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26)
梁深的脸更加难看,那个内监挑拨离间到他的心坎儿里了。
不过梁深乃是后来才加入扈行队伍的,来得晚,大家各自有自己个儿的职责,早就已经分工明确,梁深虽不待见梁溪,但这一点子他还是明白的。
内监继续添油加醋的说:“这个晋王,他根本没有扈行的经验,若是论行军打仗,外出扈行,那不是还得看咱们秦王殿下的么?这一会子走,一会子停的,不是瞎捣乱么?小臣看了都生气,替秦王殿下你不值得啊!”
梁深没好气的说:“不值得又如何?”
内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压低了声音,做贼一般小声说:“秦王殿下不如……给晋王一点点教训。”
梁深没说话,目询那内监。
内监拢着袖子,神神秘秘:“秦王殿下不防给晋王的马匹下一点泻药,等明个儿启程,晋王的马匹腹泻撂挑子,说不定还会在御前失仪,定然能狠狠搓一搓晋王的威风气焰!”
梁深挑眉,喃喃自语的说:“泻药?”
内监使劲点头:“只是一点点泻药,无伤大雅。”
梁深薄而锐利的唇角挑起来:“你这法子倒是不错,本王看他梁溪那个假正经的模样,早就不顺眼了,只是……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泻药?”
内监变戏法一样,从袖囊中拿出一个小纸包:“秦王殿下您看,小臣愿意为殿下分忧。”
“泻药?”梁深惊讶:“你还备着这东西?”
内监谄媚:“大宗伯让小臣跟随秦王殿下,鞍前马后的侍奉,小臣怎么敢懈怠分毫呢?这不是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为秦王陛下您分忧嘛!”
梁深接过小纸包,摆摆手:“你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找个借口支走马厩的骑奴驾士,剩下的……本王亲自来。”
“是是是!”内监一打叠应声,堆叠的驴眼皮之下是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目。
扈行队伍就地扎营,御营大帐很快搭建起来,梁苒入驻御营。
轻轻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之上的血红扳指,三级任务已经发布了两个,第二个任务简简单单便完成了,唯独这第一个任务,梁苒都做到那个份儿上了,竟还是失败了,简直是阴沟里翻船。
梁苒喃喃自语:“怀孕的事情……不能再耽搁。”
要知道,系统说过了,梁苒之所以兢兢业业却无法称霸,其实是因为没、有、儿、子!
早一点把儿子生下来,也能早一点让儿子派上用场,如此一来,大梁的江山才能在梁苒的手中稳固,才能在梁苒手中发扬光大下去。
梁苒的眼神愈发坚定,抿了抿殷红的唇瓣,打起帐帘子说:“来人,准备温汤,寡人要沐浴。”
宫人听到梁苒的吩咐,立刻应声说:“敬诺,君上。”
宫人前去烧水,准备沐浴的温汤,梁苒本想放下帐帘子,转身走回御营之中,哪知这一瞥,却看到了秦王梁深。
梁苒的二哥梁深,只他一个人,身形挺拔肩膀宽阔,一看便是英武将才,那身形十足扎眼,绝不会认错,更何况他还穿着秦王的官袍。
行色匆匆,却莫名有点鬼鬼祟祟。
“二兄这是在做什么?”梁苒微微蹙眉,抬步跟上去。
只见梁深走走停停,左顾右盼。他这个人性子耿直,有些冲动,心窍里最是藏不住事儿,但凡有什么都会挂在脸上,便比如眼下,第一次上道儿的贼子都比他自然得多!
梁深一路来到马厩,站在马匹饮水的马槽之前出神,以至于不怎么会武艺的梁苒走到他背后,梁深还在出神,完全没有察觉。
梁苒挑眉,二哥对着发呆的那匹白马,俊秀挺拔,不正是大皇兄梁溪的坐骑么?这匹马还是数年前,梁深征战山戎得来的战利品,日行千里,难得的是这马匹的性子十足温良,同得人性。于是梁深献宝一样,将这匹白马送给了大皇兄梁溪,一晃数年过去了,梁溪从未换过坐骑。
梁深苦大仇深的盯着那匹白马,手掌紧握,绛紫色的袖袍之下,似乎掩藏着什么,一个……小纸包?
梁苒挑眉,出声说:“二哥?”
“!”梁深狠狠吓了一跳,饶是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从未如此惊慌过。
啪嗒!小纸包从他的袖口中掉下来,落在地上。
梁苒微笑:“二哥,你在马厩做什么呢?”
梁深见到是梁苒,瞬间变成了结巴,磕磕巴巴的说:“君君……君上!我、臣……”
梁深果然不擅说谎,僵硬的说:“臣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想告退了……”
“且慢。”梁苒叫住他。
梁深又是吓了一哆嗦,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梁苒笑眯眯的说:“二哥,你掉了东西。”
梁深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泻药掉在地上,一把抓起来,抓了满手的土也不在意,把腿撒丫子便跑,哪里还有半点秦王的端庄威严?
“这个梁深……”梁苒无奈的摇头,果真不适合与大宗伯为伍。
梁苒回到御营大帐,宫人已然准备好了温汤,袅袅的热气充斥着整个营帐,令肃穆的御营蒙上一层朦胧的暧昧。
梁苒吩咐说:“去把赵皇子请来。”
“是,君上。”
等宫人离开,哗啦——梁苒立刻退下选黑色的龙袍,一同退下的还有雪白的内袍,灵巧的足尖儿轻轻一踢,将单薄的衣衫踢开,缓步迈入温汤之中。
踏踏踏……梁苒听到了跫音,合该是赵悲雪应召前来的声音,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眯起来,闪烁着运筹帷幄的算计,梁苒快速打散自己的鬓发,让鸦发垂入水中。
鸦发湿濡,血肌温润,昏黄的烛火映照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点点顺着梁苒线条优美的天鹅颈滚落。
“拜见君……”赵悲雪走入御营大帐,作礼的嗓音顿时卡住,变得无比沙哑深沉。
梁苒轻轻颤抖单薄的肩头,故作寒冷的模样,柔声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别让寒气窜进营帐,快过来。”
赵悲雪的动作更加僵硬,他挺拔的身姿变成了钢板,垂在两侧的双手死死握拳,牵扯着背肌微微隆起,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低下一点头,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往里走。
哗啦——哗啦——是梁苒掬起温汤之水的声音,如斯暧昧,犹如床笫的浅吟。
啪!
梁苒伸出白皙滚着水珠的手臂,一把抓住赵悲雪的腕子,将人一拽。他的气力对比赵悲雪,自然是不大的,但赵悲雪怕弄伤了他,根本不敢较劲,一下子被拉到温汤之畔,甚至他的袖摆已经被水迹浸湿。
梁苒这次不打算下药,也不打算顽一些花的,因着他发现,其实勾引赵悲雪,根本用算好那么多劳什子的手段,干脆一些,利索一些,更简单。
梁苒感觉到赵悲雪的手腕在升温,体温烫得吓人,他的眉眼轻轻撩起,眼神软软的瞥向赵悲雪,幽幽的说:“进来,替寡人暖暖身子。”
赵悲雪的喉结干涩急促的上下滚动吗,沙哑的说:“你还伤着。”
哗啦,伴随着一声水流的轻响,梁苒慢慢长身而起,犹如出水青莲,柔韧的双臂水蛇一般缠上赵悲雪的脖颈,粉润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摩挲着赵悲雪的耳垂,吐息似鸿羽,嗓音慵懒,却带着帝王不可违逆的威严:“寡人命令你,这一次,把你的东西留在寡人身子里。”
第20章
夜色像一块不透光的黑布,一点点从天幕降临,缓缓压下,笼罩着整个扈行营地。
簌簌簌……
是冷风吹动杂草的声音,倏然,一道黑影闪过,如瞬息电闪,一晃而过,只眨眼的功夫已然不见踪影,仿若幻觉。
是赵悲雪!
赵悲雪因为只是一个不得宠的质子,被安排在了一个偏僻角落的营帐之中下榻,根本无人过多注意。
举起宽大的手掌,轻轻打起营帐的帘子,赵悲雪一双锐利的双眼微微低垂,扫视着来来往往的虎贲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