斯文文的哼唧,伸手去抓拨浪鼓,那奶里奶气的小声音,又斯文,又可爱,软绵绵的,叫得心肠都要化了。
叮——
【您的长子建立“大梁宗室家庭群”,邀请您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