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204)
冯沖:“……”差点被赵悲雪的眼神刀死!
梁苒吩咐说:“世子心思细腻,便劳烦世子将咱们的财币,兑换成粮食,暂时缓解难民的饥饿。”
世子郁笙无法说话,因而只是作礼,点点头,很快便带着冯沖去换粮食。
一直忙碌到黄昏,梁苒并不娇气,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忙碌,眼看着天色暗下来,难民却还剩下很多,不知今日是不是要通宵了。
“起开!起开!”
“都让开!”
“滚开!别挡路!”
一伙儿人横着走进来,将前面排队的难民推搡开来,一个凶神恶煞,完全不守规矩,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队官兵。
“是官兵?”
“他们来做什么?”
难民们窃窃私语:“燕洄灾荒,父母官都不管咱们,这会子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活神仙,怎么的,他们又要来做什么?”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官兵走进来,前面的难民实在太多了,他们干脆抽出佩刀,砰砰拍打着门框柜子,土匪似的一路敲打走进来,大喊着:“让开!都让开!刀剑无眼,不要妨碍公务!”
难民们吓得一下散开,但不愿离去,全都躲在远处看看究竟。
孟实甫身为孟家的少郎主,立刻走出来,说:“各位官爷,这是何意?”
“何意?”官兵冷冷一笑,分明是找茬儿,说:“有人说你们的医馆,医死了人!”
“有人?!”闻彦之立刻站出来,说:“什么人说的?是那个死了的人,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闻彦之以前可是做丞相的,虽然没有太多的本事,但是戳穿这些谎话,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本事。
官兵一愣,没想到被抢白了,而且直戳肋骨。
“你胆敢对官爷不敬?!”
闻彦之哂笑一声,刚要开口,孟实甫大手一捞,捞小鸡仔似的将他拉到身后,说:“官爷,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好心为难民医治,不可能医死人的,是不是误会?”
围观的难民也说:“是啊!今日来医看的人里面,没有出事的啊。”
“若是有人死了,那消息不得传开?谁还敢留在这里医病,一定是误会啊!”
官兵却说:“你们懂得什么?!如今有人死了,官府就是要管的!这是官府的分内之事,谁敢阻挠?!”
“谁是这里管事儿的?!”
孟实甫说:“是我。”
“是你?”官兵质疑。
孟实甫点点头说:“正是我。我乃是孟家的少郎主,这里又是孟家的医馆,我自然是那个管事儿的。”
官兵却说:“不是你罢!”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一眼就找到了梁苒,毕竟在一帮子“臭男人”中,梁苒那样的姿容十足出众,便好似一只独立的仙鹤,根本令人无法忽视。
官兵指着梁苒:“我怎么听说,你们孟家医馆的东主,是个女子呢?”
赵悲雪立刻蹙眉,官兵的眼神不怀好意,医馆今日才开张,黄昏他们便来找茬儿了,且一看便知是冲着梁苒来的,这消息传播的也太快了,不得不让赵悲雪怀疑,是有人针对梁苒。
官兵嘿嘿笑起来,顽味的打量着梁苒,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恨不能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儿,油腻的摸着下巴,说:“哎呦,你们这东主,一个女子家家的,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好好儿的生孩子,跑出来抛头露面,绝对有古怪。”
梁苒冷笑一声,谁说女子就不能抛头露面了?再者,寡人便是男子,治理国家,会盟北赵,生孩子也一样都没有落下过。
官兵伸手去搂梁苒的腰,止不住猥亵的笑容:“你这小娘子一看就知有古怪,来来,随官爷回去说清楚,如今可是死了人的,若是不仔仔细细的说上足足一夜,官爷可是不依……哎呦!!!”
梁苒根本没动,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呼——
一阵风动,赵悲雪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般凌厉,直接横在梁苒面前挡住那官兵,啪一声扭住官兵的手腕。
“啊啊啊啊——疼!!疼!”官兵脸色煞白,用另一只手指着他,说:“刁民!!快、快放手,否则我……”
赵悲雪阴沉沉的笑着,他的手仿佛是铁箍子,沙哑的说:“怎么,你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么?”
“你这个贱民!!你敢打官?!”
赵悲雪幽幽的说:“我打的是畜生。”
“你……你敢骂我?!”
梁苒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的说:“人与畜生的区别,不就在于此么?在危难时刻,人会心生怜悯,而畜生,只会火上浇油,没事找茬儿。如今燕洄害难,官府的人做了什么?扣押疫情,拒不上报,不发放粮资也便罢了,竟还有一帮子蛀虫,到处找搜刮民脂民膏,令可控的天灾,演变成如今的人祸,难道……你们不是畜生么?”
“你……你……”官兵愤怒:“反了!你们都反了!一个个小小的贱民!我实话告诉你,今日你们的医馆,关门也要关门!不关门也要关门!谁叫你们得罪了人!?”
梁苒了然的一笑:“哦?得罪了人,什么人?孙家么?”
难民立刻哗然起来:“什么?是孙家找来的官兵?”
“我就说女东主的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
“天呢,是孙家那个大郎君惹来了官兵?他不是个大善人么,怎么能如此胡作非为?”
官兵指着那些难民:“今日你不与我们走,这些难民便是你杀人的帮凶,都要打死!我可警告你……”
不等官兵说完,梁苒镇定自若的开口:“谁说我不与你们走?”
“什……什么?”官兵被他弄得迷糊。
梁苒笑起来,他的笑容嫣然柔和,却莫名隐藏着一些凌厉,幽幽的说:“我到是想要见一见,燕洄的府署门往哪面开,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第62章
官兵还以为梁苒不肯与他们回去, 毕竟梁苒的模样是个小女子,谁家小女子肯入公堂?还不是一说就怕了?哪知梁苒竟一口答应下来,且毫无畏惧之色。
官兵说:“你当真肯与我们走?”
“娘子!不可啊!”难民们都在劝阻, 他们是本地人, 自然见识过当地的父母官都是什么德行, 唯恐梁苒跟着回去官府会吃亏。
不是唯恐, 是一定不会吃亏!
梁苒平静的说:“不必担心。”
转头对孟实甫和闻彦之说:“医馆不可无人, 病患还是要照常医看,你们人留下。”
“可是……”闻彦之焦急。
孟实甫则是点点头, 说:“东主放心。”
赵悲雪这才放开了那个官兵的手, 官兵心有余悸, 抱着自己的胳膊连连后退,不确定的看着他们。
梁苒抬手:“带路罢。”
众人出了孟家医馆, 难民们追出来,纷纷大喊着:“娘子, 当心啊!”
“娘子, 小心为上啊!”
梁苒回头看了一眼堆在医馆门前的难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官, 才能让燕洄的百姓如此惧怕,却敢怒而不敢言呢?
他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一声。
官差带着梁苒等人来到燕洄府署,燕洄的府署建设的十足庄重,一走进去内里陈设奢华考究,这可不是朝廷建设的, 绝对是自己个儿翻修过的。
“你们就在此处等!”官差将他们撂在原地, 安排了几个人看守, 很快便离开了。
梁苒环视着四周, 厅堂里也没有桌椅,更没有席位,只能站着等待。先是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炷香的功夫,根本不见有人前来。
赵悲雪脸色很差,黑压压的一片,低沉的说:“看来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晾着梁苒,这可是标准的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