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文男配又攻了男主角(110)
程非悸粗略算算时间,猜测对方是太长时间没补充光素,祁末满袖中有匕首,但匕首带血,程非悸这个有洁癖的不可能用。
他只能咬破自己指尖,在血珠冒出后,捏着祁末满下巴,强制祁末满张开嘴唇。
没把手伸进去,而是在距离嘴唇一二厘米位置停下,随即指尖用力,挤出血液 ,三四滴血液沾上舌尖,祁末满立马似得了抚慰安静下来。
他的力气不大,但由于祁末满太白的原因,下巴仍留下两道红痕,且因为他事先用袖子帮祁未满擦过血污而越加明显。
程非悸在上面停留一瞬,手掌一翻,手背贴上祁末满额头,燥热带着湿气一并传来,是发了高烧。
他手掌冰凉,昏迷中的祁末满眉心逐渐舒展,甚至在程非悸拿去时,下意识扬起一节脖颈追随了二三厘米,没找到后亮出不满神色,脑袋重新缩回墙角。
程非悸收了手,从鼻间溢出声调笑似的轻哼:“小孩子一个。”
是高烧,大致在三十九度,不依靠药物很难自然退烧。
更别提祁末满本身带伤,更易感染。
程非悸做好判断,当机立断打横抱起祁末满上楼,将人安置于他藏身的夹缝中,也幸好祁末满身形清瘦,不然以祁末满昏倒的姿势还真不一定能躲进去。
钢厂近市郊,附近有所封闭式学校,程非悸记得学校管理严格,附近餐厅、娱乐场等设施均没有,但一定有学区房,有小区那么作为生活必需品药店一定会有,只是不知还剩下多少药物,会不会随着丧尸潮来临一并摧毁。
但总得先试试,无果后再联系俞宛白与田星文。
程非悸手提祁末满先前从黑衣人身上搜刮的**,穿行于夜色,绕过荒芜校区。
校区后街塌毁程度较轻,程非悸临街搜找药店,最终在十字路口中心找到一家小诊所。
小诊所建在二楼,铁制楼梯暴露在空气中,每踩一步吱呀声响上一分。
不用推门,药店门板摇摇欲坠,仅靠一扇合页固定,借着月光,程非悸看见门上深浅不一的印记,较深的都是鲜血,极大概率是人血。
前不久丧尸潮爆发,此地正好处于驻地军区边缘,虽迅速出动,但只有涉及到生命,潜藏在人性下的恶臭腐朽就会涌出。
程非悸前脚踏入药店,后脚恶人的尸臭味瞬间扑来,程非悸差点想直接走人,缓了几秒才重新走进。
药店内黑暗,幸好窗玻璃迸裂,程非悸得以通过月光看清,地面布满杂乱无章的红色脚印与各式各样的药盒,透明柜台沾着肉沫与干涸变暗的血渍。
不然从中看出是几拨人马在相互厮杀。
程非悸忍者阵阵反胃的恶心感,弯下腰一一搜查药盒,药盒上沾着血或皮肉,迷糊不堪,皮肤一接触,宛如被恶虫叮过引起的麻痒。
程非悸无声咒骂了句,速战速决观察血迹下的文字,找到后程非悸立马捡起药盒,正准备离开,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从急救用品区翻到了两卷干净绷带,与退烧药一并塞进外衣口袋。
嗬嗬嗬——
程非悸眼神一变,屏住呼吸辨认方位。
一秒、两秒。
凌厉破空声传来,程非悸瞬间侧滚劈开,未等站稳便动作流畅迅猛扣动扳机。
嘭。
青绿鲜血混合白色脑浆霎时爆开,将药店窗户与大门染成尸海。
嗬嗬嗬——
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凸起的红色眼球、爬满青色血管的脸、突起的尖牙、扭曲的四肢……
数不清是多少了,密密麻麻地人头,不,是丧尸挤满了药店门口。
终于,铁皮门不堪重负,合页螺丝脱落,大门下坠至一楼,发出震耳膜的巨声。
程非悸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在驻地军区会出现丧尸,果断击杀距离最近几只,随即调转方向,子弹射中窗户,本就遍布碎裂蛛网的窗户霎时出现框住月亮。
程非悸一步踩上透明展示柜,踩着窗沿跃至地面。
地面尚未积聚丧尸,程非悸一踢地上铁皮门,铁皮门飞速卡在通往二楼铁质楼梯口。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程非悸迅速抽身离去。
从药店返回钢厂,程非悸在路上又解决了十多只丧尸,耽搁了不少时间。
每解决一只,心中疑惑便生起一分,此处虽然在保护区边缘,但C城驻地军区一向负责,断不会让保护区内出现丧尸,即便有,也不会如此多。
不过这些不在程非悸职责之内,当务之急是祁末满。
一晚上不得消停,身上又沾上了绿色血液,程非悸心情降至谷底,忍者最后一点耐心上楼。
祁末满还没有醒,缩在墙缝中,程非悸拖着祁末满两条腿给人扯出来,反手撕开退烧药袋,掰开祁末满嘴巴,直愣愣地往里面倒。
程非悸动作不细致也不轻柔,喂药跟完成任务似的,确保药袋空了后程非悸开始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大约半小时后祁末满开始发热出汗,一头蓬松黑发黏糊糊贴在额头,卷翘睫毛更是黏成一绺一绺,跟被眼泪洗过似的。
还真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程非悸反手给祁末满扣上帽子,准备帮祁末满捂会儿,多出点汗。
钢厂并不安全,说不上什么是时候会出现丧尸,尽早离开为妙。
这样想着,程非悸一一撸开祁末满袖子、裤子。祁末满衣物以宽松的卫衣和休闲裤为主,穿上时还看不太真切,一旦掀开,就发现这人是真的瘦,虽然抱祁末满上楼时就知道,但也真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在这一瞬间,程非悸竟然哥爱泛滥,生出一种要好好养祁末满的冲动来,虽然短得只有一个眨眼功夫。
程非悸给祁末满包扎,边想他在这个年纪时在做什么,记不清了,他跳过四五次级,一成年就进了实验室,后丧尸爆发转移阵地又有军部护送,反正是没吃过什么苦,什么累,更没有体验过祁末满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分神的间隙,手下的人闪过一声闷哼,程非悸低头看去,看见祁末满皱起一瞬间的眉。
“还以为你没用痛感。”
程非悸点评完,手上包扎的动作放轻了些。
包扎完四肢,程非悸又掀开祁末满衣服,子弹擦过腰侧,黏着衣服,程非悸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程非悸包扎完也出了点汗,给祁末满拉下衣服后靠在一旁安静等待。
祁末满断断续续出了一小时汗,眼皮下的眼珠转了几下,慢半拍睁开一条缝。
“醒了。”
祁末满调转视线艰难看过去,看见程非悸靠在距他半米的墙边,未经打理过的黑发自然垂落,漆黑眼眸微勾。
祁末满怔愣一下,忍着四肢绵延不绝的酸软与疲惫,语气生硬又别扭:“你怎么还在这?”
程非悸笑了下,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开过玩笑,程非悸才道:“我胆小一个人走不了,万一在途中遇见丧尸或者与昨晚同一批人怎么办?”
祁末满于是不再说话,身体状况还没回恢复,暂时走不了,阖眼正准备休息会儿,一阵不属于他的气息传来,随即额上抵上一只毫无边界感的手。
“退烧了。”
程非悸检查完,手没放下,祁末满已经一把扯着他手腕,将他钉在地上。
程非悸嘶了声:“你做什么?”
祁末满眼神越发阴冷,上下嘴皮子一碰,反手把话抛过来:“你做什么。”
水泥地面咯人,程非悸不太舒服,语气也称不上好:“检查体温。”
祁末满眉心紧缩,一双圆润的眼睛落在程非悸身上显得阴森,随着程非悸话音落下,却又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困惑。
程非悸凝着祁末满眼睛,指尖夹起退烧药外包装放到祁末满眼前,语气稍微放缓了些:“你发烧了,刚吃过退烧药。”
祁末满没什么感情问:“什么药?”
程非悸说:“退烧药。”
祁末满又问:“有什么用?”
程非悸有点无语:“退烧药当然是管发烧的。”然后又一拍祁末满手臂:“别用太大劲,好不容易才包上。”