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123)
赵悲雪:“……”
赵悲雪扎着双手,一脸震惊,梁缨这是要做什么?
蛋宝宝“嘻嘻”发笑,似乎觉得哥哥怕打雷的样子好有趣儿,嘴里还模仿着打雷的声音:“嗯……嗯……轰……嘻嘻~”
梁苒揉着额角,好乱,还未酒过三巡,竟已然这么混乱了,不过幸好,梁苒顺利完成了5.4.0任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赵悲雪以为,只有梁缨一个不中用,两杯就醉的时候,又有人醉了。
赵悲雪堪堪将梁缨拽离梁苒,哪知苏木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吧唧一把从后背抱住了梁苒,来了一个妥妥的后背杀。
苏木作为一个武将,他的身量并不高大,只能说是高挑,但他的确比梁苒要高出一些的,从后背抱住梁苒正好可以将下巴抵在梁苒的肩窝上,那是多么亲密的举动。
轰——
赵悲雪的脑海炸开了,赶紧扒拉梁缨,想要把梁缨扒拉下去,杀过去将苏木拽开。
梁苒一愣,感觉到后背热乎乎的酒气,有些子无奈,苏木的酒量一向不好,这会儿怕是喝醉了。
“君上……”苏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丝鼻音:“君上,是苏木没用……”
梁苒扒开苏木的手,转过身面对着苏木,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哭了,眼前红彤彤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哽咽。
梁苒很少见苏木哭鼻子,还小的时候,苏木在学宫中得了下等,他不敢回家告诉父亲,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鼻子。梁苒深知苏木的秉性要强,他躲起来,就是不想让旁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因而梁苒装作没有看见,默默的等他哭完了,才与他一起结伴离开学宫。
苏木轻声说:“我没有用……忤逆不了父亲,逃离不了苏家,武艺胜不过赵皇子,文采比不过嬴君子,便是连一些有用的手艺也不会,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君上的身边,时时刻刻为君上效力……可是……可是如今这么一看,我什么用处也没有……”
他说着,吧嗒一声,眼泪终于流下来,滴在猩红的毯子上,颤抖的说:“我很怕有一日……君上不再需要我,那苏木便没有了追随君上左右的理由。”
梁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伸出双手托起苏木的面颊,轻轻的为他擦拭眼泪,温柔的说:“苏木,你是寡人除了血亲以外,最亲最亲的人,寡人一直将你当家人一般看待,便算你什么也不做,寡人也会让你一辈子跟随寡人。”
苏木睁大眼睛,他红彤彤的双眼蓄满泪水,感动的嘴唇发抖,紧紧凝视着梁苒,终于再也忍不住,抱住梁苒失声痛哭起来。
赵悲雪好不容易摆脱了梁缨,刚要冲过去,嬴稚抬手拦住赵悲雪,微笑说:“赵皇子何必着急呢?”
赵悲雪狐疑的看向嬴稚。
嬴稚了然的说:“赵皇子难道没听到君上方才的话?说得再清楚也没有了,苏小将军于君上,只是家人,并没有任何旁的感情在其中,赵皇子又何必自扰?”
赵悲雪听明白了,他其实明白,梁苒的心窍被大梁占据,被子民占据,根本容不下情情爱爱那些劳什子,所以梁苒对苏木,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并没有一丝情爱。
但这不妨碍赵悲雪吃味儿,该吃味儿,还是要吃味儿的。
嬴稚幽幽一笑,说:“赵皇子不防大方一些,事半功倍。”
赵悲雪多看了嬴稚两眼,深吸气,再深吸气,将胸中的酸涩压制下来,双目还是死死盯着梁苒和苏木,但没有走过去,回到自己的案几前坐下,闷闷的自斟自饮起来。
苏木哭的很凶,这是他头一次在梁苒面前哭得那么凶,梁苒一直耐心的安慰着,直到苏木累了困了,趴在案几上沉沉的睡去。
嬴稚走过来,拱手说:“君上,臣还要处理大宗伯的丧事,诸多繁杂,今日不宜久留,便先告退了。”
梁苒点点头:“接下来的日子,便辛苦嬴卿了。”
嬴稚又说:“苏小将军饮醉,臣便将他一并送回去。”
梁苒说:“去罢。”
别看嬴稚是文臣,但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他伸手一拉,将苏木轻轻松松背在背上,作礼之后便离开了紫宸殿。
春日的夜风微凉,苏木一身酒气,被微风吹得有些发冷,“嗯?”了一声,说:“君上……这是哪儿啊?”
嬴政笑说:“苏小将军可别乱喊,你饮醉了,嬴某带你回去。”
“哦——”苏木浑身软绵绵的,头晕头疼,实在没力气,老老实实的趴在嬴稚背上,喃喃的说:“是你啊,黄芥……”
嬴稚:“……”用了一次黄芥假哭,竟多了这么一个外号诨名?
夜色深沉,酒过三巡,梁深大病初愈不能多饮,就属他酒量最好,还未能尽兴,但被大皇兄梁溪催促着离开,回去还需饮药。
梁溪带着梁深离开,时辰也不早了,冯沖与世子郁笙便也一道离开,这下子好了,紫宸殿只剩下梁苒、梁缨、蛋宝宝和赵悲雪四个人。
梁苒松了口气,打算让赵悲雪帮助自己,将梁缨这个醉鬼抬回去,免得这么睡下去明日害了风寒。
“赵悲雪?赵悲雪?”梁苒唤了两声,赵悲雪呢?
举目望过去,宴堂里没有赵悲雪的人影,梁苒还以为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今日赵悲雪格外安静,梁苒安慰苏木的时候,也不见赵悲雪过来捣乱,这点子让梁苒十足意外,若是按照梁苒对赵悲雪的了解,他早就杀过来,冲着苏木“呲牙”了,若是可以咬人,赵悲雪绝对第一个张嘴。
兹拉——兹拉——兹……拉——
什么声音?磨得梁苒头皮发麻。
“啊~嗯!”蛋宝宝指着一片案几之后,示意梁苒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梁苒走过去探头一看,是赵悲雪!他侧卧在案几之后,怪不得看不见人影儿,怀里抱着一只青铜承槃,手里按着一只小匕。
这年头的小匕,不是小匕首,而是浅勺子,赵悲雪正在用小匕挠盘子,挠啊挠——
兹拉——兹——!!
梁苒:“!”
梁苒头皮更疼,将蛋宝宝放在一边,冲过去将他怀里的小匕和承槃缴收,说:“你在这里发什么疯,难听死了。”
“嗯?”赵悲雪抬起头来,比往日里的语速慢很多:“苒苒……”
梁苒:“……”原来也是醉了。
还打算让赵悲雪扛梁缨回去,没成想赵悲雪也是个醉鬼。
梁苒嫌弃的说:“别唤得那么恶心。”
“阿苒。”赵悲雪倒是“从善如流”,立刻换了称呼。
梁苒还是不满意,说:“唤寡人君上。”
赵悲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梁苒,仿佛虔诚的膜拜自己的日月,自己的神明,沙哑的说:“君上。”
梆梆!梁苒的心跳飞快,旁人唤他君上,那是理所应当之事,梁苒从未对这两个字如此执着过,但从赵悲雪的口中唤出来,感觉便是不一样的。
那是一种,令梁苒热血沸腾,血液逆流,直冲头顶的快感,酥麻的通向四肢百骸,无比受用。
梁苒轻笑:“真好听,寡人喜欢你这么唤。”
赵悲雪膝行上前了两步,就跪在梁苒的脚边,仰着头,又唤了一声:“君上。”
梁苒无比满意,这两个字无论听多少遍,主要是从赵悲雪的口中喊出来,便永远也听不腻。
赵悲雪果然是醉了,他开始说胡话,慢慢的俯下身来,抱住梁苒的小腿,好像一只耍赖皮的大狗子,轻声说:“君上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回北地。”
“谁要赶你走?”梁苒说:“你如此有用,如此好使,寡人怎舍得赶你离开。”
虽有的时候,梁苒心中补充,稍微有些不中用。不过看在寡人已经拥有两个儿子的份儿上,也算是差强人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